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老师边开车边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我刚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嗯，也就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脑子里一片迷糊，多了很多信息，正当我还在整理思绪的时候，有人报案。”

    “有一对小情侣在公园约会，然后，身穿黑山羊玩偶服的人突然出现，那套玩偶服确实有些惊悚，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地公园里……”张老师说这看了眼白谱。

    白谱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从网上见过那间玩偶服了。

    张老师接着说道：“那对小情侣自然是吓得不请，本来这种情况，肯定会逃跑的，但是黑山羊app的人偶现在已经是网红了，两人在最初的惊慌之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对着人偶服指指点点，还走过去想和它合影。”

    “指指点点？你们怎么知道的？”白谱问道。

    “这一切都被人拍下来了，还发到了网上，不过现在是已经全网下架了。”张老师说道。

    “然后呢？”

    “然后那个身穿人偶服的家伙，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尖刀来，狠狠刺进了男方体内，然后转身逃跑，女的当时吓坏了，一时半会完全不记得要报警和打120。”

    “那个男的当场死了？”白谱皱眉问道。

    “是的，来不及抢救了。”张老师点点头道。

    “这个案子看似很简单，但是感觉可能性很多啊。”白谱摸着下巴说道。

    “嗯，根据我们的调查，死掉的那个男的，是一个正宗的渣男，有非常多的风流债，社会关系很让人头疼，他玩黑山羊app基本就是冲着把妹去的。”张老师说道。

    “所以，恨他的人非常多？”

    “是的，那个死者的情感关系太复杂了，我们昨天一天几乎都在排查这个，”张老师有些头疼的说道，“但是排查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对死者的恨意浓郁到想要杀了他这种地步的人。”

    “那会不会是和他约会的那个女的。”白谱问道。

    “应该不会，那个女的也是他刚认识不久的。”

    “呃，也是黑山羊app上认识的？”

    “那倒不是，死者还注册了个打车的app账号，然后把自己性别设置成了女，经常假扮女司机接单，他有一辆挺高档的车……那个女的就是他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的。”张老师有些无奈地说道。

    “呃，不得不说，这位大哥还真挺会玩的。”

    “嗯，所以，女方因爱生恨杀人的可能性很低。”

    “张老师，你刚才说，杀人的那一幕被人拍下来了？也就是说有共犯？”白谱说道。

    “也不一定，”张老师苦笑道，“那段视频是一个静态视角，只有一个静态的画面，也有可能是凶手事先设置好的。”

    “这么说来，也有可能不是针对死者本身的，而是针对黑山羊app的？”白谱问道。

    “对，也有这种可能，我们现在也在这个方向上排查，看看会不会是有人眼红黑山羊app，估计抹黑它，不过，只是抹黑的话，似乎没有到需要杀人的地步……”张老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

    “那还真是错综复杂啊，对了，那你们带走洪星辰是要干啥？他和案子有什么关系？”白谱理了理头绪，忽然发现这里面好像没有洪星辰什么事啊。

    “洪星辰是黑山羊人偶视频最初的拍摄者，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

    “什么，最初的那些视频是洪星辰拍的，他为什么做这个？”白谱惊讶道。

    “暂时还不清楚。”

    ……

    审讯室内，张老师坐在沉默不语的洪星辰对面，而白谱则在双面玻璃后观察。

    “洪星辰，最初的黑山羊人偶吓人视频是你拍摄的吧？不用否认，既然我们找到你了，自然是查清楚了。”张老师说道。

    “……是的。”这个说话不客气，有些嘴臭的洪星辰，这会倒是表现的老老实实。

    “说吧？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拍那些视频，据我们了解，你和黑山羊app并没有合作关系。”

    张老师说道。

    “这……确实没有……”洪星辰说到这，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张老师没再问话，而是静静看着洪星辰一言不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洪星辰突然松了口气，像是放弃抵抗了一般，说道：“其实，我的目的是为了抹黑黑山羊app。”

    “抹黑黑山羊app？你和那个app有什么仇怨吗？”张老师皱眉道。

    “这个……”洪星辰脸上微微浮现出一点尴尬，或者叫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女生都喜欢我们小组一个男的……我想从外面找更好看的女的，不能被他比下去，所以下载了黑山羊的app。”

    张老师闻言有写好笑地说道：“你说的男的，不会是我那个学生白谱吧？”

    洪星辰之前也听到张老师的话了，知道他和白谱的关系，这会倒是没有否认，很直接的点了点头，双面玻璃外的白谱见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呢？”

    “然后那个app就是个坑，给我发的美女照片都是假的，跟我聊天的妹子，整半天是个ai，是个人工智能程序。”洪星辰气愤地一拍桌子，“还骗了我不少红包。”

    “所以，你就想通过黑山羊人偶的形式抹黑那个app？”

    “嗯，没想到，却让那个该死的app彻底火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惊吓带给人的感觉和恋爱是很像的，大多数人分不清恐怖和爱情……”洪星辰有些丧气地说道。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洪星辰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没有然后了，我拍了几次，结果越拍那个app越火，后来就不拍了，但是我发现很多人开始模仿我的作品续拍，这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本来是想搞坏黑山羊app的，现在反而帮了它的忙，你就不想再做点什么？比如，通过杀人事件，让人们把血腥和黑山羊app连续在一起，哪怕它在火，也有可能把它拉下马，对吧？”

    洪星辰闻言脸色大变：“你不要乱说，我可没这么想，我是和黑山羊app有仇，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那你前天晚上在哪？”张老师接着问道。

    “我在……”洪星辰脸上再次变了变，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在街上游荡，我下班没有马上回家的习惯，但那真不是我做的。”

    “你去过案发现场的那个公园吧？”张老师再次问道。

    洪星辰再次黑着脸点点头：“去过，确实去过，但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去的时候是几点？”

    “几点我也搞不清楚了，我的爱好就是下班四处走走，到那个公园的时候几点，我也没有留意，警官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干的。”

    “那你最初的视频是怎么拍的？”张老师问道。

    “这个，找到目标，然后摆好手机，再穿好人偶服冲上去……”洪星辰喃喃地说道。

    “后面那些专业拍摄的，和你拍的就不一样了，这点你肯定知道吧，那你知道那个杀人视频是怎么拍的？”

    “怎么拍的？”洪星辰闻言脸色一变，“不会和我一样吧？”

    “是的，和你拍摄角度一样，这也是把你带到这的原因。”

    “不是吧，哪个该死的家伙，警官，你相信我，你千万相信我，真不是我干的。”

    这时候，在双面玻璃外的白谱心念一动，通过隐藏的耳麦对张老师说道：“张老师，问问他看，最初的人偶服哪来的。”

    “洪星辰，你使用的人偶服哪来的？”

    “这……我借来的。”洪星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借来的？据我们了解，黑山羊app的人偶服，是在你的视频火了后，才制作出来的，你去哪借的？”张老师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皱着眉问道。

    “一个古玩店里，我有一次闲逛，发现老街上有一家古玩店里有一套老旧的人偶服，和黑山羊app的图标很像，当时，我脑子里电光一闪就偷偷拿出来用了……当然，我用完就给它放回去了，后来又借用了几次，最后都放回去了。”

    “再后来呢？那个人偶服去哪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就没借用过了。”

    双面玻璃外的白谱闻言拿出之前张老师发给他的几段视频看了起来，仔细比较，最初洪星辰拍的视频里人偶服似乎比之后黑山羊app自己制作的那批人偶服要稍微高一丢丢，不是单纯的身高，而是比例上，似乎头更大更长一点，显然黑山羊app是有认真模仿洪星辰的那套玩偶服的，但并不是完全到位。

    至于最后杀人凶手那个视频里的玩偶服，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仔细看，似乎和最初的人偶服更接近一点，当然，这倒不一定说就是最初的人偶服，也可能是另外仿制的。

    白谱马上把自己的发现通过隐藏耳麦告诉了张老师。

    另一边，张老师当机立断：“洪星辰，把那家古玩店位置告诉我们，我们马上过去。”

    “哦哦，好的，我们？”

    “嗯，是的，我们，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