陆二叔感到她已靠近自己,突然一个转身,一拳打在她右边脸的太阳穴上。
陆二婶毫无防备,突然这么一拳打过来,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响,一下子倒在地上,起不来。
陆二婶捂着太阳穴,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疯了?又打我?就你最能打是吧?你今天已经打我两次了。你欺人太甚了。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弟弟可以打得过你。”
“你给我等着,我叫我弟弟过来,收拾你。你现在造反了,这半个月已打了我四次。”
陆二婶右边脑袋又晕又痛,想到中午才被这个男人打到嘴角流血,现在又被他打一次。
她跟了他20多年,给他洗衣做饭,他居然将她往死里面打。
陆二婶很想马上回击陆二叔,但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将悲愤化为眼泪,坐在冰冷的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她边哭边找手机,想打电话给大炮红,让他过来收拾陆二叔。
“我手机嘞?”
陆二叔像头发疯的公牛,冲陆二婶大吼大叫,“你弟弟刚才说你养的鸡鸭鹅刚刚好,不肥不瘦,他还问你有没有零钱?”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陆二叔吼完之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看着自己的家当,家里几乎没有值钱的家具和电视。
他天天累死累活拼命干活,就是想让自己的家过得越来越好。
可这个死女人没跟他一条心,他后悔了。
儿子又大一岁了,过不了几年就要娶媳妇。
现在娶一个儿媳妇,要几十万彩礼,还要婚房,还要婚车。
没有200万根本不敢娶儿媳妇。
没有钱的话,儿子就会变成光棍。
邻居们人家夫妻同心,日子越过越滋润,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楼房,还买了小车。
唯独他们家,住的还是他结婚前父母给他盖的房子。
这房子将近30年,快变危房了。
住这样的房子,肯定找不到儿媳妇的。
陆二叔想省点钱,盖新房子。
可这个女人根本没为这个家做出贡献,而且还要倒贴不少钱给娘家弟弟。
这些年来,陆二叔所赚的钱都交给陆二婶保管,他粗略估计,花在自己家庭上的钱,每个月加起来不到2000块。
他在工地上班,虽然工资不是固定,但平均下来每个月都有六七千块。
这么多年来,他应该赚了200万左右。不知道她存了多少钱?
陆二婶不敢说话,原来他早知道了。
一开始,陆二婶还有点怕陆二叔知道之后会发飙,但现在已经发过飙了,也把她打了。
再说了,那些鸡鸭鹅是她养的,她想给谁就给谁。
所以,她由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拿鸡鸭鹅给弟弟不是很过分的事,反而是他斤斤计较。
她拿点东西回娘家,就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他太过分了!
“把家里的存折拿出来。”
陆二叔突然又一声大吼,把陆二婶吓了一跳。
一提到钱,她往日的嚣张跋扈又回来了,“你要干嘛?”
“我要看看我们存了多少钱。”
“存了十万。”陆二婶不假思索的应声道。
“十万?”
陆二叔这20多年至少赚了200万,家庭支出一年三万左右,两个孩子的教育费另算。
陆家禾上完九年义务教育,再上免费的中专,那三年只花生活费。
陆家禾很孝顺的,她一直都体谅父亲赚钱不容易,非常节省,她每个月只花300块生活费。中专3年大概花了一万块。
陆家润上高中,之前也是九年义务教育,也发不了多少钱,现在上高中才收学费,一个学期2000多,再加上每个月500块生活费,一个学期的总费用大概八千。
所以,陆二叔统计过这么多年来,他们家至少有100万存款。
可这个死女人只说十万。
这就是让她当家的后果,家贼难防啊。
“把存折拿出来!”
“不拿,这是我的钱。”
陆二叔没听错吧?她的钱?
这个女人嫁给他之后,只在沐足店上了七八班,去年开始就没上了。
她在那里干,每个月才赚2000多块,都不够倒贴她弟弟。所以家里的钱全都是他赚的。
可这个女人居然说是她的钱。
这个女人的脸皮比长城还要厚!
她不拿出来,我可以去找。
陆二叔进房间,翻化妆柜的抽屉。
化妆柜没锁的,粗略翻了一遍,没看到银行存折。
然后再翻衣柜抽屉,但抽屉锁上了。
这不用说,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的。
陆二叔叫陆二婶拿钥匙出来,她不拿。
陆二叔拿扳手将锁给撬开,在一堆证件里面,终于找到他们的存折。
打开一看。
陆二叔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血压飙升。
这女人之前还说有十万存款,根本没有十万,连一万都没有。
陆二叔数了一下,个十百千。
银行存款只有四位数,3863.4元整。
天呐!这就是他工作了20多年的存款。
看着这点钱,陆二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陆二婶在找她的手机,最后是在墙角边发现一个手机壳,定睛一看,是她的手机壳。
这台手机还是五年前,大炮红叫她帮忙买的新款水果手机,花了她八千多块钱。
一年后,水果手机又出了新款,大炮红又叫她买新出版的手机,旧的给她用了。
这手机用三年了,她已经习惯使用这台手机的功能。
可此时此刻,手机解体了。
八千多块又没了!
是这个死男人干的。
“你摔了我手机,要赔我一个,当时花八千多块钱买的,你赔我!”
陆二叔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几乎都傻了。
陆二婶拽着他的衣领,不停的摇晃。
“陪我手机,听到没有?我弟弟联系不上我,他会着急的!”
无论她怎么摇路,陆二叔就是不理她。
陆二叔一会咔咔大笑,一会又呜呜大哭。
这死男人中邪啦,不行,要打醒他。
陆二婶找工具,但没有找到,却看到身后有一个扳手。
用扳手敲吗?
扳手这么重,等一下他死了,谁赚钱给我弟弟用啊?
不,他不能这么快死,留着他还有用。
听着陆二叔刺耳的笑声,陆二婶慌慌张张脱了鞋,抓着鞋的一头,对准陆二叔的脸颊猛抽了几下。
“嘶……”陆二叔被一阵阵疼痛刺醒了。
“是你打我吗?”
陆二婶看着他那红彤彤的眼睛,摇头道:“不是。”
已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谎言连篇,手拿着自己的拖鞋,还死不承认打了我。
既然她都不想过了,那大家都别过了。
陆二叔一咕噜爬起来,将陆二婶一把过肩摔在地上。
陆二婶几乎被摔散架,除了没人痛,哪里都痛。
“你想干嘛?”
“我要干嘛?我要宰了你!”陆二叔一声大吼,随后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陆二婶的身上。
“救命啊……”陆二婶拼命呼叫。
陆二叔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手又不停的攻击她的头部她,背部,臀部及大腿,拳拳到肉。
陆二叔捶了十来分钟,手都痛了,这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