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从前也没见过他盯着哪个女人这么看过啊。
陈律师好奇地挑眉顺着霍砚森的视线看过去,柔弱的小女生拖着行李箱匆匆地往他们这边赶着。
眼神移到她的行李箱上,很小的一个,可她拖着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不过脸长得可真好看,即使现在这么狼狈,也掩不住她那一身的灵气和那种富家千金的气质。
就是,小女生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其实这半天,霍砚森身后的岳忠也在盯着苏念念看,呜呜呜,谁懂啊,他真的要心疼死这前小太太了啦。
尤其是在这么一众外国佬里,她真的好小只一个。
认识她这么久,他哪里见过她自己拖行李这样的事。
还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喊。
她不要面子的吗?
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也不让邹蓉叫她过来了好么!
岳忠越想越后悔,一道凌厉的目光这时直直地朝他射过来。
对上霍砚森森冷无比的眼神,岳忠吓的一个哆嗦,“霍总……”
他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扣我工资吧,实在不行,今年的奖金一起扣掉也行。”
霍砚森,……
湛黑的眸子落到苏念念已开始气喘的小身板上,眼前浮现的是她那天在办公室,安静地眼泪拌饭。
喉骨轻轻滑动了下,霍砚森长腿迈着朝苏念念走过去。
好累也好重啊。
呼呼。
苏念念喘着粗气,想让自己别这么急别这么急,可又怕真给团队拖后腿了。
怎么回事。
她以前身体也没这么虚的啊,流产也半年过去了,妈妈那天还带她看中医,说她恢复的也可以啊。
“你以为小产是什么,生生从你身体里流出来那么多血,结果没流干净还被拉去做了清宫手术,你知道这有多伤子宫吗?如果你这次不好好调理,万一你以后很难再怀孕怎么办?”
妈妈当时跟她说这些时,她还不怎么在乎,她这么年轻,哪会有这么严重,如今看来,妈妈说的是真对啊。
头顶忽然被一片阴影盖住。
苏念念沮丧,讨厌的机场出口,怎么就这么大啊,她都好努力的在跑了。
“那个,别催了,我……我会再快点……”余下的话在看到眼前的霍砚森时,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她仰着小脑袋,望着他成熟英俊的脸,眼眶瞬间一阵酸胀。
然后手里的行李箱就被他提了过去。
他太大只了。
手也好大好大,她粉蓝色的行李箱在他手上就像个迷你版小书包一样。
“还能走吗?”是霍砚森低低的声音。
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苏念念稳了稳呼吸,下一秒,她什么也顾不上地扑到他怀里。
“!!!”
我天!
前小太太好猛!
跟着霍砚森过来的岳忠被苏念念这突然的举动给惊的差点儿把老腰都给闪了。
就他刚刚哎,还以为大老板这走过去会把前小太太给训一顿,或是就前小太太那小脾气,怎么也得哭鼻子,然后两人会就这么吵起来也不一定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前小太太居然会这么猛。
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念念嘛。
受委屈不说,就在心里憋的难受,哪里会是她!
就是哦,他现在是该过去提行李将功赎罪呢,还是退回到车底去呢?
而苏念念的这一举动何止是把岳忠吓的闪了老腰,一行过来出差的陈律团队的律师,都傻住了。
她们跟着霍砚森这么多年,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都知道他有个比他小十岁的太太,只是在读书,都还没有见过。
方才不停催促着苏念念的那个女助理,早在看到霍砚森朝苏念念走过去时,都吓到腿软了。
她不会职业生涯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那就是千万不要得罪公司里漂亮的女同事。
可关键是,这漂亮的女同事她看起来也太小了,大老板这么沉稳的人,老牛吃嫩草到这地步的吗?!
苏念念靠在霍砚森身上,听着他强健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这一路的辛苦和疲惫都跑了个无影踪。
其实他不过来也没什么的。
可他偏偏来了。
帮她提行李箱。
还问她能不能走。
积压了十天的思念在这一刻再也克制不住了。
低眸,霍砚森看着疲倦地缩在他怀里的小女人,无声地叹息了下。
没结婚前,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苏家二小姐,自己提行李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结婚后,他更从未舍得也轮不到她做一点点的家事。
这三年,远一点的出行,也都是乘他的私人飞机。
“霍砚森……”怀里的小女人这时低低的叫着他。
声音里带着细细的哽咽。
霍砚森顿了下,大手摸了下她满是虚汗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
苏念念被他问的,胸腔狠狠一热,眼泪差点儿落下来。
其实她倒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腿软,又不停地出汗。
摇头,她仰着小脸看他,“没有不舒服,就是好想你……”
顿了下又生怕霍砚森听不懂的一样,“老公~人家好想好想你!”
霍砚森,……
老实不过两秒就要撒娇的小屁崽。
“喂!”他好一会都不说话,就用那种很无奈地眼神看着她,苏念念急了,小手轻轻戳着他硬邦邦的肌肉,“霍砚森,人家这么想你,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啊,你没有想……”
我字还未出口,她柔软的手指就被男人粗励的手指握住,低沉的声音比刚才多了几分严厉,“苏念念,站好!”
又这么凶。
不开心地抿抿小嘴,苏念念缓缓从他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站直身子,肚子里这时咕咕的发出一阵响,她咬唇软软睁大眼睛看他,“霍砚森~我饿了。”
“……”
长途飞行,她胃口又一向挑剔,漂亮的裙子和外套上起了很多的褶皱,原本利落的丸子头也松松散散的,有几丝还垂到耳边,映着她皱起来的小脸蛋,好不破碎又狼狈。
霍砚森瞧着叹息一声,真想把她这么扛在肩上打一顿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