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有些时候就是只隔着一层纸,但是没有捅破前,难倒无数人,捅破后才发现不过如此。
徐凤卿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在一个多小时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凝聚出一个神力小球,每次看着成功了,但是自己的精神力一放开,神力小球就崩塌了,散逸开去,无论她采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成功。
现在她在神力聚集的过程中不断的用精神力压缩,就像在揉搓神力面团一样,当神力小球成形的时候,她慢慢放开精神力,神力小球再也没有消散,悬浮在神体旁边。
成功了,她的心里一阵雀跃。
仔细检查神力小球,它其实只能算是无色和浅灰色的过渡色,仅仅只能让她能看到,与虚无的神力空间有那么一点点区别。
这应该也算是不错了,自己的神体也才刚刚有一些浅灰色的条纹,还没有完全正式踏入浅灰阶。
从外形上看,这颗神力小球其实更像一个土豆,表面并不圆整,看来自己的控制水平还不行。
她开始继续搓神力小球,直到感觉自己精神已经很疲倦,才停止下来。
来不及看自己的成果,她就从聚神中退出,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睡就已经是天黑,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上,好在穆罕默德没有在屋内,而是在屋外。
看看手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自己这一睡就睡了超过八个小时,难怪感觉精神饱满。
进入聚神空间,不由有些惊呆了,自己似乎不知不觉间就搓了上百个神力小球,难怪把自己的精神力都搞没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实践出真知,也证明了熟能生巧,开始的时候,神力小球还奇形怪状的,越到后面,神力小球越圆滑,而是感觉更加紧实,似乎威力也强上不少。
现在她还需要实验一下自己的神力小球打人的功能。
神力空间中,她看到四周明显的三个雾团,一个略近,另外两个略远,她估计在十五米外。
本来最好的目标是近的穆罕默德,但是她后面还需要他开门,因此选择了远处的两人作为练习目标。
最早制造的神力小球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弹射出去,小球瞬间飞了出去。
这一次攻击神力小球飞出了十米,然后在那里炸开,无声无息的。
不得不说,精神力瞄准几乎不会出现角度上的差异,不然以她现实中的准头,那要命中真是千难万难。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样,她按照距离比例很快调整了精神力,这一次基本上一命中。
如果王芷看到,都不得不表扬她干得漂亮,然后会警告她,对普通人最好不要直接打,免得把对方搞死了。
徐凤卿看到命中对方,心里一阵高兴,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又连续发射了两颗,几乎同时命中那人。
那人的雾气接连受到三次神魂攻击,很快就散去一半以上的雾气,剩下的雾气也摇摇欲坠,看上去随时会再散去。
徐凤卿就算不懂,现在也察觉不对劲了,既然雾气代表一个人,一半雾气也许就是半生不死,作为没有杀生过的人,她不敢再攻击那人,转而对着远处的另外一个人攻击起来。
由于距离有所变化,就算她调整了精神力也无法一次命中,这次神力弹珠就在那人旁边爆炸,徐凤卿看到那人的雾气被弹珠的力量震散,消失了一部分,只是相对于直接命中好了很多。
遗憾的是神力空间只能看到人的雾气,看不出人的状态,她只能暂时停止实验。
她来到门边,拍动着门,喊道:“我要上厕所。”
如此几次,然后她就回到屋内坐下,再次进入聚神状态,在神力空间里看着外面的穆罕默德的雾气靠近,直到他打开门,走进屋内的那一刻。
蓄势已久神力弹丸迅速飞向穆罕默德的雾气。
第一颗偏差大点,爆炸只是擦边,第二颗正好在他旁边爆炸。
徐凤卿从聚神中醒转,耳边正好传来扑通一声,她睁开眼睛一看,穆罕默德已经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她连忙去拉自己的行李箱,刚提上行李箱,想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而且不一定知道应该怎么走,带着行李箱十分累赘。
于是她只拿了背包带了一套衣服,换上一件套长裤长袖的轻薄衣物,其余的东西只能留在这里,可惜都是新买的。
刚出门,她又在自己身上喷了很多花露水,在这个赤道地区的国家里,蚊子比龙国多多了,没有它,自己还真不敢在马来西亚到处跑,这里被蚊子叮咬可容易得登革热和疟疾。
迈过门边穆罕默德的身体,她正式踏上逃亡之旅。
逃亡的第一步就是要选择是从前面跑还是从后面跑,她看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果断的放弃了后门。
轻手轻脚的往前走,来到墙的拐角处,偷眼往外望去,这个地方的绑匪正倒在地上,和穆罕默德一个样子,她想起刚才似乎炸过他一次,想不到效果这么好,方便了自己逃脱。
于是她继续前行,就在跨过那男子的身体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她吓得一下子尖叫起来,声音传出老远。
徐凤卿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自己看恐怖片的时候,不能像电影或者电视里的女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尖叫一番,她得像劳拉,自己的困难自己扛。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匪徒,他的头没有抬起,只是伸手牢牢抱住自己的腿,她使劲踢了几下,但是都没有什么用处。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抡起手包使劲的砸他的头,浑然忘记自己还可以进入聚神再炸他一次,不过殊途同归,匪徒还是晕了过去。
她终于挣脱束缚。
前院中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交通工具,但她记得围墙边缘的那辆摩托车,于是她走上前去。
检查之后发现摩托车的轮胎都没有气,根本不可能开走。
她只有一条路,沿着门前这条土路往前走。
王芷现在已经上了飞机,并且准备开启空中修炼。
从中海到吉隆坡大约3700多公里,预计5-6小时,也就是说平均一个小时600-700公里,基本上是高铁的两倍多。
虽然他已经能够在高铁上保证神体不会出现开裂,但是谁也不敢肯定凭空提升两倍多的速度,这么强大的压力和气流不会把他的神体压得瞬间崩溃。
上飞机不久,他就已经开启过一次,那个时候飞机才刚起飞不久,速度还没有提上去,根本做不得数。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入聚神中。
刚进聚神,一股飓风就在神躯边上绕过,完整的神躯表面瞬间开裂,他只能慌忙逃回,甚至来不及看神躯的伤势。
他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冷汗淋漓。
可以说这是他自从修炼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在上次初次到高铁上修炼的时候,他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当时他怎么说也能坚持将近半分钟,但是这次不同,确切的说,他只能坚持两息时间,一进一出。
默默的把修炼的情况记忆下来,并与高铁的时候进行对比。
从高速公路到高铁,速度提升2倍多,从高铁到飞机,速度也是提升两倍多。
仅仅看这个对比,他完全可以在飞机上修炼,只是情况更加恶劣一些,最好的方式还是找个风力小一点的地方,最好是速度在400-500公里每小时之间,这样会更加安全一点。
有了这个数据,他心里安定了很多,刚才他应该是被吓着了,这一次他要在两个呼吸内完成观察和撤退。
再次深吸一口气,进入聚神。
飓风瞬间吹在神躯上,他清晰的看到神躯不堪风压重负,被吹倒,神躯表面也如旱季干枯的土地,裂开一道道很深的口子,直达神体内部,他甚至看到神躯的骨头也在开裂,内腑也在开裂,如果裂口再深一点,神躯就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了。
三个呼吸时间,他退了回来,感觉退出的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风劫在神躯骨头和内腑造成的伤害恢复的地方似乎是赤金色的,就是红色和金光的混合。
难道以前的风劫修炼只修炼了表皮,没有修炼到神骨和内腑。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猜错了,那是会死人的。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他再次敞开神躯,承受无处不在的风劫。
风劫把神躯的肉撕裂,在神骨和内腑肆虐,每一道口子都让他感到心惊胆战,如果是肉身,这样搞自己仅仅是流血就要死了,但是神躯却还在坚持,每多坚持一息,神骨和内腑就多被锻炼一会儿。
王芷觉得自己一定属于神经大条的人,因为换一个人不要说看着,就是痛都痛死了,神躯开裂的痛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最直接的痛。
十息。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这么长时间的,甚至比刚在高铁上修炼时撑的时间长,他是直到神体都感觉撑不住的时候才撤退的。
王芷睁开眼睛,气息很不均匀,刚才修炼的时候,每一息他都紧绷着神经,生怕稍有不慎自己就这样英年早逝。
好在成功了,他成功的在神躯伤势达到骨头和内腑的情况下坚持了下来。
有了一次的成功,他很快就可以进行复制,复制一次次的成功。
在他再次进入时,神躯的开裂速度迟缓了一倍以上,他明白这是因为破坏越大恢复后抗性就越大,和老农民手上的硬茧是一个道理。
当神骨再次露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神骨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赤金色纹路,如同符文一样。
同样的,内腑上面有着网络一样的赤金色印记,连成一片。
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更久,风劫在他的神躯内外穿梭,他甚至清晰的看到新的赤金色纹路的生成,那是被风劫肆虐过又恢复的地方。
等到他几乎快扛不动的时候,终于退了出来。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次足足坚持了十分钟,他甚至能感受到神躯在神秘的空间里跳跃,这是它的实力有着长足进步的兴奋。
这一轮他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再次进入。
初一进入就被自己的神躯吓了一跳,自己刚刚进入红级的神躯应该处于红级的无色阶,也就是依旧是雪白的。
但是现在神躯的表面布满赤金色纹路,就像雪白的身体上套了一件赤金色的渔网,只是这渔网有些密。
这让他想起宋睿熙向他展示的大长腿穿红丝,一股恶寒传入心里,比喻不恰当。
不过这赤金色的纹路对风劫的抵抗力很强,足足用了十几分钟,风劫才把神躯裂到神骨,他突然感觉这应该是短时间里自己最后能利用风劫来修炼神躯的机会,于是尽最大努力站直神躯,让风劫能够深入到神体内的各个部分。
神骨和内腑上的赤金色条纹越来越粗,有些地方已经连成一小片,他的神躯却在这个时候入静了,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东西。
玄妙的感觉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把他的整个身体都包围着,就像在给他的身体洗浴一般。
徐凤卿已经沿着这条小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她感觉自己应该走出了很远,但是却没有一点看到大路的趋势,四周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十步之外根本无法分辨到底什么是什么。
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让她的腿很难受,她在路边坐了下来,摸着石头,啪啪几下把鞋跟砸掉,然后终于脚上舒服了些。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肚子也饿了,这时她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的时候拿点吃的,至少可以让肚子舒服一点。
在这又累又饿的情况下,胃似乎也开始凑热闹,开始不舒服起来,她从包里拿出药片用口水吞下,希望能够缓解一点。
她再次坐在路旁休息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抹灯光闪过,然后远远的传来汽车低沉的轰鸣声。
她站起来,向着远处看去,但是小路曲折,她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