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然看着眼前烧了一半的烛火,终究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今儿个这小小的屋子里倒是热闹。
里面坐满了熟人。
观风听雨楼的几个主子算是齐聚一堂了。
只是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
李忆然叹了口气。
“所以还是查不到什么消息么?”
眼前的烛火跳动了一下,言卿尘的眼皮也是。
卫风平日里总是直言直语,这有些得罪人的话自然也就由他第一个说出口了。
“回公主,暂时没有任何相关的情报。”
李忆然嗯了一声:“也不怪你们,想必这组织潜藏如此之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
她剪短了灯花,然后补充道:“既然对方已经出手,那想必这不会是最后一步,后面有什么动作,你们都注意些,明白么?”
三人点头。
李忆然叹了口气:“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言小公子和我出去谈谈吧,还有些另外的事情要交代,其余的,流莺,卫风,你们若是无事的话,早些下去休息吧。”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长公主推开屋子的窗户,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宵禁时分了,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李忆然呼了口气。
夜风微凉,她的神志也跟着冷静下来。
“本宫不在的那几日,朝廷上可有什么变动?”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看。
言卿尘站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等着她开口。
“.......\&
\&这几日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嘛.......\&
言小公子拿出那扇子又扇了扇,李忆然嘲道:“又不是什么热天,扇什么?”
言卿尘笑了笑:“公主你不懂,这叫风雅!”
李忆然没接他的话。
言卿尘开始回忆这几天朝廷上的那些风波。
太子自从之前的科举一案里面,自然是扳回了一局。
虽然当时的结果并没有让圣上完全的信任太子的能力,但那事件最终还算是平稳落地了。
所以在朝会上,陛下也就按部就班地夸奖了一番。
但是对于具体的奖赏,却没有落实什么。
李忆然没有回头,手臂在窗边摇晃着:“那就是陛下并没有完全认可太子咯。”
言卿尘点头:“也就是说,公主还有机会。“
“太子既已为储君,若是不犯什么致命的错误,想必父皇也很难撤掉他储君的位置。“
“这个道理,你不应该不懂。”
李忆然转头,直勾勾看着他。
那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目光显得格外的犀利。
言卿尘内心苦笑,虽说是自己选的,但是这主子还真的不好伺候,倒不如太子那等蠢货只要吹吹耳边风就好了。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苦恼。
“知道公主迫不及待想把太子拉下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这不得一步步筹划。”
言卿尘摇着扇子,语气平静。
“本宫知道。”
言卿尘笑了笑,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些。
长公主今天来找他说这些,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吐吐苦水,背后的目的更是来问问,他之后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
言卿尘眼珠子转了转。
“嘶,虽然之前的科举一案,给太子使了个绊子,但是也让小爷我的处境在那边更难办了啊。”
他扇子的摇速变得有些快,眉头皱着抱怨道。
“所以你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么?总不能在那边呆一辈子吧。”李忆然已经转过头去了,不怎么看他。
“哎,公主说的,留我这一枚棋子,自然是得等到关键的时刻再用咯,若是早早地就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岂不是有些无趣。”
李忆然点了点头:“那你就先继续这样待着。“
说到待着.....
言卿尘冷不丁问道:“之前的科举案里面,有个年轻人,不知道公主还记得么?”
“谁?”李忆然疑惑道。
“就是那个举子里面的有些鹤立鸡群的小子,好像是叫晏柳吧?”言卿尘在自己脑海里搜索着,好在他的记性不差,记起了这人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二字,李忆然愣了一下,问道:“他现在怎么了吗?”
言卿尘道:“公主问我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忘了,现在想起来,这倒是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吧。”
李忆然正了正身子,从洒下月光的窗户下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什么波动。
“果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主的心思就不放在脸上了。”
言卿尘内心想道,成长的真快,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个有些毛毛躁躁的少女。
不过在这权力中心摸爬滚打,又怎么能一直做那么天真的人呢?
天真的人,最后只能在阴谋诡局中,被吃干抹净,死无葬身之地..........
说起这个,他似乎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故人。
只可惜,那些人的身影,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甚至在史书上留不下一点淡漠的痕迹。
言卿尘笑了笑:“那小子倒是得了状元呢,有点出人意料了。”
李忆然惊了下,问道:“成绩这么好么?”
因为在她过往的记忆里面,那次科举,晏柳并没有夺得榜首,而是仅仅是个第三名。
重来一次,一些细微之处竟然也发生了变化。
想到此处,李忆然不禁告诫自己:“应该提高警惕,过往的一些经验,对于现在来说,可能不适用.....\&
\&而且前世的最后,都还有些未解的问题和困惑,这次若是没有解决好了,怕不是又要重蹈覆辙。“
“一定要查,查清楚,谁是叛徒。”
李忆然在心里冷冷想道。
“嘶,可能这届因为出了那些事,有些考生的实力也没有好好发挥吧。不管怎么样,这个叫晏柳的,能在那么混乱的场合下还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倒也是个人才。”
言卿尘很少夸奖别人,这次倒是难得的出自真心。
“嗯,想必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学子。”
“那晏柳之后怎么样了?”李忆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