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石头落下的前一瞬,忽的从旁边飞来一脚,直接把女人踹翻出好几米,顺手还接住了那块落下的石头。
“三弟?!!”
绍铭珩欣喜若狂,虽不知对方怎么在这里,口中还是忍不住催促道:
“快,你快帮我杀了她,那女人就是个妖孽啊。”
其实不用他说,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一个脑袋都被打开花的人(真字面意思),哪还能活下来?
可惜,
绍临深压根没法动手。
那该死的天道,一感应到自己有杀心,那一道道天雷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劈。
就他刚刚偷摸躲在附近准备下黑手的时候,已经被天雷击中过好几回了。
要不是有盘古幡这个顶雷神器,他人早就成一块香喷喷的烤肉块了。
当下,面对便宜大哥的催促,绍临深双手一摊,道:
“大哥,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儿,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啊。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做主吧。”
说罢,他头顶着一块焦黑冒烟的破布条,硬是将对方身上的巨石挪开。
不出意料的,因着对方身上的“男主光环”,那么大块巨石砸在身上,就因着人底下是一块泥潭,除了被砸得红肿出血外,他这便宜大哥身上没伤到一点筋骨。
不过,这会儿男人早就杀红了眼,哪还管那么多,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同样抄起一块石头就准备将女人砸死。
可同样手刚举起来,就被人抓住。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东西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吗?今日我不杀她,等她恢复了,死的就是我们啊。”
绍铭珩声色俱厉的低吼着,压根不在乎地面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你是我大哥,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绍临深开口,飞快指着脑壳都凹进去一小半,人还能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的女人,道:
“只不过大哥都说她是妖孽,若是让她死了,你能保证对方不会脱离肉身在找一具身体附身吗?”
绍铭珩被说的一愣,倒是冷静下来。
绍临深见状松开手,退到一边,只淡淡道:
“大哥,你别忘了自己上有老下还有小。”
“杀人偿命,哪怕如今我们被贬流放,可终究还是有命在,若是你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累的被差爷砍去脑袋,当真值得吗?”
说罢,绍临深转头就走,也不管后头的男女究竟会如何。
虽说他在陈姨娘她们身上留了一丝功德之气,地龙翻身这种小问题,压根危及不到她们身上,自己还是得赶紧回去看着点。
万一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冒头,岂不是平白浪费他借来的功德么。
“深哥,你跑那么快作甚?你娘和媳妇女儿肯定不会有事的,安心就是啦。”
盘古幡被顶在头上,随着宿主的跑动,在风中一颠一颠,忍不住吐槽起来。
倒是绍临深肉痛道:
“得了吧,你丫的周扒皮,借点功德抠抠搜搜就算了,利息还贵的吓人,我早点回去收回来,省的被你坑了。”
蚊子在小也是肉,积攒功德,绍临深可是很认真的,谁也别想再坑了他的东西。
*
却说另一边,营地内。
突如其来的地龙翻身吓得众人四散奔逃,连带着许多行李物件都散落一地。
所幸除了有小部分人被树木石头砸伤外,并没有出现伤亡的情况。
此时,余震已过。
解差们忙着将周围的犯人集中到一处,这才发现还少了两个人。
“绍铭珩?王敏悦?该死,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一名解差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气得将腰间的鞭子解下,发泄似的往地上抽了几鞭子,而后恶狠狠盯着李、绍两家人猛瞧,手上动作更是蠢蠢欲动。
人群中,李勇刚刚急着回来保护老娘,这会儿听到解差的话,才想起自己把“媳妇”给弄丢了。
“哎呦,你个不省心的,还不赶紧去把人找回来,那么个‘金疙瘩’要是没了,老娘也不活了。”
李勇母亲见状也是心痛的不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母子俩尝到王敏悦带来的甜头,怎么可能轻易松手。
李勇被母亲推搡着,正要向解差禀报去附近的河边找人,余光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媳妇”,正被别的男人拖着缓缓走来。
“姓邵的,赶紧松开你的手,谁准你动我的女人。”
看到浑身是血,头上还包着破布,衣裳褴褛的女人,李勇的心顿时揪起,当即就要撸起袖子,朝邵铭珩打去。
不过他还没得逞,倒是从身后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直接爬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呕,呸呸——”
李勇不住将嘴里的泥巴吐尽。
还没看清偷袭者的模样,就又被人踩住脑袋,狠狠碾压。
“我还没见过哪个奸夫,看到正主敢这么嚣张,居然有脸说是你的女人?你是偷东西偷习惯了,真把别人的东西都当成自己家的啦?”
“呸,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儿,赶紧给老子滚,再敢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把你下面那玩意儿也踢烂咯?”
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局面,可不想被这么一条阴沟里的臭虫破坏了。
说罢,绍临深直一脚踹在男人脸上,直接将对方的满嘴牙齿打得脱落吐地。
李勇畏惧于面前人的武力,敢怒不敢言,捂着嘴巴才起身,就发现原本被他们母子视作所有物的那些行李,这会儿都被徐氏领着一帮老姨娘们抢走了。
旁边的李家族人心痛的不行,却没法阻拦。
真要计较起来,那王氏并没同邵家大朗和离,与李勇在一起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就是想找茬都站不住理。
至于解差们,那是谁给钱谁有理的大爷,他们要是过去找不痛快,兜里的钱都不够人搜刮的。
眼看让族人帮忙出头的想法泡汤,李勇顿时泄了气,一想起王氏的那副身子,那张俏脸,更是心痛难当。
正想着,他的眼睛都不自觉落在女人身上,结果却冷不丁吓得浑身一抖,脱口而出道:
“娘嘞,这是什么鬼东西!”
说话间,他还不住朝后倒退,眼中满是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