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尼玛见鬼了?!”
武从文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哀嚎。
“这是提前排练好的吗?一个接一个来的全他妈是熟人!”
刚进门的妇人不是别个,正是当初执意留在方百花身边不肯北上的周绣娘!
只见周绣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边胡乱挥舞,一边嘶声大喊:“闪开!都给我闪开!”
从架势上就能看出她并不会武功,却不耽误一帮大男人惜命,一个个非常听话的让出了一条路。
周绣娘冲到方七佛身边停下,将匕首横在胸前,扫视众人的眼神满是疯狂。
方七佛眼神有些复杂,低沉着声音问道:“你来作甚?”
周绣娘回头一笑,眼里的疯狂也变成了同样的复杂,咬着嘴唇答道:“我说了,就死一起吧!”
“这俩人?”
武从文很无聊的在心里感叹一句,随即便见一大群官兵冲了进来。
“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在心里骂了一句,武从文再次花十两黄金,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瓶体力恢复药剂,然后猛地举手大喊:“老少爷们儿,一起上啊!凶犯就俩人,还有一个是女的!”
话没喊完他就冲了出去,搞得现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丁权都在心里纳闷:“这人谁啊?老子该夸他勇敢?还是骂他傻缺呢?!”
周绣娘认出了武从文,脸上还来不及露出惊讶,就被扒拉到了一边。
武从文出拳,方七佛格挡......方七佛进攻,武从文防守......
两人一个12级、一个13级,打起架来稍稍外放一下罡气,就是风雷滚滚、尘土飞扬,根本没人敢靠近五步之内。
“呼!赶紧走......”
“哈!你莫管......”
“呀!你们被人当枪使了......”
“嘿!我只要报仇......”
“给爷死!报个屁的仇,方百花还没死......”
“纳命来!你说什么......”
“吃我一拳!没听错,方百花在梁山......”
“奸贼吃我一脚!你若是骗我......”
“当众行凶还想跑!再尼玛废话,老子翻脸了......”
“啊!狗贼功夫厉害!风紧扯呼!”
“往哪里跑!哎呀......无耻之徒居然使暗器!”
劲风停歇、烟尘消散,方七佛抱着周绣娘撞破一扇窗户,逃出了镇安坊;武从文倒握一柄匕首,满脸浮夸的怕怕......
“老子这演技......要是能穿回去,都他妈能混好莱坞了!”
心里自我安慰一句,武从文踉跄着走向丁权。
戏没演完,他还得收尾。
“这位大人是?”
丁权有点儿懵,心说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不过他是个明白人,知道但凡能进镇安坊消费的,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存在,赶紧躬下身赔笑道:“下官姓......”
“无所谓了!赶紧带着你的人撤!”
丁权差点儿没被憋得背过气去,可还是强忍着郁闷问道:“这是为何?”
随即又指指地上那几具尸体说道:“此地确有命案......”
武从文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附耳说道:“你看看那边的是谁?”
丁权闻言顺着他下巴示意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基层执法者最重要的是啥?
办案能力?
别尼玛天真了!
是招子要亮!
尤其是混京城的,不把各家权贵都认清楚了,保证活不过三天!
“康......”
丁权颤抖着嘴唇刚呢喃了一个字,就感觉脖子猛地一紧。
“找死啊!”
武从文的低吼虽然难听,丁权却投过去一个无比感激的眼神。
自己也他妈是被惊得失心疯了,这要是叫破了九皇子的身份,估计都活不过今晚!
不等他想好怎么应对,武从文就突然冲着人群大声喊道:“这位官爷说了,命案需要保护好现场,大家伙赶紧散了!官府还要将被害人的尸体带回去仔细检查呢!”
人群里不止一人早就认出了赵构,闻言立刻反应过来,纷纷高声附和:“对对对!我等莫要在此妨碍官府办案,先各自回府吧!”
眼看人群就要散去,事情就要得到完美解决,三楼突然响起了一声难听的公鸭嗓。
“不能走!本衙内差点儿丢了性命,不当场有个交代谁也不准走!”
武从文一愣,随即就乐了。
“我尼玛!咋把这货给忘了?本来还得费心思琢磨怎么搞你,现在好了,你他娘的自己找死,都省得老子再费心思了!”
众人寻声抬头看去,果然发现高衙内正从三楼的楼梯处探出半个脑袋。
这厮之前只顾逃命,面对面都没认出赵构,不然也不敢伸手去拉扯皇子身边的人。
人群里有和他高衙内相熟的,有心提醒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任由这个傻缺在那大喊大叫。
赵构的脸色也白了。
之前李师师那句“救驾”他也听见了,此时早就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本就是个不得宠的小透明,这要是再撞破了父皇的丑事......
想到这,不但心里后悔自己今天就不该来这镇安坊,看向高衙内的眼神也充满了恨意!
露出同样眼神的,还有躲在夹层暗道之内的宋徽宗。
妈的自己出宫找个乐子,先是听到了一首绝世好诗,然后亲眼见证了民心可用,事情到此为止堪称完美!
可紧跟着咋就急转直下了?
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凶杀案坏了兴致,然后居然碰到了刺客!
所幸刺客被黄伴伴击退,回宫的路又被砸了个大洞,搞得自己只能不上不下的躲在空间逼仄的密道之内。
幸好有那个叫武从文的,不但接连打跑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刺客,还很懂事的要替自己清场。
结果又他娘的冒出个杀千刀的傻缺坏事!
“黄伴伴,外面大喊大叫的是谁?”
赵佶咬着牙问道,声音还得尽可能压低。
“回官家,是高太尉的螟蛉之子,汴梁城中诨号‘花花太岁’的高槛高衙内。”
老太监也恼怒那厮的嚣张跋扈,一点儿都没帮着隐瞒的意思。
他是赵佶的贴身太监,官家要是在宫外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就可以直接找根绳子上吊了!
密道之外,高衙内已经被家丁抬着下了一楼,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飚着脏话,眼睛死死盯着武从文,居然还没认出赵构。
不过这也难怪,之前他被武从文当成武器从一楼直接扔上三楼,要不是先撞到了走廊的木窗,落地前又得了包厢内秀锦屏风的缓冲,小命直接就交代了!
武从文面对他那怨毒的小眼神儿,不但不生气,还极力憋着笑。
高衙内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他要真是个傻子,也讨不得高俅的欢心。
毕竟他又不是高俅的亲儿子!高俅的干儿子也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