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辰嘴上说着嫌弃,到底还担心迟亦明的。
动作很轻的扶着迟亦明靠在枕头上,又把床上的高度调了调,问道:“怎么样,这个高度如何?”
“明辰哥你真是太好了!”
就知道祁明辰不会真的不管自己。
“喝你的水!”
祁明辰倒了温白开水,拿着吸管放在杯里,将杯递到迟亦明嘴边。
医生说迟亦明的左右肋骨一共断了五根,左小臂骨折,能不动最好别动!
迟亦明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最幸福的时候,竟然是被人打得半死躺在床上的时候。
喝了几口水,动了动,迟亦明耳根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明辰哥我,没事了!”
说不出口啊家人们,根本说不出口!
老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为啥不是番茄和熟透的红苹果。
这又娇又嫩的词是形容女孩子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别用文雅词汇了。
“想去厕所?”
祁明辰从床下拿出个东西:“用这个还是扶你去卫生间?”
“去卫生间去卫生间!”
他可不要在床上。
弄完之后这床还能不能躺了。
更何况他也没严重到下不了床!
“来,我扶你,小心点!”
祁明辰扶起迟亦明一步步小心走向卫生间,他站在门外向里面看了一眼,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用不用哥帮你啊!”
“大哥,我左手不能动但我右手行。不用,你别进来!”
“呵,小的时候澡我都帮你洗过,早就看够了!”
迟亦明:“……”
就不想活了!
那是小时候啊喂,他现在大了,成年了,男子汉了,要隐私的好不!
迟亦明黑着脸从卫生间出来,祁明辰轻笑出声:“行了,哥不逗你!”
孩子大了,不能逗了!
要脸!
他们得给!
“你大哥和嫂子一会过来给你送饭。”
将人扶到床边,等迟亦明躺好后,祁明辰继续说:“你这条小命是你嫂子捡回来的!”
迟亦明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睛。
没想到会是小嫂子亲自出手,他的小命是大哥和小嫂子救回来的,而他却瞒了他们那么多事!
他真是活该,死了也是自找的!
“行了,哭什么,把你那狗尿憋回去。”
祁明辰抽了几张纸巾嫌弃的塞给迟亦明。
“明辰哥你这么不解风情小心讨不到老婆,你看我大哥,我大哥……”
“我怎样?”
迟亦寒拎着保温桶搂着季悠然的腰走进病房。
“大哥,小嫂子!!”
迟亦明眼神一亮,激动的想要起身。
“哎哟,哎哟!”
动作幅度有点大,疼得他马上躺了回去。
“迟亦明,如果你想一辈子在床上躺着,你就继续作!”
老实的躺着不好吗?
动什么!
迟亦寒沉着脸冷声说。
“大哥,我是看到你和小嫂子一时高兴,这就是忘了身上的伤了吗?”
迟亦明心虚的摸了摸头。
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低下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说:“大哥,小嫂子,你们不怪我吗?”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迟亦寒放下保温桶,拽过一把椅子抱着季悠然坐下。
祁明辰站在一旁盛了碗瘦肉粥,放在一旁放凉。
他可不会一边吹着粥一边喂。
“大哥,小嫂子,对不起我错了!”
他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竟然会选择相信那些不靠谱的游戏基友也不相信自己的家人!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迟亦寒抬腿轻轻的踹了病床一脚。
如果不是怕吓得季悠然,他绝对会一脚把迟亦明从床上踹下去。
二次受伤也没事。
反正基地有医生不会让他死了,残了,顶多在床上多躺些时间,多受点罪。
“我第一次来北欧这边玩,就和游戏里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面基。后来我在酒吧喝得有点多,怕你说我,我就没回来。”
“我在楼上找了房间睡下,后半夜有人敲门,敲得很急。我以为是那些基友,大男人毛躁鲁莽也挺正常,我就多没想,也没开灯。”
“迷迷糊糊的去开门,谁想到!”
迟亦明小心的偷瞄着迟亦寒。
大哥和小嫂子表情平静不像生气,于是他继续说:“是个被人下了药的姑娘。”
“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就被她给扑倒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大哥说过,第一次是男人最好的聘礼,她收了我聘礼就是我的人。”
“这次他们骗我说是找到了那个姑娘,我就去了!”
“结果……”
“林程收买了杰森,我被骗去差点死在哪!”
迟亦明越说头越低,声音也越小。
“打你的人都有谁,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在回答我!”
只说了林程和杰森。
他并非要求迟亦明没有隐私的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但一些重要的事,迟亦明必须学会开口!
要不然回到帝都以后,他只怕迟亦明怎么会被陷害玩死的都不知道。
“没……”
他想说没了。
可看大哥的眼神,喉结滚动,脑子没有嘴快的说:“还有黑狮公会的人。”
“大哥,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迟亦明怕迟亦寒以为对方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他急忙解释道:“大哥,她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子。”
“你怎么确定她不是?”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你被人骗又不是一次二次,跑到酒吧喝醉酒不是睡你,她也是睡别人!”
也还好那人是迟亦明。
若是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还不知道沈婷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胆子也大,不老实参加时装周偷偷跑来北欧玩!
“直觉吧!”
迟亦明回忆着那晚的事情。
虽然他喝醉了,但睡了一觉人也清醒了不少,依稀记得她说:“对不起,求求你,帮帮我!”
女孩子吐气灼热,身上的体温也异常的高。
迟亦明就算没玩过也知道,女孩子被人下了药。
那夜,就稀里糊涂的滚到一起,最后也不知道是药劲没过,还是他们两人契合,闹到很晚,累得他完全不想动,头也晕晕的就睡死了过去。
“大哥,她是在我醒之前就离开的。而且我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拿,她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个……”
他就是个什么呢?
这个回答季悠然会啊!
搓心窝子,捅刀子她最拿手了:“你就是个什么?你就是个工具人呗?用完了,人家穿着衣服拍拍屁股就走了。”
事是这么回事!
可是小嫂子能别说得这么直接吗?
委婉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