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
十个。
那不成母猪了。
她笑,“才不要,太多了,有两个就足够了。”
“也好啊,姐夫他们家是有双胞胎基因的,说不定你一下就能生两个啊,这样还省事了呢。”
大概是童映心很少会聊这样的话题,程思宁的语气也一下变得轻松又愉快,“关键是姐夫家的基因还那么好,以后你真的生了双胞胎,一定会把我还有很多人都羡慕死的。”
“双胞胎哪里那么好怀的。”童映心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觉得两个人有点点幼稚,还一次都没和霍砚清做过,都开始想孩子的问题了。
“好了不说我了,”她在沙发上坐,“你怎么样?吃避孕药了吗?”
“……嗯。”程思宁蔫了下来,“我老板偷偷塞给我吃了,老夫人暂时还没有发现,我其实现在有点怕过些天她会带我去检查身体,万一被发现了,我想我肯定免不了一顿骂。”
童映心给她科普,“你别担心,只要不是长效避孕药,我们身体几天之内就能代谢完了,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宁宁,”她很为她担心地,“那药很伤身体,你以后绝对不能再吃了。”
“以后谁还跟他做啊!”程思宁不屑,“我老板也不是傻子,老太太算计不了他第二次的,至于他本人,他又不喜欢我,他疯了才会再跟我做。”
“……”
童映心想说男女之间的事情其实很难说的清,毕竟她只要不离开纪家,以纪老太太那么强势的性格,肯定会还想办法下手,可程思宁就已经把话题又引到了她身上。
“我宝你就别操心我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多就是再被操练嘛,其实我老板温柔点,后面还是会爽到的,现在是你哦,我姐夫都素了好几天了,你这身体好了,晚上你们不得大做特做啊,听我的,你下午先补个觉,然后趁他快回来的时候把自己洗香香,给他一个惊喜!!!”
爽到!
大做特做!
她怎么这么会说啊。
不过,今天晚上,她应该也能体会到了吧。
但她还什么都不会呢。
霍砚清,会喜欢什么都不会的她吗?
童映心看着外面那些仍绿意盎然的植物,突然心头也开始期待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又害羞了吗?”半天听不到她声音的程思宁在那头偷笑着问她。
“没有,”童映心摇头,低头之间就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她顿了下,甜蜜又怅然地说道,“宁宁,原来他六年前就给我准备好了婚戒。”
“什么?!”程思宁惊讶,“那现在给你了?快快快,等下马上拍照给我让我看看法医的审美!”
童映心,……
法医的审美。
她家阿砚审美一直很在线的好吧。
“我一点都不知道,宁宁,”童映心看看腕上的手链再看指间的戒指,心头又酸又甜,“我更觉得我对不起他了。”
在他计划着跟她的未来时,她却逃跑了。
还一跑就是六年。
其实商晋北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童映心就是个渣女,负心女。
“哎呀,那就以后好好弥补他啊。”
程思宁安慰她,“我早跟你说过了,霍砚清他很爱很爱你的,当年你们还没有交往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他啊,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怕你在学校时被同龄人抢走,所以就订好了婚戒,你哦,今晚一定要好好给他奖励!”
“……”
通话结束很久后,童映心坐在沙发里脑子里都还是那句今晚一定要好好给他奖励。
片刻,她起身走到衣柜那里。
那天她在电话里听到商芷蕊的声音后真的很伤心,就把买回来的睡裙和避孕套全部都藏在了她的行李袋里。
几秒后,她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行李袋,还是她之前装好的样子,张妈并没有动。
她打开来,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选择了那条红色的。
现在,他们还算新婚期吧。
而且那天内衣店的那个小姐姐也说,她的皮肤白,穿红色一定好看。
这一天,童映心觉得自己都很矛盾,她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又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直到八点钟,天色完全暗下来,霍砚清还没有回来,她窝在沙发里,望着玄关的方向,突然想起了曾在某本书上看到一句话。
【人在面临幸福时会突然变得胆怯,其实抓住幸福比忍受痛苦更需要勇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无端端的就会想到这句话,就是觉得很符合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半晌,她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通讯录。
没有任何犹豫地,她把原来给霍砚清备注的句号改成了阿砚。
比起老公,她更喜欢阿砚这个称呼。
盯着阿砚两个字看了有一会,童映心想,她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转而又想,还是不要了,说不定在开会或是在实验室。
那发个短信?
她登时开始编辑文字,阿砚两个字还没打出来,门口就传来一阵动静。
童映心眼神瞬间一亮,果然下一秒霍砚清挺拔的身形就出现在视线内。
男人这时也看到了她,他有几分意外,“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童映心拢拢身上的披肩从沙发上起身,“你吃晚饭了吗?”
“嗯。”霍砚清应着走过来,还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她从前喜欢的那款沐浴露味道。
他也这才看到她穿的是裙子,红色的裙子,且很短,橘色的灯光下,裸露出来的长腿白得泛光。
喉结滚动着移开目光,他走向她,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你先去睡,我还有些工作。 ”
“……”
期待了一整天的心情陡然坠了下去,童映心懵住几秒。
她以为…
她以为他会很开心看到她在等他,然后就……
她咽咽口水,说了一个好字。
言罢就对他微微笑了下,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法医是人命关天的工作。
那天在病房里,于锋说的那些她也听到了,凶手那么变态,万一他再去犯案怎么办,早抓到他一天早……
手腕这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握住。
童映心的大脑即刻停止了转动,她回眸,霍砚清幽深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不开心了?”
他问。
其实童映心谈不上不开心,就是有些失落。
“没,”她摇头,“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跟我们医生一样,都是跟时间赛……”
跑字还未出口,她人就被霍砚清拉进了怀里。
他轻轻地抱住她,“囡囡。”
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童映心的小心脏禁不住地颤了下,“嗯?”
“晚点我陪你睡,那些药不许再吃了。”
“……”
她其实下午时就发现了,抽屉里的安眠药都不见了。
她猜测就是他扔的。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五分钟后。
童映心躺在满是霍砚清气息的被子里,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说会陪她,会是几点呢?
低眸,她看了下身上领口大的夸张的睡裙,他刚刚应该没有看到吧。
所以,她还是等着他好了。
可家里实在太安静了,又有点无聊,半晌,她拿起手机打算找些法医解剖现场直录视频来看,这是她在波士顿无聊时,最喜欢做的事。
。
凌晨一点。
霍砚清望着大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童映心,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
半晌,他倾身将早已发烫的手机从她小手里拿出来放在床头,站在那里盯着她恬静的睡脸好一会,他长腿迈向浴室。
十几分钟后,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床上的人儿这时把被子踢开了很多,细白的长腿在外面露着,映着红色的睡裙,无法形容的勾人。
霍砚清喉结狠狠一动,他走过去,正要给她再盖上,就看到领口处那晃人的莹白。
身体宛如被点住了穴道,他好一会眼神都没能从那里移开。
喉咙突然干的要命,明明才洗过澡,他却觉得还是很热很热,甚至他都要出汗了。
许久,他视线移到童映心嫣红的唇瓣上,薄唇不由自主地就要贴过去,脑子里却涌现出各种她和路赫阳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遛狗,一起逛花店,一起,回家。
熟悉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霍砚清狼狈地闭了闭眼。
半晌,他强忍着心头的酸楚给童映心将被子盖好,然后下床,到落地窗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承认吧。
霍砚清,无数个时刻你都嫉妒的想要杀了路赫阳。
而床上的童映心这时缓缓睁开眼睛,她是在霍砚清刚刚差点儿亲过来的时候醒的。
当时她以为他是真要亲过来,紧张又欣喜。
却不想……
落地窗那里没有开灯,借着清冷的月光,童映心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背影那样寂廖又沉重。
他在想什么?
还是,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童映心重重咬了下唇瓣,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穿?
半晌,她轻轻地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针织衫套上。
往常警觉性都很强的男人,这次连她走到他身边了都没发现。
“霍砚清,”她缓缓地蹲在沙发边,“你怎么不睡觉?”
男人这才一下醒神过来,他目光柔和地看她,“吵到你了?
“没有,”童映心摇头,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看起来那样失意痛苦,“是我自己睡觉比较轻。”
顿了下,她佯装开玩笑地道,“是不是我占了你的床,你一下就睡不着了?”
霍砚清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万籁俱静,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看着彼此。
好一会,见他还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童映心兀自笑了下说,“那个,霍砚清,其实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也不是每晚都失眠的,我也早就想改掉吃安眠药的习惯了,那什么,我现在搬回去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