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的熏香忽然间断了,长公主站起身子来,又扔了一块进去。
没一会儿,整间房舍又开始涌上另一股清冽的味道。
“没事的话在这边住几天吧。想来就那次以后也是好久不见了,若是观星楼那边无事的话,你也难得休息一下。”
李忆然知道他在父兄那边过得并不好,好言相劝道。
“得找个机会把庄晓夜接过来也未尝不可。”李忆然心里有了想法。
庄晓夜点了点头。
李忆然道:“等会我会让下人给你安排一间屋子,到时候你且住进去,这几日在府内除了调查本宫脖子上伤疤的来历,可以在府内自由走动。”
庄晓夜嗯了一声,知道她留自己在这还是有正事要帮忙。
他礼貌道:“好的,那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李忆然点了点头,他退出去了。
庄晓夜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因为那个公主的侍卫,似乎一直在门外有些距离的地方站着,似乎是为了避嫌。
见他出来,卫风往前走了几步,礼貌给他问了好,知道这两人是正事说完了,李忆然从屋子内喊道:“安排下人给少祭祀大人准备准备,要在这边留宿几天。”
卫风点头,带着他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来访,说是观风听雨楼那边出了事情,非要楼主本人去看看。
他这楼主说的隐晦,表面上是说的几日没有去楼内的卫风,实际上指的是真正的楼主李忆然。
长公主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扔下吃了一半的午饭,就带着卫风走了。
临行的时候想了想庄晓夜现在的身份最好还是别出府为妙,于是让下人传达道:“为免生事切记待在府内。”
少祭司倒是没什么到处乱跑的想法,其实虽然那日长公主说他可以在府内自由活动,他也未到处乱跑,只是待在自己的屋内,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调配一些草药,想试试看能不能研制出些什么。
李忆然前脚刚进观风楼,一个伙计就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了。
“哎呦,东家您这边请!”
说着,看了看四下有些吵闹的客人,领着公主进了密道,几人一路顺着暗道抵达了对面的听雨楼。
两楼虽然一同开放,但是这听雨楼相比对面的热热闹闹的观风楼,就显得冷清多了。
李忆然知道是这边还没有安排好,当下也自责了一下因为之前事务繁忙懈怠了这边。
“东家,怎么说呢?”那管事的是个有些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但是却非常灵巧,看起此时有些问难。
他瞧了瞧公主身后的卫风,李忆然道:“无事,这位是观风楼的楼主。”
管事这才哎呦一声,骂道自己是有眼不识泰山。
“没事,直接说正事就行,怎么了?急匆匆去找人,可是有人在楼里闹事?”李忆然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问道。
只见那管事哎了一声,道:“哎呦,不是不是,其实是这样的。”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昨日晚上的时候,楼外的台阶上,躺了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子!”
李忆然皱起眉头。
管事凑近身来,道:”那女子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似乎是一路爬过来的,那么重的伤势能活命是真的不容易啊,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来这里,还好是晚上,若是大白天的岂不是吓人一跳,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李忆然问道:“那女子还活着么?”
管事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吧,怕出人命,昨日连夜找了顶好的大夫给她治疗过了。”
李忆然:“大夫怎么说?“
管事嘶了一声道:“说是能不能活就看这两天了。”
李忆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女子非得花这么大的精力来这里呢?难道是认识的人?
“这样,待她醒了,你们立马来找我,我有事问她。”
此话刚出,就见后面有个年轻的下人身上带着好几条带血的毛巾,想必是照顾那女子的人,一边跑着一边叫到:“不好啦不好啦,那人!”
李忆然拦住他,道:“别着急,慢慢说,那女子怎么了?”
年轻人脸色煞白,脖子上好似还有个伤口,虽然没致命,但是还哗啦啦地出着血。
“那女子醒来以后就开始到处发难,还挟持了和我一起照顾她的阿寻,现在人还在那边,求求楼主救救我朋友!”他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哀求。
管事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人醒的这么早。
李忆然给了卫风一个眼神,然后对着前面的二人道:”无事,若是醒了,也正好,就去会一会这人。“
于是那年轻人领头,几人进到一个宽敞的屋子内,这屋子本来是给下人们休息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的隔间,平日里楼里的伙计都住在这里。
这是临时给女子搭了个床铺让她住进去了,没想到她恩将仇报,挟持了照顾她的伙计。
李忆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间房子内地板上蔓延出来的血迹。
“是这件屋子吗?”她头也没回,但是手里的青鸾剑已经握在腰侧。
年轻人脸色苍白点头道:“是是是!这间屋子本来是小人和阿寻一起住的,那日她来了以后就临时安排进来了。”
“这么多的血,是只是那女子一人的么?屋内可否还有其他人?”李忆然思索片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这就我们两个啊,加上那女子一共三个人....\&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惊吓出声道:“莫非是阿寻!”
说着他就要冲上前去。
卫风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切莫冲动,里面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们先进去,你们在后面等着吧。”李忆然知道管事和这年轻伙计不通武义,进去也是白搭。
她给卫风示意。
卫风点了点头,李忆然后退一步,等着他先开门,自己再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只见卫风也拿出身后包裹着的剑,褪去白布后,右手稳健地推开了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