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珊好像失了魂一样从隔间走出来,她抬起手擦着眼角。
原来是泪水啊!
不知何时,她已满脸泪水。
心好像被什么给刺穿了四处漏风,浑身上下冷得不行,血液都已经凝固了。
她张了张嘴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望到极致是真的会发不出任何声音啊。
“赵小姐先在这冷静一下吧!”
苍鹰带着人离开。
赵珊珊捂着心口坐在地上,她脸色惨白如纸,张着嘴拼命的呼吸,像是一条离了海水即将死掉的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要利用她。
如果不爱她可以直说,想让赵家归纳于顾家也可以直说,为了生存赵家不会不同意。
但为什么要打感情牌啊!
她已经被狠狠的伤害过一次,顾谚为什么还要再补上一刀,是怕她死得不够彻底吗?
赵珊珊咬着手臂,咬到嘴里充满血腥气才停下。
记住这彻骨的疼痛,这是顾谚给予的。
顾家既然想让赵家死,赵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扒下顾家一层皮。
赵珊珊颤颤巍巍的扶着红木桌起身,她的目光落在几张设计图纸上。
顾谚,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
季悠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赵珊珊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笑:“苍鹰,通知亦寒哥哥准备收网。”
赵珊珊一定会拿着这些图去找费雷德,她现在知道了费雷德和顾家的事,也知道了费雷德早就有了二心,想要报仇搞死顾家,她只能利用费雷德。
而他们手上也有了费雷德和顾谚合作的证据。
季悠然拿着手里黑色如纽扣的东西,这是最新式的监视器,可录音,可录像。
上面是今晚顾谚极限运动中说出的一些实情,本以为还要过几天才能让他坦白交代,谁成想这男人蝌蚪上头直接把脑子给吃了。
她一边听着里面的声音,一边交代替身如何套顾谚话。
“好的大小姐!”
苍鹰连夜离开。
“在看看北境的夜空吧!”
如果不发生意外,后天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从来没有这样归心似箭过。
也不知道帝都那边现在怎样,沈煜还在和大哥打着太极,不知大哥有没有过怀疑。
脑中想到大哥一步步被沈煜拐回家的憨模样,她内心叹息,发现可能是发现不了的,大哥对沈煜可以说是无条件的相信。
翌日清晨,苍鹰接到季悠然发来的消息后马上带人过来急切的敲着房门。
季悠然刚洗好澡,穿着浴袍打开门,惊醒了里面还在沉睡的顾谚。
顾谚稀松身下围着浴巾,赤着上身出现在季悠然的身后。
赤着的上身宣告着昨晚战况是如何的激烈。
“怎么回事?”
顾谚声音带着慵懒。
他伸出双手想要将人搂进怀里,却被苍鹰用肩撞开,苍鹰急忙走进去。
这一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左右让顾谚心情变得不是很好。
他沉了沉脸,却也没说什么。
苍鹰是大小姐最得力的手下,大小姐不在北境时,北境所有事情都是苍鹰处理的,而这人也从来没生过二心。
这才是最难得的地方。
如今看他这么急,想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苍鹰,怎么回事!”
季悠然换了衣服出来坐在沙发上,抬眸,眼中布满冷霜。
“大小姐出事了!”
“赵珊珊和齐野联手偷了顾少将放在书房的图纸,赵珊珊现在已是费雷德的人。”
顾谚整个人已经愣住了。
接下来的话对顾谚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我们的人来报,费雷德带着人围剿了顾少将的小队。”
“而且……”
苍鹰欲言又止为难的看向顾谚。
“有话直说!”
顾谚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水。
连夜剿灭他的小队,他们就没有防备,连他都没想到赵珊珊会拿走图纸,费雷德敢反水。
“赵珊珊昨天把一个微型的监听设备放在了顾少将的身上,昨晚顾少将和大小姐做事时的对话都对赵珊珊收录下来,并交给了南市军区。”
“现在顾家已被居家监禁。”
“还有莫家也牵连其中。”
“如果事成,那么赵家就会是一等功,以后南市军区赵家会有一席之地。”
不能说以赵家为首。
就算陆家去了帝都还有周家。
赵家不说位居第二,第三的位置是一定能坐上得。
“赵珊珊她怎么敢!!”
顾谚眼中满是愤怒,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赵家苟活在南市。
季悠然心中翻着白眼。
她怎么敢还不是顾谚这个渣男逼得?
“事情因我而起,昨天我不该心软留下你,更不该放了赵珊珊,也不该将图纸给你。”
季悠然自责的垂下眼眸。
“你放心,事情因我而起,我会帮你。”
季悠然马上吩咐下去:“苍鹰派人送顾少将回南市,我带人去找费雷德。”
“不行!”
顾谚和苍鹰同时出声阻止。
苍鹰说:“大小姐,你可以派其他人去送顾少将回南市处理事情,我要留在你身边。”
“更何况这些不是你的错。”
“监听器是赵珊珊放在顾少将身上的,图纸也是顾少将放在书房的,谁知道……”
说话是门顶级的语言艺术。
苍鹰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所有怀疑季悠然的事情统统甩到了赵珊珊和顾谚身上。
仔细想想,苍鹰说得也没错。
赵珊珊是顾谚的人,齐野在他们看来就是费雷德的属下。
图纸她给了,可谁让顾谚蝌蚪上脑把图纸放在了书房?
所以这一切和季悠然有什么关系,最无辜的就是他们大小姐了。
被人摆了一道。
“苍鹰,闭嘴!”
季悠然冷声呵斥。
苍鹰心中不满,憋着一肚子的气冷冷的瞪着顾谚,那眼神好像在说顾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他将大小姐推到了风口浪尖。
“大小姐,我们的货全都押在了费雷德手中。不说图纸,那些货就是大几亿。”
“您为了他,您值得吗?”
苍鹰气得喘着粗气,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蹦出。
季悠然可没舍得用水杯或者酒瓶烟灰缸,随手拽过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冷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