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然带着庄晓夜走进了内室。
期间周围的下人虽然有观望,但是也没出声。
毕竟这孩子穿着确实古怪,脸上还有奇异的花纹,不管在哪里都着实算得上是惹眼。
李忆然盯着他的脸,问道:“你脸上的花纹有什么含义吗?”
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好像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她咳嗽了几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在庄晓夜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而是认真回答道:“这个花纹我们祭司身上都有的,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花纹越是显眼面积越大,证明力量越强大。”
李忆然笑了笑道:“那这么说来,你也是个力量强大的人?”
庄晓夜却摇了摇头。
“其实我....\&
说着,他的神色有点沮丧。
“之前父亲也对我的期望很大,但是除了小时候展露过一次能力之后,后面却迟迟没有进步了,所以父亲现在的希望都寄托在兄长身上,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兄长就会成为下一任的祭司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点落寞。
李忆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是还是记得要提醒他他父兄的事情,于是接着问道:”那你和父兄关系如何?“
庄晓夜摇了摇头道:“不好也不坏吧,只是总感觉父兄对我好像有隔阂似的。”
他抓紧自己的衣袍,道:“一定是我不够努力的原因。”
李忆然却出声道:“若是你努力了,他们还是不喜欢你,你又当如何呢?”
此话一出,庄晓夜的面色便白了几分,他嘴里喃喃道:“不会的,父兄毕竟还是我的亲人。”
李忆然却抓住他的肩膀,郑重道:“你要对他们格外小心才好。”
他愣了愣:“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忆然知道此事越早点破越好,但是也不能直接说他的父兄就是要害他,只能委婉一些,脑海里组织了一些语言才道:“你要对他们小心一点,万一他们要害你呢?”
庄晓夜:“公主你这就是开玩笑了,父兄怎么可能害我?”
“那他们平时对你不好,处处提防你,还处处为难你,难道不是事实么?”李忆然直言道。
庄晓夜没说话,只是抓着自己手里的衣物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过了一会,他有些尴尬地开口:“父兄只是为了锻炼我....\&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能相信么?”李忆然直勾勾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有些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
李忆然见他有所动容,继续劝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任主祭司应该只能有一位吧?”
庄晓夜点了点头。
“那若是你兄长要和你争这个位置呢?你当如何?“李忆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
“.....\&
\&若是兄长需要,让给兄长即可。“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显然心里还有些不甘心。
李忆然摇了摇头,道:“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么?”
“若是你兄长继任了下一任的主祭司,你又将何去何从呢?“李忆然连着追问,那孩子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现在不是心疼他的时候,若是不早点把这个事情挑明,他后面还要吃亏。
庄晓夜没说话,李忆然也不逼问他了。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情,你还是自己多想想为好,不管怎么样,自己多留意一些,还是没错的。”
见长公主也给了他台阶下,庄晓夜松了口气,有些怯懦地开口道:“谢谢长公主提醒,我会多多留意的。”
李忆然嗯了一声。
到了屋内,李忆然示意卫风退下,自己有话要单独和庄晓夜谈。
她递给庄晓夜一杯茶,茶香四溢,倒是稍微缓解了庄晓夜刚才的紧张。
“你别介意,我不是欺负你,只是觉得,有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李忆然也喝了口茶,同他说。
庄晓夜点了点头,虽然和长公主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对这个人有些出奇的信任,好像是前世碰过面一般,总有种熟悉之感。
“好了,难得你过来一趟,本宫也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你。”李忆然确认四下无人后开口道。
“任何事情,只要是晓夜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他对李忆然态度有些过于恭敬了,不知道是不是总是在家里那地方待着,父兄对他管教过于严厉所致。
李忆然皱了皱眉头:”你可以放松些,我们只当是朋友之间的谈话就好。“
说着,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几块糕点,尤其是自己爱吃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对面的庄晓夜。
“尝尝这个,兴许你也爱吃呢。“李忆然笑了笑。
庄晓夜小心翼翼接过来那块糕点,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李忆然看他这副样子倒是可爱,托着手在对面瞧着。
只见糕点入口的一瞬间,庄晓夜的神色变得愉悦起来:“哇,这个好好吃!“
李忆然笑了笑:“本宫就知道,你也会喜欢的。”
庄晓夜抬头,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李忆然知道他这个时候才算是放下了警惕。
于是一边喝茶一边开口道:“我想问问你一些事情,有没有什么....咒术或者诅咒之类的,只有一部分的人可以看见,或者遇到特定的条件可以触发。”
庄晓夜愣了愣,随后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了片刻,道:“确实是有,只是不知道公子具体说的是哪种?”
李忆然嘶了一声,似乎在考虑怎么和他表达这件事。
“就是类似伤疤,只有特定的时候会出现,特定的时候疼痛,特定的人可以看见。”
她正寻思着怎么继续表达,坐她对面的庄晓夜却突然开口了:“公主莫非说的是您脖子上的这个?”
李忆然一愣,当下有些急切地凑到了他面前,惊呼道:“你可以看见这个伤疤?”
庄晓夜被她这举止有些吓到,怯生生道:“啊....是可以的。”
李忆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切了,收回身子平复了心情:“这个伤疤,能看到的人不多,没想到你也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