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杨雄二人在梁山差点丢了脑袋,武从文却在二龙山受到了最高礼遇。
鲁智深与武松相类,都是嫉恶如仇,又狂放不羁的性子,在山寨众兄弟中两人关系最好。
得知武从文乃是武松一奶同胞的兄长后,他当即便要跪拜也叫大哥。
武从文初来乍到又有求于人,哪敢托大?
赶紧上前一步搀扶阻止。
又是老戏码,两人手臂一搭就较上了劲。
上次的李逵虽然壮硕但个子不高,武从文拼了老命将他整个人抬起,其实算是取巧。
这回的鲁智深可不一样。
个头比弟弟武松还高了半个头,足足两米有余,身材更是大了一圈,估摸至少得有二百大几十斤。
加上又是光头,活脱脱一个换皮肤的奥尼尔!
武从文拼尽全力之下,也就与之僵持了不到五秒便败下阵来。
若不是鲁智深及时收力,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不愧是倒拔垂杨柳的鲁提辖啊!这力量,少说得有400点上下!”
武从文丢了丑,却很奇怪的心里没有任何不爽,或许是对方那一身的正气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吧。
不过他也不能就那么受鲁智深大礼啊!
急中生智便当场和他论起了年龄。
鲁智深先说自己今年三十有六,武从文想也不想便胡诌自己小他六岁。
实在是狗日的牛吊系统在自己年龄那一栏只写了个“不详”......
武松是哥哥养大没见过爹娘,也不清楚他的具体年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二人叙过年岁,鲁智深便哈哈大笑着招呼同来的另一个汉子。
“来来来!这位杨志杨兄弟,乃是杨家将后人,江湖诨号‘青面兽’。他比俺小上三岁,是咱二龙山的二头领!”
其实不用他介绍,武从文也认出了这位是谁。
实在是脸上那巴掌大的青色胎记,太她妈标志性了!
杨志的性子明显不如鲁智深外向,武从文知道他是当官的出身,沉稳一点倒也正常,当下也是一番寒暄。
众人上了山,寨中已经备好酒菜,几个未曾下山迎接的头领一一与武从文见礼。
“操刀鬼”曹正、“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都是开饭店的出身,一桌酒菜弄得极为妥当。
只是武从文看见桌上那皮薄馅大的肉包子,突然就有点反胃。
不同于曹正是开正经饭店的,张青两口子最有名的拿手菜可是人肉馅儿的包子!
不过几碗酒一喝,武从文就对那个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孙二娘好感大增。
一群大男人中,还就数这娘们儿最为豪放,不仅语气神态发自内心的热情,酒量竟也是最好,那一碗接一碗的差点儿让武从文抵挡不住。
这娘们儿喝到兴起,竟毫不避讳的当众解开了外衣系带,露出里面嫩绿色的纱质肚兜来。
划拳间一颤一颤,不禁让武从文想起了留在三花寨的李瓶儿。
酒喝得急了,脑袋有点儿晕,这货脑子里没由来的冒出个问题。
“也不知她俩谁的更......”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浑身燥热,不禁后悔万分。
在三花寨的小院里同住了好几天,竟然因为老婆在侧,硬是没偷着一口腥!
关键那李瓶儿任谁都能看出,不但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还时时刻刻都在勾引!
路途劳累、酒喝的急,再加上一番胡思乱想,这货第一个便醉倒了......
让武从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醒来,鲁智深竟已将出发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
“咱二龙山马少,此去路途不近,便只能带这些人手。不过大郎兄弟放心,俺与你们同去,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鲁智深指着校场空地上列好阵势的百余马队,有些不好意思,又很豪气的说道。
武从文却没去关心这两种本该对立的气质,为何会在一个人身上结合的如此完美,目光只盯着鲁智深胯下的马看。
那青马虽看起来比其他马匹高大一些,但对比鲁智深那庞大的体型,跟他妈头驴似的......
鲁智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坐骑看,顿时老脸一红的吭哧道:“那个......俺体格太大,寻常马匹驮不动,只能骑这大青骡......”
“我尼玛......”
武从文一句粗话好悬没脱口而出。
“这尼玛原来匹是骡子?怪不得看着有点儿呆头呆脑的......”
心里吐槽,武从文赶紧转移话题道:“多谢鲁大哥高义!为了小弟这点事儿,居然亲自出.......马......”
结果说到最后俩字儿时,实在没忍住卡了一下壳,脸上表情顿时尴尬得像吃屎一样。
......
二龙山这边留下三头领杨志看家,祝家庄却突然造访了一位神秘人。
那日在李家庄吃了闭门羹,祝、扈两位老太公又接连几日遣人送去拜帖,结果全都如同石沉大海。
扈老太公心知事关重大,便在祝家庄住下,以便随时商量对策。
扈三娘知道这一切都是祝彪那厮惹下的祸端,心情不爽之下懒得理他,每日只是练功发泄怨气。
栾廷玉作为祝家庄的武习教师,时不时会指点她一二。
这天她在校场没看见栾师傅,便独自登门去请,结果发现对方大白天的居然房门紧闭。
扈三娘好奇心起,当即放轻脚步挪到门前想要偷看,结果没走两步就听见了栾廷玉说话的声音。
“圣公莫要再劝,且不提栾某早已没了早年心志,如今梁山贼寇虎视眈眈,我也断不忍此时离去。”
“栾师傅在跟谁说话?莫非屋里还有其他人?”扈三娘心下奇怪,又向前走了两步。
屋里的客人似乎有些失望,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栾兄弟不愿随我南下,我自也不会强逼。只是......你我兄弟一场,非要弄得如此生分吗?”
栾廷玉听了这话也是默然,想到二人之前情谊,便有些动情的叫了一声:“十三兄......”
可接下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那人等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次来就当是探访老友,此去你我兄弟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栾廷玉听他语气感慨中带着失落,没忍住低声说道:“十三兄,这祝家三公子始终对三花寨不死心,兄长还是尽快......”
话没说完,那人便摆手打断道:“此事我自有安排!放心,不会让栾兄弟为难。”
栾廷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对方突然笑着一扭头,冲着房门说了句:“小丫头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
门外的扈三娘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后退,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一人站在门口,头戴蓑帽,帽檐垂着纱帘遮住相貌,看身形是个男子。
扈三娘正要开口问对方是谁,那神秘人却又是一转头,冲身后的栾廷玉笑道:“这是你教出的徒弟?不错!不错!是块练武的好璞玉!”
说罢也不见脚下怎么动作,人竟就已经到了小院门口。
扈三娘下意识就要去追,却被栾廷玉一把拽住胳膊。
“莫要出声!”
扈三娘听他语气严肃,便打消了念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栾师傅,那位前辈是谁?”
栾廷玉出神的望着远方,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