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我吕奉先得先生相助,如虎添翼矣!”
“奉先知我何人?”
吕奉先笑道:“先生名声在外,我岂能不识?”
“那你刚才…”
“适才戏言耳。”
陈公台没想到吕奉先还有顽皮的时候,这一幕和当初自己的幼子何其相似?
“先生,且随我回军,让你看看我麾下的虎狼之师!”
说罢,就拉着陈公台的手,陈公台哪拗得过他,整个人被拉着走。
“奉先莫急…”
“哈哈哈…”
“有陈公台相助,吕奉先龙入大海虎入山林啊。”
“是啊,想宁宣、魏孟德、陆文台哪个不比吕奉先厉害,可没想到公台兄竟然投了吕奉先。”
“世人皆言吕奉先乃背信弃义之徒,今日方知此言为虚,虚情假意焉能瞒得过公台兄一双慧眼?”
“哈哈,远之兄,公台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许远之摇头苦笑,他知陈公台有大才,想要多番游说说动对方,没想到吕奉先中途截胡了。
……
话说回来,有了陈公台这位大才相助,吕奉先进禹川之后有条不紊,兵马钱粮的调度精准无误。
吕奉先和麾下众将瞬间轻松无数,军中上下对其惊为天人。
威望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吕奉先也乐得如此,把所有事都丢给陈公台,自己与众将磨练武艺,或操练兵卒,十分自在。
几日后,陈公台又找上吕奉先。
“奉先呐,这几日下来,军中大小事我已经心中有数,现在咱们是岌岌可危啊。”
“哦?先生何出此言?”
吕奉先忙问。
陈公台拱手道:“奉先你看此图。”
循声望去,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地上,上面标注着天下州郡和占据这些地盘的诸侯。
吕奉先不解,看舆图上的标注,自己地盘虽然不大,却也没有生死之危。
“奉先,这些诸侯都是凶虎恶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你能占据汉中,是因为你以前背后用董巢,有无生教。
而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三十多万兵马,坐困于汉中,又能坚持多久呢?”
“先生,西川之主刘玄德被困扬州,麾下关张赵三将不如我,以先生之智,还怕一诸葛孔明乎?”
“奉先,你还是不懂,若论兵多将广,几年前谁比得上扬州?
但你看看,几年下来,诸侯实力大增,而扬州却还是一如既往。
为何呢?”
“为何?”
“因为宁宣如将军你一样,出身并非世家,又没有顶尖宗门相助,故而他不敢出扬州。
而奉先你看,蜀中剑宗早已选择了刘玄德,当年刘氏宗亲刘君郎入主益州,可没几年就病逝于可笑的水土不服。
奉先呐,益州早就已经被剑宗看做是自家的地盘,谁敢染指,谁就要水土不服喽!”
吕奉先心头一紧:“先生,那现在该怎么办?”
“朝廷封你为并州牧,咱们去并州吧。”
“先生,那汉中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吕奉先有些不甘心。
陈公台叹息一声:“我又何尝想要将汉中拱手让人,实不得已而为之啊!”
“咱们去并州,远离中原,高筑墙广积粮,待奉先你武道更进一步,到那时,管他什么世家宗门,天下无人能挡住你的兵锋。
到那时,发兵南下,未尝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吕奉先心潮澎湃,点了点头:“好,就依先生所言,不过咱们在汉中还有二十余万大军,去并州之前,还需回汉中一趟。”
“本该如此,奉先你送了别人这么大一个人情,总归要拿些好处。”
却说吕奉先率先攻下禹川,其余四路诸侯心惊之余,也加快了速度。
元公路麾下将领哪是这些枭雄豪杰的对手,逃的逃,死的死,不足一月,整个豫州,就只剩下谯郡还在元公路手中。
“短短一月,那五路诸侯已经兵临城下,几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就是猪,也能让那五路诸侯抓几个月吧?”
元公路面容有些憔悴,禹川守将逃回来的时候,被他斩了。
后续还有人弃城而逃,接着杀,只是就算如此,还是没办法挽回颓势。
下方,杨弘毅面露无奈,他让元公路派去援兵,可元公路不同意,那些守将又不傻,明知守城必死无疑,哪里还会死守?
直到此刻,杨弘毅已然明白,元公路并非明主,否则手握玉玺号令天下,足可与扬州分庭抗礼。
“吼!吼!吼!”
“哪里传来的声音?”
“主公,是诸侯盟军正在城外叫战。”
“完了,朕如何挡得住这些虎狼。”
“主公,咱们手中还有三十万大军,城中粮草充足,足够两年之用。
只需坚守几月,天寒地冻,诸侯盟军必然退去。”
“好,传朕旨意,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
“喏!”
谯郡城外,旌旗蔽空,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兵威赫赫,惊天动地。
恐怖的兵煞之气席卷长空,骇的日月无光。
“元公路吓得龟缩城内,诸位计将安出?”
“谯郡虽然城高池深,然我等猛将如云,兵锋正盛,直接强攻,只需半月,定能破城!”
“蔡将军说的对,只是何人愿为先锋?”
魏孟德环视一圈,没人应话,显然都不想去当这个先锋。
攻城拔寨,需以数倍之兵,方能攻之。
眼下谯郡城内还有三十万大军镇守,守城器械充足,谁先去攻,定然损失惨重。
魏孟德看着看着,目光忽然顿住:“公台?”
陈公台从吕奉先身后走出,拱手一礼:“在下见过魏兖州。”
“你…你怎地在这儿,别来无恙乎?”
魏孟德心情一时难以平复,陈公台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能想象,一个人身居官职拖家带口,竟然会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宁愿抛家弃子也要跟着你干出一番事业的那种心情吗?
魏孟德清楚,因为他遇上了陈公台。
并且当时在中牟县,魏孟德被抓起来,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十死无生的局面,这样一束白月光照进心间,那种感觉再无第二人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