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从天而降的意外
作者:华夫子   十维空间的神级文明最新章节     
    汇智,和姑娘一样,他只做传话使者,不介入正事。

    能否了却师傅心愿,就看马克莱恩、莱恩奇思夫妻对苏晓蕾是否当着亲生。姑娘将汇智的话,不停地翻译给马克莱恩夫妻俩。可能,是太渴望得到收养苏晓蕾缘故。马克莱恩夫妻俩很快答应继续使用苏晓蕾名字。

    承诺,绝不加任何改动。

    她是东海市人,拥有一个传统的东海市居民名字,情理之中。

    苏晓蕾,寓意阳春三月含苞待放的花蕾。经导游姑娘翻译,马克莱恩和莱恩奇思非常喜欢。汇智对稳诚方丈预知未来过去,佩服得拜倒辕门,五体投地。苏晓蕾有缘人,马克莱恩和莱恩奇思夫妻俩,差点因自己判断失误而有缘无分。

    也多亏老和尚挽留苏晓蕾,要不然,在谢何平第一次来西台院的和尚庙,救助观音送子的那一天,她下决心打胎,就没有苏晓蕾的现在。老和尚稳诚,巧妙化解谢何平心里苦涩,令她改变打胎初衷,顺利生下苏晓蕾。

    并如愿以偿的在送走苏晓蕾三年后,即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深夜,谢何平在自己家里产下贵子取名苏晓刚。怀上苏晓刚日子里,谢何平继续不予声张。谁也说不准,她肚子里怀第二胎肯定是个男丁。

    万全之策,只能继续低调、隐瞒事实真相。

    谢何平产下儿子苏晓刚,苏云飞一家沸腾了。张灯结彩,喜帖到处飞。出生三天,在圣豪大酒店包了七十多桌。除亲朋好友,本居委会属于原来一个村庄的住户,苏云飞挨家挨户送红包报喜。

    并邀请参加出生三天大庆,包括喝满月酒。

    亮明不收任何份子钱,随礼红包等等。谢和平不忘给姚国柱发去请帖,气得姚国柱七窍出血。他抓不住谢和平生的是第二胎的把柄,只得妄自兴叹。尽管如此,那些和苏云飞相处和谐的亲朋好友,还是带来各种各样的礼物,以示贺喜!

    有了苏晓刚的出现,苏云飞和谢何平夜以继日加班加点。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那就得靠出卖体力赚钱。竞争年代,金钱和物质充斥所有人头脑。形势所逼,苏云飞和谢何平属于城乡结合部的户口。像城里人一样住房,不享受城市居民福利待遇。是农民户口,在农村分不到田地。

    小学文化,只能在私营企业一家服装厂,做包装工。

    谢何平,在服装加工厂,工位大烫。虽说辛苦,对谢何平来说一百多块一天的工资,她已经求之不得。白天上班,夜晚做点小生意,是苏云飞和谢何平夫妻俩共同心愿。

    身边人开豪车住别墅,住宾馆下饭店,对照自己集穷酸于一身,将来怎么给儿子苏晓刚娶媳妇。夫妻俩因为有了苏晓刚,车子房子票子压断夫妻俩脊梁骨。辛勤劳作,不敌苏二愣子开麻将馆获得收益。

    省吃俭用,赶不上五保户和残疾人享受国家福利待遇。

    辛勤付出的,不如坐办公室拿得多。四肢健全的,不如缺胳膊少腿的享受国家待遇。两极分化,令底层人难以为继。不敢见到熟人,是因赚良心钱,做老实人。秘密公平不如奸狡巨滑。唉,妥妥的一个技不如人。

    不敢走亲访友,是因和人家不在同一级别。

    茶余饭后,同居委会的人,笑声朗朗。

    他们夫妻俩,不想见到别人眼光。坐在家里看电视,和人家肩膀不是一样高,说话底气也不足。与其受辱,不如蹲在屋里,自娱自乐。贫贱夫妻百事哀,长期积劳成疾,精神状态与日俱下。夜晚搁在小巷烧烤摊,被隔壁烧烤城老板举报。

    执法大队派出便衣探子,走访他们家烧烤摊位。发现,果真如举报材料所说。于是,一场具有针对性的机会,运筹帷幄。

    十月一号,节假日晚上。

    苏云飞骑着上面搁有烧烤炉的三轮车,刚刚来到摆摊的小巷。

    谢何平还没将桌子凳子摆好,一队人马一拥而上。夫妻俩从来没见过联合执法大队人马,十多辆小轿车,卡车。上面闪闪发光在叫的警笛声,响彻夜空。感情,执法大队早就等候在大马路上,静候他们俩出摊。

    有计划地准备冲摊,多半是因为有人举报。

    正常情况下,执法大队采取不举报不予取缔的原则,尽其所能给小商小贩一线生机。见势不妙,谢何平大声喊道:“老公,快跑,冲摊的来了,快!”说话间,她将刚刚从三轮车搬下来的桌椅,以最快速度拿上车。

    对他们俩来说拿走什么都是损失,一张塑料桌,加上塑料凳少说也有个三五十块一套。苏云飞没从三轮车上下来:“啊!怎么这么巧?妈呀,快跑老婆!”

    谢何平担心他车上食材和三轮车,苏云飞担心任何平的人被他们抓着。

    夫妻俩互相提醒。见得人马,三三两两朝自己走来,吓得掉头就遛。不遛,血本无归。见他开溜,静候的这队人马不答应,争先恐后撒腿就追。他们从东西大街进入苏云飞他们家摆摊的南北小巷,少说要有几十米距离。

    幸亏,追赶的人没骑摩托车,苏云飞跑得肯定比那伙人快。

    由于慌张,在由北向南行驶过程中,到了南北河上的沿河小路左转弯时,遇到突然出现骑电瓶车下班的人。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苏云飞情急之下选择自己开车下河。

    前有路障,后有追兵。苏云飞原本可以选择停车,任凭执法处置。慌不择路中,他居然选择连人带车跳河。

    怨只怨,执法大队逮到什么要想赎回比登天还难。大多数人,宁愿不要也不去和他们打交道。打交道的代价,远超舍弃的代价。罚款张口就是大几万,因而,被执法大队收缴的东西,销毁,送废品收购站的较多。

    对待食材,大多数被他们送到福利院、养老院食堂机构。

    给小商小贩造成经济损失和负担,那不是执法大队管辖范围。三轮车加上烧烤炉,价值近万元。不锈钢自排风烧烤炉,就得近万元。加上食材,调料,算起来三轮车上足足有五六千块食材配料。

    他不想被执法大队捉住,所以才没命开着三轮车奔跑。无巧不巧,偏偏在逃跑的路上偶遇骑电瓶车的人从侧面飞奔过来。不然,骑电瓶车的人结结实实撞在他三轮车上。

    一个骑电瓶车,一个骑三轮车,貌似天涯沦落人。不忍心看着别人撞上自己,苏云飞选择自己冲入河中。他会游泳,为逃避执法大队追赶,或许,连人带车投河,城管也会束手无策。来不及多想,苏云飞一头栽下沿河路的护城河里。

    河边没船,要不然撞到人家大船上酿成后果,他也是个肇事者。

    紧追不放的执法队伍,陆陆续续,气喘吁吁赶到沿河路。冲在最前边的人,和那个骑电动车下班的人,目睹苏云飞连人带车栽在河里。三轮车直接下沉,可能因承受太重。

    等了半天没人上来,执法大队见势不妙,赶快拨打报警电话。他们,属于执法机构,但不能替代警察职能。大河边,围成一圈人,熙熙攘攘,就是没有人跳下水去营救。

    看不到人,车子也无影无踪。水面上能见到的,无非是从水底泛起的泥浆和水泡。

    执法大队有人估摸后果难料,从现场离开。

    原路返回,碰到谢何平在和执法大队的人为争夺桌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便忍不住来一句:“你夺什么夺?你男人开车栽倒护城河里了,没见人上来,还不快去想办法救他。在这纠缠不休,几只塑料凳能比得上一条人命吗?榆木脑袋!”

    谢何平一听,说的也是。

    几只塑料凳不值钱,人命关天。

    反应过来,她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男人被你们追到河里去啦?”不问前因后果,撒腿朝大河边奔跑过去。几个执法大队的人,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一笑。好像在为自己支走这个女人,因而得到她扔下来的塑料板凳,自鸣得意。

    对着谢和平的背影讥讽的说到:“傻女人,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顾只要凳子呢!”不忘顺手拎起塑料凳,捡起就走扔到执法大队的客货两用车上。联合执法,集公检法司一大家子。

    现场执法,现场处置,包括带有电视台记者,声势浩大,是宣传执法大队正能量的第一手好材料,这伙人怎么可能不把他记录下来?谢何平没心思顾及,头也不回,直奔护城河边。

    人,越聚集越多。警察来了,同时带来急救中心车辆。

    沿河路的大河边,挤满吃瓜群众。看热闹的人说啥都有。讨论下水救人的人,包括警察在内,一个也没有。执法大队向警察说明情况,避重就轻。他们并没有反应真实情况,将所有责任归咎于苏云飞驾驶三轮车车速过快。

    因避让侧面行驶而来的电瓶车,来不及反应,慌乱之中操作失误,开车下河。

    听起来执法大队思路清晰,规避风险意识明显。都是吃皇粮,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执法大队这么说了,那就得写好笔录,以防后患。执法大队走了,警察接班。到处打电话汇报情况,苏云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护城河,夏季河水猛涨,顺流而下,激流打着漩涡,奔腾不息。

    谢何平不相信苏云飞掉下河上不来,她知道自己男人水性很好。他想回家看看,认为苏云飞有可能开车回家了。迈出几步,戛然而止。不对呀?这么多人看见有个人开三轮车栽倒河里,执法大队指明说是我家男人,怎么可能有假。

    她撤身返回,来到大河边,满眼找不见一个执法大队的人。

    事已至此,谢谢何平抱着侥幸心理:有可能,是执法大队看错人了。不是他们家苏云飞,是其他骑三轮车的人。不知道是为苏云飞祈福平安,还是因为谢和平已经感觉不适。不愿意回去,无论哪一种可能,她还是想眼见为实。

    警察也不知道开车下河的人,即谢何平男人。也不清楚苏云飞是因为被到执法大队追赶,来不及躲避侧面驶来的电瓶车。开车下河,是为了避让电瓶车,以及慌乱中来自人体本能的应激反应。

    谢何平在他们边上走来晃去,警察哪有闲工夫跟她搭讪。

    时间过去一小时,警察叫来一台起重车。由打捞队下水,将苏云飞连人带车吊出水面。数盏聚光灯,集中在吊出水面三轮车上。有个人隐约可见耷拉着脑袋,趴在三轮车龙头上,失去生命体征。人们纷纷起哄,簇拥着前来观看。

    谢何平见状,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他老公刚才和自己说话,开车只是为了躲避有人追赶。片刻功夫,阴阳两隔。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面无血色,仍抱着幻想,希望她借聚光灯看到的不一定是真。

    待吊车将他们家三轮车及苏云飞放到沿河路的柏油路,谢谢平挤到打捞队人面前,用颤抖的双手,将三轮车手把夹着的苏云飞轻轻地板过脸。确认是自己男人苏云飞的一刹那,天塌了。

    “哇”一声天崩地裂哭喊。那种痛切肺腑的哭泣,令在场人声泪俱下......

    她这哭诉,警察和吃瓜群众都知道那是死者的女人。

    苏云飞水性很好,三轮车既要避让侧面驶过来电瓶车,又要逃避后面的人追赶,冲下河,是最低成本,也是应激反应。大不了让费当天食材,三轮车不至于被执法大队收缴,苏云飞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凭他的水性,沿河路护城河这点水流不至于阻挡苏云飞水下潜泳从河北到河南。

    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信过头,就是狂傲。

    他忽略连人带车冲下河的危险系数增大,分析苏云飞为什么不能从三轮车上脱身。是因为连人带车冲下护城河的一瞬间,他的后脑勺反弹撞上三轮车斗上钢支架。前冲惯性,遇到后坐力反弹,苏云飞随车栽入水中的那一刻,已经失去知觉。

    试想一下,昏迷不醒的人,水性再好,他被埋在水里得不到及时救助,因缺氧非死不可,是他宿命所归。按理说,执法大队理应当场组织救人捞车。恰恰相反,他们想到的是规避风险,不去想救助当事人,反过来将其交由警察处理。

    人为故意耽误抢救时间,应该算是不作为,乱作为造成后果。警察问明白谢何平经过,知道是一起由执法大队引起的意外身亡事故。人命关天,也不敢隐瞒事实真相。

    哪怕,谢何平说的话,有待考证。

    根据执法大队留下报警记录,警察也不敢确认信息可靠性。

    带上苏云飞尸体,来到殡仪馆。征得谢何平同意,暂时储存太平间。节哀顺变,给谢何平交代一番,此次接警算是告一段落。冤有头债有主,谢何平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找律师将执法大队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