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月光下的森林寂静无声。
远处的黑影,缓缓的来到了山坡上,朝着文闲的方向移动着。
黑暗里伸出了几根粗壮的触手,在地面上矗立着。
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黑影整个身躯被支撑起来,漂浮在了空中。
慢慢的开始向前挪动,小心翼翼的在树枝缝隙间行走着。
像是有智慧一般,诡异无比。
而地上这些所谓的报警装置一点都不起作用。
文闲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里出现一只完全超乎他想象的生物。
也料想不到会这么突兀的,来袭击他。
很快就来到了文闲旁边,一片圆形阴影笼罩了下来。
但这个怪物却没有着急对他做些什么,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站在那里。
像是在看着什么奇珍异宝。
倏然。
黑影伸出一根触手,迅速的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文闲的呼噜声一下子止住了。
脸上变的十分安详,陷入了深度睡眠,如同施展了某种妖术般。
黑影随即拿开了触手。
慢慢的,整个身躯抖动了起来,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声。
打破的寂静,在这夜里显得十分响亮。
远远望去,似乎在举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
“噗”
从黑影身上掉出了一个东西,滚落在文闲胸口上。
一颗布满血丝的黑色眼睛!
沙沙!
万籁俱寂,只剩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而这只眼睛居然如同活物一般,周围长出了纤细的触手,慢慢的朝文闲头部爬去。
嘶嘶!
肉瘤见此发出喜悦的叫声,身上的触手更加畅快的摆动着。
这恐怖的一幕就这样发生在这个狭隘的岩壁里。
但文闲双眼紧闭,呼吸平缓,根本就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睡得十分安逸。
不一会儿,就来到文闲的额头上。
纤细的触手,如刀片般划开了文闲的额头。
慢慢向前蠕动着,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完美的契合在上面。
黑色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皮肤下微微隆起。
触手在里面蠕动,扎根!
以眼睛为起点向两边扩散,整个额头像是布满了青筋。
突然。
文闲的双眼猛的睁开,原本漆黑的瞳孔变的猩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随后便是四肢开始抽动,似是想要控制这具身体。
额头的眼睛慢慢露出神采,显得邪恶即疯狂。
然后,他真的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外面爬去。
肉瘤怪叫着向后退去,这时才看清它的全貌。
中间长着一颗巨大的眼睛,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兴奋的看着逐渐爬出来的“文闲”。
下方长着一张满是触手的大嘴,从中流出粘稠的液体。
这是多么奇特的生物。
“文闲”缓慢的站了起来,仿若终于适应了这具身体。
嘶嘶!
肉瘤冲着他叫唤了起来,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不错的身体。”
“文闲”抬起来了双手,嗓音十分沙哑的说道。
嘴角微微上扬,配合着头顶上的独目,原本俊朗的面孔显得十分妖异。
寄生!
夺舍!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文闲的身上。
接着他一脸笑意冲着这肉瘤招了招手,宛如在呼唤着自己的挚友。
肉瘤发出呜呜的怪叫,眼睛露出一丝喜悦,看似非常兴奋,控制着触手来到了面前。
两方的联系不像那么简单。
“文闲”笑容不减,丝毫不觉得恶心,很自然的抓住了一根触手,如同牵着恋人般。
肉瘤似是被感动到了,庞大的身躯亲昵的靠了过来,表现的十分温柔。
完全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
“文闲”猩红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肉瘤,依旧微笑着,黑暗中,眼底闪过一抹的冷漠。
忽然。
双手猛地抱住了它。
肉瘤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十分不解,并没有反抗。
以为他在和自己表达一种亲近之感。
“文闲”脸上已经没有笑容。
取而代之是狰狞可怖!
眼神中充满了贪婪,额头的独目疯狂的转动着。
手臂上的皮肤逐渐的裂开,几根触手从中钻了出来。
狠狠地刺入它的身体里!
嘶!
肉瘤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仿佛忍受着强烈的剧痛。
庞大的身躯开始挣扎了起来。
巨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文闲”,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文闲”依旧如此,完全不在乎,眼中的猩红与贪婪丝毫没有减退。
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牢牢的禁锢住它,完全摆脱不了。
砰!
砰砰!
身后的骨刺胡乱的拍打着。
砸出一个个深坑。
渐渐的肉瘤声音变得微弱,身体迅速干瘪了下来,没了声息。
体内的血肉像是被吞噬殆尽。
“文闲”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松开了双臂。
触手顿时收回了身体,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面前的肉瘤已经瘫开在地,只剩下一张灰败的皮囊。
“美味。”
“文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如同评价着一道丰盛的佳肴,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此刻他宛如魔鬼一般,身上气势变得诡异不似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非常强大邪恶的感觉。
完全颠覆了常人的认知。
简直是非人般的存在。
“这座岛上的一切,都将变成我的食物。”
“文闲”两手摊开,眼睛微闭,感受着这具身体的一切,像是在陈述着事实,笃定的说道。
显的异常自信。
从寄生到吞噬肉瘤。
短短几分钟,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完全在“它”的掌握之中。
突然间。
像是发生了什么。
“文闲”平静的面孔变得狰狞,双眼蓦地睁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才是主人!”
“文闲”双手手抱着脑袋,身体开始痛苦的摇摆着,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口中发出了不甘的咆哮声。
头顶的独目仿佛感知到什么,剧烈的挣扎着,想要从额头上脱离。
可是为时已晚,独目慢慢没了神采,好像没了意识一般。
随后。
钻入脑袋里,额头恢复如常,一点疤痕都没有。
文闲双眼的猩红已经褪去,变得浑浊迷离。
当即,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