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路洗手洗脸,又整理了衣冠,不复之前灰头土脸的模样。
“刘玄德,还是个忠厚人啊。”
嘴上感慨,元公路不舍的摸着玉玺。
片刻,元公路拔出长剑。
“谁?”
赵子龙警惕的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白衣中年,紧握剑柄。
“素王叔?”
元公路认出来人,动作一下子停住。
元素王看了一眼元公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赵子龙道:“元公路生死有命,但元家其他人,我却要带走。”
“在下不敢决断,请前辈稍候。”
赵子龙离去,元公路长剑落地:“素王叔,你来救我了?”
元素王面色清冷,淡淡道:“你应该清楚,选择这条路,要么成,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元公路惨然一笑。
“现在我才明白,当初叔父其实是在保我。”
若是不踏上这条路,凭他元氏嫡子的身份,天下谁敢杀他?
“素王叔,我自知必死无疑,这传国玉玺,你带去交给元本初吧。”
元素王只是打量几眼,抬手一剑斩下。
“不!”
元公路大惊失色,起身扑过去。
只是他的速度哪里快的过元素王的剑?
地上玉玺一分为二,元公路懵了。
“假…假的?”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元素王目光有些怜悯,堂堂元氏嫡子,竟然被一个假玩意骗得团团转。
真正的传国玉玺,承载着天下气运,无法损毁。
相传当年新朝时曾摔坏一角,但那并非人力。
元公路已经傻眼了,假的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噗!”
半晌,一口鲜血洒落,元公路面如金纸,拔剑自刎。
“唉!”
元素王轻叹一声,替他收敛尸体。
而魏孟德知道元素王亲自来要人,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沙场战死的不算,只要活到自家人来接,总归是一条活路。
元氏如此,他魏家若是有朝一日,也是如此。
“此事日后我元家必有重谢,告辞了。”
剩下的事元素王没有再管,自己带着元公路的尸体离去。
至于地上破碎的玉玺,魏孟德心中几度变化。
可能性太多,或许真正的传国玉玺一直在董巢手中,又或许在陆文台手中,也或许被元素王带走了。
当然,魏孟德心中倾向于被元素王带走,否则元公路好歹是元氏嫡子,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假玉玺所骗?
“罢了,一死物而已,不重要,不重要。”
却说元素王刚走没一会儿,就被人拦了路。
“不知阁下是皇室哪一位前辈?”
“元素王面前,不敢当前辈之说,只有一事请阁下行个方便。”
元素王颔首:“请说。”
“当初传国玉玺被董巢遗失,兜兜转转落在元公路手中,如今元公路身死,玉玺也该物归原主了。”
元素王眼睛一眯,眼前中年男子气息渊厚,身穿蟒袍,实力尚可,没想到东海一战后,皇室竟然还有这等强者存世。
“只怕阁下要失望了,元公路手中玉玺乃是假物,已被某一剑劈碎。”
这话,男子自然不信。
“若是假物,何以骗得过元家?”
“元公路自立门户,已非元氏中人。”
没法达成共识,只能做过一场。
最后二人各自离去。
扬州,中年返回后径直前往州牧府。
“元素王实力恐怖,本王奈何不得。”
真玉玺现在就在宁平安手中当玩具,宁宣自然知道元公路手中是假的。
笑了笑,示意对方坐下。
“那元素王我也有所耳闻,当世少有人敌,武王能从容而退,已经不错。”
武王眉头一皱,但也知宁宣说的是实话,元素王实力比他强太多,要是对方认真,他只怕落得重伤而回的下场。
“玉玺落在元本初手中,威胁可比元公路大十倍百倍。
眼下幽州冀州尽归元本初,进可鲸吞中原,退可展望并州,兵强马壮,不容小觑。”
“他想进南下,魏孟德陆文台都不是易与之辈,并州不久也将有吕奉先坐镇,元本初难以寸进。”
“吕奉先虽然骁勇,但势单力薄,恐不是元本初对手。”
“呵呵,武王可知陈公台?”
“此为何人?”
见他不知,宁宣也没多解释:“此人胸有韬略,有他相助,吕奉先稳坐并州。”
武王点头,打算去打听打听。
能够让宁宣这般推崇,他也是好奇得紧。
话说回来,宁宣为何能驱使皇室高手,这就不得不说那个方略——尊王攘贼。
相比起董巢的蛮横暴虐,宁宣起码还维持着天子威仪,是权臣而非反贼。
虽说皇室也清楚宁宣未必不是虎狼之辈,然时下已无第二条路可走。
……
豫州,诸侯打败元公路后,气氛开始有些诡异。
眼下豫州无主,谁都想咬上一口。
眼看这么下去就要兵戎相见,魏孟德只好提出一个建议:“依我看,我等不如共分豫州。”
蔡冒脊背发凉,他只想守着荆州这一亩三分地,当即答应。
关云长抚须笑道:“那不知如何划分?”
“谁攻下的郡归谁。”
“这倒是不错。”
陈公台想了想,在吕奉先耳边低语几句,见其点头,便开口道:
“在下倒是有几庄交易,不知诸位是否有兴趣。”
“哦?公台兄请说。”
魏孟德第一个捧场。
“诸位也知道,奉先属地一块在汉中,一块在并州,二者一南一北,实在分心乏力。
在下与奉先商议,愿意拿汉中与刘益州换取汝南郡,几位将军以为如何?”
“果真?”
张翼德心中乐意,关云长也心动,只是这种事不好做主,便道:“事关重大,还需禀报我大哥才行。”
“理解理解。”
陈公台点头。
随后看向魏孟德:“魏兖州,先前所言借道一事,将军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眼下豫州六郡,有三郡在奉先手中,愿以三郡从魏兖州手中换取京畿,如何?”
魏孟德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公台兄倒是会做生意,不过以三郡换司州,我不是亏了吗?”
听这话就知道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