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清低沉的嗓音响在空气里。
童映心一怔,心跳跟着慢了半拍。
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他,俊脸那样认真,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亦是那般深沉。
四目交汇,童映心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
“嗯。”霍砚清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应着。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话出口了童映心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蠢。
别说一个小小的她了,怕是整个帝都,也没有什么是能难的住他的。
“我……”在他直勾勾的眼神里,她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那天在医院,你说不认识,我以为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
还真是没良心的很。
霍砚清薄唇抿了抿,“童囡囡,你以为我是你?”
“对不起!”童映心乖乖地道歉,“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慌也很乱,而且我自己知道,我变化很大,冷不丁之下,我就以来你或许真没认出来。”
霍砚清毫不留情地,“童映心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
这话说的。
难道她的灰还能和别人的不一样不成?
不过这话童映心也就在心里想想,毕竟人家的工作是法医,说不定还真能分辫出来她的灰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但心里深处是开心的,而这种开心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
可她也没忘了问,“其实你那时候很生我的气对吗?”
“不然呢?”霍砚清眸色又变回那么冷冷的,“我同意分手了吗?还是你见过谁电话里说一句分手就再也不联系了?”
“……对不起。”童映心再度道歉,“那个时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草率,不该什么都不和你说,就失踪了。”
“你还知道。”霍砚清嘲讽着。
“我当然知道!”童映心点头又点头,“这六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
“没忘还能和路赫阳每天亲亲我我!”
霍砚清忍了又忍才没把这句话说出来,片刻,他视线移向外面不停掉着树叶的大树上。
“那你现在呢?”良久他轻声地问。
“嗯?”童映心一时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以后你还会像那样离开吗?”霍砚清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
“不会,当然不会!”童映心语气眼神都很坚定。
霍砚清挑眉,“确信?”
“当然!”童映心没有任何的犹豫,“霍砚清,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别人说什么,我就会不停地放在心里,现在的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要什么!”
闻言,霍砚清的脸色缓和了那么一丢丢,“暂且信你。”
“……”
暂且就暂且吧。
她会让时间告诉他,她现在的心有多坚定的。
这晚,两人异常愉悦地用了顿晚餐,到吃提拉米苏时,童映心发现,竟然又跟她第一次吃到时那么惊艳。
师傅的手艺又回来了吗?
她开心的挖下一大勺,一双小鹿眼泛着星星看对面的男人,“我第一次吃提拉米苏,还是你送的。”
男人傲娇看她一眼,“童囡囡,算你还有良心。”
童映心眸眼弯了弯继续看他,“霍阿砚,我会让你知道,我有良心不止一点点。”
甜品吃完,两人不急不徐地起身。
楼梯很宽,足够两个人并排走着。
童映心望着霍砚清修长的身形,“阿砚,”
她叫住他,“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男人像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但也不过怔愣一秒,就向她朝出手。
“嘿嘿。”
童映心开心地笑,小手递过去,男人大手立马将她包裹住,然后源源不断地独属于他的温度就透到他的手心传到她身上。
她好喜欢被他牵着手。
很有安全感,也很温暖。
已经快要是深秋了,夜里开始凉了,一出餐厅,童映心就看到远处有卖烤地瓜的。
空气里也是地瓜熟透的那种香味。
一下子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仰头,她看向高高大大的男人,再看他们十指紧扣着的手,这样才是算真正的和好了吧?
童映心唇角翘翘,“阿砚,今晚我可以得寸进尺一下吗?”
霍砚清垂下眼皮看她白白嫩嫩的小脸,“想吃那个?”
“嗯……”童映心拖长尾音摇头,“我闻味道就知道他的地瓜肯定没有我们学校门口的甜。”
霍砚清,……
还闻味道。
她还真把自己当警犬啊。
“所以呢?”他好正以暇地明知故问。
“所以,”女孩嗲着嗓音拉了拉他的西装外套,“我们去逛我们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吧,这个季节那边有好多好吃的呢。”
霍砚清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灯光下,一双眸子显得幽深又魅惑,一个不小心之下,魂都要被勾走那种。
童映心看着咽了下口水。
这样的霍阿砚好好看啊,有点想亲亲。
但是不能。
“不会让你白带我去的,明天,明天我给你煮我的拿手面好吗?”她可是记得的,他生病那几天她每次煮的面条他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而霍砚清却是在听到拿手面这三个字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傻子。
她还真以为她煮的面很好吃吗?
不过倒是好久没见过她这么可怜巴巴地对他撒娇了。
“好。”他点头,从裤袋里取出来车钥匙解锁。
帝都医科大学距离这边有点远,童映心向来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此刻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到处闪烁的霓虹,莫名的就好开心好开心。
她甚至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驾驶座上的霍砚清见她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小嘴也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他唇角弧度也不由跟着深了深。
童囡囡。
就是个小傻子。
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童映心拍的起劲时,忽然前方蓝色路牌上的帝都政法大学几个字映入眼帘。
她忙收回了手机对霍砚清道,“我上次在我们学校遇到你哥了,他好像来这里送你嫂子。”
霍砚清斜她一眼,“那也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