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与自责:“陛下恕罪,是臣无能,未能尽职尽责,请陛下开恩。”
楚帝轻轻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兵部派人前往边疆平乱,你身为兵部尚书,却对此事漠不关心,反倒是侍郎出来询问。你身为朝廷重臣,却如此失职,你这顶象征身份的乌纱帽,戴着不觉得太过沉重了吗?”
兵部尚书听后,更加惶恐不安,他连连磕头,额头都已经被地面磨得通红:“陛下,微臣知错了,微臣愿意戴罪立功,请陛下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国分忧。”
然而,楚帝却并未因为他的求饶而心慈手软,他的目光依旧冰冷而坚定:“我朝向来不养闲人,你既然无法胜任兵部尚书之职,那朕也不必再留你。即日起,撤了你兵部尚书的一切职务,贬为庶民。至于新的尚书之位,朕已经有了人选,就由夏易川顶上吧。”
夏易川从队列中稳步走出,脸上虽然挂着几分欣喜之色,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显得异常平静。“微臣谢主隆恩!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为朝廷献力!”
夏易川在进兵部之初就听了木卿羽给自己的分析,心中自然十分清楚,兵部虽然名义上是朝廷的重要部门,但皇城中的兵力基本都被将军府把控。如今的兵部,无论是侍郎还是尚书,都是些口头军师,掀不起半点水花,让自己这个只会舞刀弄剑的主担了这虚职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与此同时,李忠在一旁指挥着侍卫迅速将罢职的兵部尚书拖了下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屑,“快快,别耽误了陛下的时间。”之前还是神采奕奕的兵部尚书眼下已是涕泗横流,被拖走时,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朝堂上的其他人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对楚帝的恐惧与敬畏更加深了几分。
此时,有眼力见的朝臣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楚帝今日的心思,开始纷纷附和起来。“御史监察不力,确实该降罪!”一位大臣率先发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果敢。
随后,又有几道附和的声音接连响起:“流言一事是苏世子查清的,赈灾一事也是木大人和太子殿下摆平的,御史确实没有帮上什么忙。”
“而且御史还未能保护好当地的治安,监察工作也做得十分不利!”另一位大臣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
楚帝听着这些话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决断:
“确实,御史在此次事件中毫无作为,既没有起到监察之责,也没有对灾民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朕会下旨,将他召回京中,回府自省一月,并罚银千金用于赈灾。众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听着楚帝对御史那看似严厉实则无关痛痒的惩罚,心中暗自嘀咕。千金之罚,对于寻常人家而言或许是天文数字,但对于御史背后的南宫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御史府的俸禄虽不显赫,但其背后的南宫家族却是富可敌国,区区千金又怎能伤其筋骨?至于回京闭门思过,更是形同虚设,毕竟御史古旋义本就身受重伤,即便有心也无力上朝理事。
然而,御史在此次事件中确实未有任何作为,因此,这样的惩罚在大臣们眼中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于是,朝堂之上,齐刷刷地响起了“陛下圣明”的颂扬之声。
楚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温和地看向太子,道:“至于收款一事,朕思来想去还是交给太子吧。太子,你自己挑个日子去办这件事吧。”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大臣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人捉摸不透楚帝的真实意图。
楚尧泽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那些复杂的视线,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父皇此举明面上是在安抚自己,实际上就是在利用自己。然而,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看都未看楚帝一眼,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儿臣领旨。”
楚帝见太子反应如此平淡,心中不禁微微一沉,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女人,心口处涌起一股莫名的烦闷。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改变自己的安排:“最近朝堂上确实诸事不顺,是该来点喜气了。生儿的生辰快要到了,朕打算邀请众卿家一同参宴,共享佳肴!”
楚玉生听到楚帝当朝宣布,立刻转身朝着众臣拱手行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父皇垂爱,本殿也诚邀各位前来参宴!届时,还望各位大人赏光!”
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四皇子楚玉生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显然是越来越高了…
楚尧泽听着身旁那些或真或假的道贺声与议论声,缓缓抬头,深邃的眼眸直接与楚帝那复杂多变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楚尧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伪装,直视楚帝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心中不禁冷嗤一声,眼前的这位帝王,真是越看越显得虚伪与做作。
随即,楚尧泽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正被众人道喜的楚玉生身上。楚玉生一脸笑意,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享受着众人的恭维与祝福。然而,在楚尧泽的眼中,这些不过是虚假的繁荣与表面的风光罢了。
“孤也会给四弟准备生辰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