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风卷起最后一片秋。
时间来到十一月中旬,陈最已经将之前落下的课程补了回来,正在提前学习之后的知识。
遇到不懂的,也会趁着课间去问各科老师。
铃声响起,陈最笑着感谢了老师:“我懂了,多谢秦老师,我先走了,您忙,”
秦老师旁边的一个女人站起身,“走吧,咱俩一起,下节课是英语,”
姜老师夹着课本走出办公室,她笑着看向陈最:“你怎么没问过英语?”
“这是都会了?”
陈最笑笑,没说话。
其实他的英语不是最强项,只是现在的英语内容对他这个考过四级的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主任办公室的门被拉开,杨显年走出来,“姜老师...你先走一步,我跟这小子有话说...”
“好...”
陈最扭头看向他,见他盯着自己也不说话,轻笑着问道:“主任,有事吗?”
杨显年眼神复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
陈最无辜的耸耸肩,“主任,你到底啥意思...”
杨显年微微眯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任务找你,所以你这段时间才这么用功的预习功课...”
陈最皱眉:“有任务找我?什么任务会找我一个学生....我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
杨显年盯着陈最看了很久,眼底都是探究,他的身份入学前都是查过的,就是一个无职无位的学生,为什么让他参加机密任务?
跟他对视了很久,那双黑眸此时还含着错愕,显得有些无辜。
他这样子,看着也不像提前知晓的。
杨显年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张证明递给他,语气不明:“上面让你参加一个任务...”
陈最接过证明,有些疑惑的问:“什么任务?”
杨显年的眼神更加复杂:“我不知道,机密.....”
“一周后出发,集合地点待定,应该会有人去家里通知你...”
“你准备准备吧...”
陈最轻声叹息:“欸,这不耽搁我学习吗,还好我这段时间用了功,”
杨显年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看着像是个无辜的,可他怎么觉得一切都在这小子掌握之中呢。
“主任,我先走了...”
“人家说的是一周后出发,”
陈最无奈:“我要去上课...”
杨显年没好气的摆摆手,“走走走,赶紧走...”
陈最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往教室走去。
.....
下课后,陈最把这件事跟白辰山说了。
他有些不解:“什么任务需要你去做?你可是无官无职啊,”
陈最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去找我妈,”
白辰山惊愕的看向他,“你说真的?”
“嗯,”
“你们慕容家的人脉...还真是足啊,”
他感慨了一声,啧啧轻叹:“姑姑的消息,我爸和大伯一直在查,爷爷也借着他生病的机会向上请示了好几次,想让姑姑回来看看...哪怕打个电话也行,都是杳无音讯...你竟然能...”
陈最淡笑:“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白辰山皱眉:“有些人脉,不能随便乱用吧,你这样,算不算谋私啊?”
陈最默了默,“不插手他们的研究进度,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如果这也算是谋私,那就是吧...”
南今也的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陈最总不能明知道他们会出事,什么都不做吧。
他看向白辰山,“我感觉有些不太好,所以想去看看...”
白辰山蹙眉,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姑姑了,”
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他这个表弟,也确实不容易。
“需要帮忙吗?”
陈最摇头,“这事不是我组织的,你帮不上忙,”
“那回去跟爷爷说一声...”
“嗯,晚上回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
下午课程结束,陈最跟白辰山说了一声:“你先走吧,我找老师说点事,”
“哦好...”
他跟几个科目的老师都请教了些问题,在教室办公室多待了一个小时。
“老师,我先走了....”
陈最走后,几个老师在办公室讨论了几句。
“这个学生最近有些太用功了,”
“是啊,他问的问题,有些我都迷糊,为了给他解答,我还得提前备课...”
“哈哈,要不说人家优秀呢,”
杨显年从办公室出来,听了他们的话,暗自点了点头。
至少态度没问题。
....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暮色轻柔地笼罩了整个校园。
陈最单手插兜,悠闲地走在小道上,走到教学楼和宿舍楼的交叉口,听到啪的一声响。
紧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
如果没听错,这好像是扇巴掌的声音。
他侧身走了几步,靠近后,就听到一个女孩恶毒的笑声。
“拿一本书装什么好学生呢,”
“周青同学,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学校...”
周青死死的瞪着她的脸,眼底沉的发暗,“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说话间,抬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唐墨墨的脸被扇的偏到一边,她咬了咬牙,垂着头,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周青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推到墙上,恶狠狠的开口:“我警告过你了,不准跟慕容说话...”
“是老师让我准备的笔记...”
唐墨墨收敛了情绪,抬眼直视周青,“我只是负担起我作为学习委员的责任....周青同学,我们京大政法系的学生,应该把心放在学习上,想着以后如何报效国家,而不是只想着儿女私情,”
“呵...”
周青疯狂狠毒的目光如寒针似得,朝她射来,用尽全力又推了她一把。
唐墨墨重重的摔倒在地,发出轻微的痛呼声。
周青俯身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表情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搁我这儿装什么装,你偷看慕容那眼神,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学习?别以为当个学习委员就牛逼,老娘学习也是列前茅的,用的着你教育我...”
她猛地伸手,将唐墨墨手里的书本乱扔一气。
陈最淡淡挑眉,眼神玩味,女孩们的撕逼,还挺有趣的。
尤其还是因为自己产生的。
作为看客,他觉得这戏唱的不错。
两女孩,一个刁蛮刻薄,恶在表面。
另一个,含垢忍辱,隐忍藏锋,这样的人,有可能等待时机绝地反击。
又或者不管不顾,她恶任她恶,只当是磨炼自己,等她手里真正有了权力后,再找后账。
这个唐墨墨会如何做呢。
陈最无声的笑笑,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他等着看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