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给他找工作?”
赵舒轻叹开口:“他上过大学,又进入研究所实习了两年,本来前途应该是一片大好的,可家里败落了....因为没有后台,派系争斗的时候被成了牺牲品,”
“他是有追求的...若不是需要钱...他不会走上这条路...”
陈最挑了挑眉:“为什么需要钱?只制药,养不起他吗?”
“他还要养家...还有个重病的弟弟...”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为了解自家困局,也没必要制d,随便杀个人得到的酬劳就不少....”
赵舒摇摇头:“你以为人是那么容易杀的?”
“庄家有家族病,身体都弱,庄瑜是因为当时家里尚且好过,才堪堪用药材堆积成现在这样...但庄家败落了,他还有个弟弟...去杀人...太冒险,他身体这么弱,一招不甚若出事,家里人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不得不走上他擅长的路,”
陈最看向他,“我信不过他...”
制药厂可不比其他,稍有不慎可是会引起大麻烦的。
“这小子的家人信息,我稍后给你,你可以派人去查看,他有家有口,可做把柄...”
赵舒做了个手势,“上楼喝杯茶?”
“嗯...”
转身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秦诏,你跟他确认一下,把货都卖给了谁,我要个名单,”
“好...”
凌霄跟着陈最上了楼。
赵舒的房间内,陈最从他手里接过一沓资料,随意的翻看几眼,轻笑开口:“好...”
“...让他去药厂面试吧,凭本事进入...”
“多谢...”
陈最出门的那一刻,背后传来赵舒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讨厌d....”
他的脚步微顿,淡然反问:“这么恶心人的东西...我讨厌有错吗?”
赵舒轻笑:“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种东西...”
“若你是个正直仁善的人,也便罢了,可你不是啊...”
在他们这里下的所有单子,手段狠毒,杀人对他来说,恐怕还没有午饭重要,这样的人....
陈最没说话,抬脚走出房间。
跟凌霄走出地下场,他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仰面靠在椅背上,他轻阖双眼。
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东西。
因为他被迫碰过。
大学刚毕业,创业谈投资的时候,跟几个官二代、富二代喝酒。
他被强迫喂了一粒什么东西。
想要反抗,可酒喝的实在太多了。
他报警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公道。
以他被关进戒毒所一个月告终。
自那天起,他就知道,公道这两个字,在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面前,真的是一个笑话。
出来后,他就开始不顾一切。
用一些礼物和言语奉承官二代,一步步的往上爬。
即使丢掉自尊。
他永远也忘不掉当时那种感觉。
自尊被别人用脚踩在泥里碎掉,然后他又一点点拼凑起来。
有了钱和影响力,那玩意儿在酒桌上也开始出现,这次没人逼迫他,只是为了让他享受。
可陈最觉得恶心。
只要一提到那玩意儿,他心理和生理就开始恶心。
现在他,也算是有权有势,也能掌握他人命运。
那种恶心的玩意儿,现在他想毁,弹指间就可以办到。
也算是对上辈子的自己一个补偿和安慰吧。
思考间,秦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三爷,都问清楚了...”
陈最睁开眼,从他手中接过名单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问道:“这个安星然,是?”
“咳...正是大少爷娶的那个安家...”
“嗯...凌霄,开车回家...”
他看完了纸上的名单,看向秦诏,“回去后,你查几件事...”
“您说...”
“第一,查查这个庄瑜的家人...摸清楚具体情况...第二,以后黑道上有关于慕容家的消息,赵舒会来报,你跟他交接一下....等我们回了内陆,这个消息来源也不能断...”
秦诏笑着点点头,“好,三爷您真厉害.....黑道上的消息可全面的很呐...”
陈最斜睨了他一眼,“在北角山找个人接手,我希望这些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不是整个慕容家都知道....”
“了然,这点事还是能办妥的,”
开车的凌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句:“三爷,庄瑜就算有本事,也别轻易用...这种人...不好....”
秦诏嗐了一声:“咱爷不是让查他家里人了吗...”
“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找个人质压着...”
陈最扭头看向车窗外,眼神淡然,快走到慕容家时,他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极乐歌舞厅那个女的...叫...”
他想了想,“哦,叫思云...你去查查,谁找她麻烦,让我六叔帮着解决一下...”
秦诏眼神微妙:“让六爷帮忙解决?”
陈最淡淡点头,“嗯...”
反正慕容清文又没打算结婚,名声有好有坏也无妨。
他可是个清白人,不能有这种花边消息。
秦诏轻咳一声,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车停在四合院门口,陈最看向两人,“你们一起去查吧,不用跟着我,”
“是...”
陈最直接来了主院。
“三少爷...”
“爷爷呢...”
虞芙笑着开口:“老爷在书房...”
“我去趟书房,告诉奶奶,我一会儿陪她吃午饭...”
“好的三少爷,”
陈最走进主院往书房走去,在书房门口看到躺在躺椅上的慕容恪,他脚步放轻走过去。
慕容恪睁开眼。
“您老耳力不错啊,”
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睡着,还有...我不老...”
陈最勾唇笑笑:“行,您不老...”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您?”
“可以是可以...”
慕容恪坐起来,看向他,“关键你没事的时候找过我吗?”
陈最坐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笑着说:“您给慕容家安排一次全员体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