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是饿醒的。
睁开眼,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天花板,霍砚清的房间?
可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她醒来的方式错了。
闭眼再睁开,仍然还是在他的房间。
她懵了下。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才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头也沉沉的,最关键的是嗓子痛的好像要吞刀片一样,总之就是很难受很难受。
“咳……”一个没忍住,她又咳出了声,一些记忆也随之涌进脑海里。
昨晚从这间卧室里出去时,她就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可当时她也没怎么当回事。
在波士顿时,尽管手上有一个亿,可她也没怎么敢花过,就一样的只要有空了就会跟同学们去打工赚学费生活费,那边看病太贵了,所以后来她就锻炼出来感冒了不吃药硬抗。
被她那么硬抗过几次后,她体质还真的上来了,很少再有感冒发烧的情况。
她都不记得她上次不舒服是什么时候了。
唉!
怎么就偏偏在他家里昏倒了,这样就更要牵扯不清了。
她看着这充满霍砚清气息的房间,无奈地叹息一声,童映心,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变成贪心怪的。
不过,真的好安静,霍砚清他,不在家吗?
童映心想着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
“童小姐你醒了啊!”张妈惊喜不已的嗓音从门口传过来,“哎哟,你这高烧才刚退,你怎么能下床呢,快躺回去!”
她说话间里就到大床这边,将餐盘放到床头上后,她忙过来阻止她穿鞋。
“我怎么会睡在他这里?”童映心开口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公鸭嗓。
“二公子把您抱过来的,您烧到了快四十度呢,”张妈轻轻地扶着她躺回去,“输了两瓶点滴都没退下,后来还是二公子一直给你物理降温才慢慢退了下来。”
物理降温?
霍砚清?
她烧的这么厉害的话,物理降温是得把身上也都给用温毛巾擦一遍的吧……
想着那个画面,她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呃。
果然是换成了清凉的睡裙。
童映心不好意思地咬咬唇,“他,不在家吗?”
“检察院那边一直打电话催,他才走的,噢,还有你们医院那边,二公子他也给您请了假,童小姐您只管好好休息,快点把身体养好。”
张妈说着笑眯眯地问她,“饿了吧?我炖了你以前喜欢的鸡汤,还做了点爽口的小菜,没怎么放盐的,想不想吃?”
她真的好像别人家的妈妈。
童映心感动又心酸,她正要点头,瞬间又想到什么地,“他不喜欢别人在他卧室吃东西,我下楼去吃吧。”
张妈笑,“童小姐你又不是别人,再说,二公子还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呢,您不还是睡了。”
童映心,……
张妈这时又开口道,“小情侣多亲密的事没做过啊,在他床上吃东西算什么,那将来童小姐你还要在这张床上吃他呢。”
“!!!”
张妈,你这么会说,不要命了!!
“二公子还给您买了很多新衣服呢。”张妈很嗨的,“您等下有力气了看看内衣那些合不合尺寸,我还没去看,但应该错不了。”
内衣……
闭眼,童映心不敢想象霍砚清那样严肃刻板的人是怎么去内衣店的。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吧,毕竟六年前就帮她买过卫生棉了。
越想小脸越煮虾一样的红,童映心声音低低地说了句知道了后,就乖乖地接过来张妈递过来的瓷碗,小口小口地喝起了汤。
吃饱后,她身上也有些力气,嗓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就是声音还是难听的很。
张妈端着餐盘下楼后,她躺着无聊,就想下床活动一下筋骨。
走出房间童映心才发现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难道她今晚还要住在这里吗?
收拾好厨房的张妈这时看到她忙上前过来扶她,“哟,童小姐您怎么下来了啊,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还是要找二公子?”
童映心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吃多了,想消消食。”
“这样啊。”张妈说着看了看时间,“我老伴马上就来接我了,童小姐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二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童映心知道她向来不在这边过夜的,可她走了,这偌大的别墅就她一个人了,她沉吟着咬咬唇道,“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回自己家了。”
“哎哟,这我可做不了主。”张妈被她吓到的,“这童小姐您得亲自和二公子说,不然他那边我可交代不了。”
童映心,……
两人正僵持不下间,玄关处传来一阵动静,很快,霍砚清挺括的身影就进入两人视线内。
“二公子!”张妈急的跟什么似的解着围裙跑过去,“童小说她说她想要回自己家了,您快劝劝她,她身体还这么虚,回去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
闻言,霍砚清撩起眼皮朝女孩方向看了一眼,当看到她虚弱的似乎连站都不怎么站的稳时,他薄唇掀起一抹轻嘲的笑。
“童医生是要用爬的吗?”
童映心,……
就连张妈也,……
算了算了。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搞吧。
她在这里也只会影响他们发挥。
毕竟,一般这种时候,都是说着说着就亲上了。
她也年轻过,她都懂的懂的。
张妈一阵内心戏后就偷偷地溜了。
她一走,偌大的客厅就更安静了,可是当霍砚清就那么朝这边走过来时,童映心生生觉得空气都要变稀薄了。
她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什么,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浅浅靠在了身后的金属栏杆上。
头顶被挺拔的身影覆盖住,童映心紧张的握紧了小手。
“呵。”霍砚清不动声色地瞧着她那些小动作,磁性的嗓音带着戏谑,“童医生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还不走?”
“……”
她感觉这男人在欺负她,可她没有证据。
她低垂下眼,“我这就走。”
嘶哑严重的嗓音令霍砚清眉头紧皱起,他看着还真就准备这样走的女孩,薄唇当即抿成一条直线。
“既然要走,把你东西也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