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儿惨叫一声,快速后退。
却已经被那腥臭的液体糊了满脸。
贤王上前一见这个场面,弯腰直接吐了出来。
“呕……”
“呕……”
季芊澄哈哈的笑,笑声尖锐刺耳,格外疯癫。
她用力一扑,直接把呕个不停的贤王扑倒,两人齐齐倒在污秽里,贤王的脸都黑了。
季芊澄不管不顾,把自己的脸对着贤王的脸凑过去,等贤王挣扎着推开她,怒骂着要把她碎尸万段时,发现季芊澄已经瞪大眼睛气息全无。
他还没把火发泄出来,罪魁祸首就死了,一口郁气在憋在心里不上不下,最后迁怒地瞪了同样狼狈的柳环儿一眼,甩袖子走了。
柳环儿连忙迈着碎步追了上去。
两人把自己足足洗了五遍才缓过来一些,可还是面色臭臭的,心情非常不好。
柳环儿犹豫了一会儿,问:“靖哥,澄儿,澄儿的尸体怎么处理?”
“扔了喂狗!”
说完,贤王又觉得不解气。
“一把火烧了,本王要把她挫骨扬灰死无全尸!”
这次柳环儿没有心情再装贤良,她也对季芊澄恨得牙痒痒,这个孽女,生来就是讨债的!!!
之后,两人也没了说话的心情,那股子黏腻的感觉仿佛还在脸上,恶心的他们连晚饭都没吃,很早就洗洗睡了。
柳环儿也宿在贤王这里,她也分了院子,但除了在贤王这里,府里的丫鬟们都对她阳奉阴违,偏偏认错态度很好,可是认完错,下次还犯。
一个个的全都是如此,柳环儿不敢相信,贤王府的丫鬟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她一个主子,被一群丫鬟联手排挤了,想要跟贤王告状,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她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反而显得她斤斤计较,对下人不够宽厚,不如寻个机会让贤王自己发现,到时候,贤王只会更心疼她。
她初来乍到的不好处罚太过,等以后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门房,她通通都会发卖出去!
她往贤王身边靠了靠,贤王直接转身背过身去,这是心里还有气,因为季芊澄迁怒她呢。
那个孽女!
柳环儿又在心里把季芊澄翻来覆去骂了个遍,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等第二天,皇城的街道上就出现了大量的禁军。
“听说了吗?宫里的柳修容并不是死了,而是诈死逃出了宫,皇帝震怒,柳家上下全下了大狱,五皇子与三公主贬为了庶人,现在正全城捉拿柳修容呢,只等逮住了,就——”
说话的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也不知道柳修容躲到哪去了,啧,这可是个灾星,谁收留谁死。”
“哎,要我说,总不会是跟野男人跑了吧?”
“不可说,不可说啊。”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贤王府里外出采买的下人显然也听到了风声,回来后当成笑话讲给其他人听,一层一层传下来,早膳时,贤王和柳环儿也知道了。
这时候,贤王不觉得感动了,只觉得柳环儿是要害死他!
“靖哥,靖哥,怎么办?”
柳环儿慌乱地打翻了面前的粥,面色惨白,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抖。
贤王站起来,来回踱步。
“环儿,事已至此,只能先委屈你了。”
柳环儿茫然地看着他,“靖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府一处藏人的地方,禁军就算找过来,也不会想到那里,你先去躲起来,过了风声再说。”
柳环儿点头,事急从权,这点委屈她还是能受的住的。
于是,她被领到了臭气熏天的茅厕旁,贤王嫌臭没有来,管家在附近移开这个挪过那个,一个长方的坑洞就露了出来。
“就是这,进去吧。”
柳环儿捂着鼻子摇头。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方方正正的坑洞是旧茅坑,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填起来,所以遮掩住了。
陈年旧坑,味儿比一旁的新厕味道还冲,她才不进去。
管家眼眸一暗,从后面把她推了下去,然后把遮掩物又盖上。
刚刚弄好,禁军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