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的话语尚在空中回荡,便被自家老娘那双温柔却带着几分严厉的手轻轻揪住了耳朵。
耳边随即响起母亲略带嗔怪的声音:“你这臭小子,竟敢拿爹娘打趣,这等僭越之言岂能随口而出?你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五姓七望那些世家,若被他们知晓,再行弹劾,你这回可没爵位护身顶罪了!”
“哎哟,娘,疼!孩儿知错了,您老快松手。”凌游夸张地呼痛,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求饶声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凌夫人轻哼一声,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终是松了手,转而关切道:“算你懂事。饿了吧?娘去给你弄些好吃的,瞧瞧你这几日,都瘦了一圈。”言罢,她转身,步伐轻快地迈向厨房,背影中满是母爱的温暖。
待凌夫人离去,凌游转而面向父亲,顽皮一笑:“阿耶,您当年是如何将我娘这等见识非凡的女子拐到手的?她的才情,可远在您之上呢。”
凌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轻抚长须道:“哼,你小子懂什么。想当年,我也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一手医术,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非如此,你娘怎会倾心于我,主动下嫁?”
凌游笑而不语,话锋一转:“阿耶,您就别自夸了,这些年我可从未听您和娘提起过外祖父,莫非我娘是前朝落难的公主?”
凌长卿闻言,佯怒道:“呸!你这混小子,胡言乱语什么!你娘的身世,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必多问。”
凌游耸耸肩,笑道:“只要不是前朝公主就好,我可不想家里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言归正传,凌长卿正色道:“此番归来,你打算留多久?”
凌游答道:“吃过午饭,我打算先去探望师父。明日一早便得返回,庄子上的房子和井都等着修缮呢。”
凌长卿点头,语重心长道:“虽爵位已去,但封地与食邑尚在,你需对那片土地上的百姓负责,让他们安居乐业。还有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要时刻铭记于心。”
凌游应声道:“阿耶放心,孩儿都明白。此次我还想把茯苓带走,并请阿耶给我一名医馆学徒同行。庄子里缺医少药,乡亲们看病都得跑到县城,实在不便。”
凌长卿欣然应允:“此事易办,但你要记得悉心教导,毕竟他尚未出师。你的医术,为父向来放心。”
凌游心中已有计较,笑道:“我定会尽心。另外,我想提议,以后医馆的学徒出师前,需在庄子上坐诊一年,既验医术,又考品格。对穷苦百姓,咱们可适当减免诊费,这亏损,我自会设法弥补。也算为咱家未来子孙积些福德。”
凌长卿闻言,笑骂道:“你小子,倒想得长远。不过,这提议甚好,阿耶准了。我还会给你庄子送去一批药材,你通知附近村落,以后看病就不必远赴县城了。”
凌游喜笑颜开:“阿耶真是英明!”
正说笑间,凌夫人携丫鬟步入,笑吟吟道:“好了,父子俩别聊了,快来用膳吧。”
凌长卿拍拍凌游的肩:“走吧,游儿,先吃饭。吃完饭,记得带上爹泡的药酒和你娘准备的药膳方子去看你师父,让他也好好补补身子。”
凌游应声,随后喊着赵云一起用饭,一家人的温馨与和谐,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饭后,凌游携着赵云,赵云怀中稳稳抱着一坛沉甸甸的药酒,两人踏着轻快的步伐,步入秦府的后院。
“师父,师娘,我来看您们了!”凌游未至厅堂,爽朗之声已穿透庭院,带着几分急切与温情。
“游儿来了,快进来吧。”贾氏温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凌游步入屋内,先行礼道:“师娘安好,师父不在府中吗?”
贾氏轻摇团扇,微笑答道:“你师父方才匆匆出门,说是老友相托,要引荐一位青年才俊给陛下,这不,亲自去接人了。”
凌游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赵云将药酒轻置于一旁,转而对贾氏说:“师娘,这是我爹特地为师父调配的药酒,需每日适量饮用,切莫贪杯。另有一药膳方子,请师娘转交师父,晚餐时食用最佳。”说着,他将药膳方子递到了贾氏手中。
贾氏接过,眼中满是感激:“游儿与你爹真是有心了,改日师娘定当亲自上门致谢。”
凌游连忙摆手,笑道:“师娘言重了,此乃游儿分内之事。”
正当二人交谈间,门外传来秦琼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马周贤侄,稍待片刻,我这就引你与我的弟子相见。”
秦琼步入屋内,目光落在凌游身上,爽朗道:“游儿,随为师去见一见这位青年才俊。”
凌游应声而起,紧随其后,而贾氏亦被这份神秘来客的好奇心驱使,一同前往客厅。
客厅之内,秦琼正式介绍道:“游儿,这位便是为师旧友之后,马周,字宾王,才华横溢,非同小可。”
随后,他又向马周介绍:“宾王,这位便是拙荆贾氏,还有我的得意门生,凌游。”
马周闻言,温文尔雅地行礼道:“马周见过夫人,见过凌兄,久仰大名。”
贾氏轻点螓首,以示回应。
而凌游则拱手回应:“马周大哥客气了。”
众人落座,秦琼目光温和地转向马周,缓缓问道:“闻旧友知相告,宾王此番远赴长安,意在仕途,不知心中可有向往之处?”
马周闻言,谦逊地拱手道:“马周全凭秦将军安排,并无意见。”
秦琼正欲开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凌游细微的蹙眉,心中一动,遂道:“游儿,你似乎有所见解?”
凌游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对马周与秦琼道:“师父,马周大哥,我确有些不成熟的看法。我认为,此刻马周大哥踏入仕途,或许并非最佳时机。朝堂之上,既有功勋卓着的武德旧臣,又有从龙之功的新晋权贵,此刻入朝,恐有成为风暴中浮萍之虞。”
秦琼闻言,眉头微挑,颇感兴趣地问道:“游儿言之有理,那么依你之见呢?”
凌游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所以我斗胆建议,若马周大哥不急于一时,不妨在长安多作停留,静待时机。待两三年后朝堂局势趋于稳定,武德老臣逐渐退隐,那才是马周大哥一展鸿图、大放异彩的绝佳机会。”
秦琼听后,目光转向马周,语气诚恳:“宾王,你意下如何?若你急于入仕,我自当全力举荐,但前路如何,实难预料。若你愿遵循游儿的建议,我府上随时欢迎你做我的门客,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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