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韩辰将此舱的房门打开,料想对方不太可能看破他的隐匿之法,只可能是船本身上有什么奇特的标记。
“我虽然不知道阁下用了什么秘法,但本船我已设下禁制,一旦有人闯入,是马上会被我知道的。”
原来如此。
门前之人一边伸手请韩辰随他进入上厅,一边扯些闲篇。
其言语中很是客气,丝毫没有对韩辰这个不速之客有任何怠慢之意。
“兵荒马乱的,搭个便车,司马长老不会介意吧!”
韩辰就坡下驴,说出了实情。
那司马长老果真是一个聪明人,眼见无法将韩辰的底色看穿,暗道对方必然是个实力在他之上的高手。
这样的人,无论有着怎么样的原因而上船,都不能起冲突,至少现在不行。
“陈家近日确实不太平,哎,谁能想到在大陆风生水起的酆都陈氏,如今竟然是这个下场呢?
也不知道那韩辰是用了何种秘法,竟然进境如此神速,早在半年前,他还不能独自面对萧家的长老......”
司马长老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不知道是没事闲唠嗑,还是故意对韩辰说这些。
韩辰思忖,自己的身份对方没看出来,但至少该假设的一个身份,于是灵机一动。
“是啊......在下姓萧名现,萧家三长老一脉之人,只是闲云野鹤惯了,没谋个一官半职的......
话说这韩辰还真是可恶,前后萧陈两家的家主,皆死在了他的手中......”
萧现,本是师傅张道晟的名字,这回倒被韩辰拿来就用了。
“原来是萧家的高手,失敬失敬,在下司马朝歌,敢问萧公子此番来陈家,所为何事呢?”
司马朝歌,此人在大陆上颇为有名,连韩辰都曾听闻过。
方才韩辰和师傅张道晟见面时,也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事迹,其中有些事情,并不是十分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可恶!
没想到竟被此时的韩辰遇上个正着......
司马朝歌,出生于底蕴深厚的元首塔司马家族核心一脉。
自幼天赋过人、智慧超群,据说十二岁时便打遍同代无敌手,十七岁便被破格提拔为某城之主,前途耀眼。
二十二岁,他在商业上推动家族贸易路线拓展,与多方势力达成互利共赢协议。
如促成家族与盛产珍稀玉石的山脉部落合作,获取大量高品质玉石,使家族在修炼强者数量上占据十三大家族的领衔之位。
据传,当年他就为北灵玄冰场的开拓者之一;
后二十七岁入江湖,司马朝歌以侠义闻名,曾多次涉险救平民于水火,且流传出众多原创的书作为后辈术士有了更多修行的可能......
可三十岁后,却被家族放置到了一个闲职之上,偶尔和大陆上其他大族之人进行会面,谈一些上面人早就商量好的事,走走过场而已。
如此一个集家族荣耀、江湖威望与在众多世家中斡旋能力于一身的人物,如今却只能做一个和外族洽谈外交事宜的长老,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但见韩辰怔住,司马朝歌自然心中了然。
这种情况他经常遇到,普通人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震惊不已,匍匐在地,将其奉若神明。
然而,正当司马朝歌想要沐浴春风的享受韩辰的夸赞时,韩辰的话却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曾在古籍上听闻一个典故,司马长老想听吗?”
“哦?但说无妨。”
于是,韩辰为司马长老讲了一个故事:
话说近古时代,西王朝某东南隅平民黄仲醒,家族世代以放牛羊为生。
他五岁时便向父母索要书写工具,随即画出符箓,文采和效用俱佳,就此声名远扬。
此后其父见有利可图,便带他四处拜访,不让他学习,藉此沽名钓誉。
十二三岁时,仲醒才能衰退,符箓效果已不如从前。
七年之后,当时的大学问家孙实公再见仲醒,他已完全沦为常人,毫无灵性可言了......
此事讲完,司马朝歌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很明显,他听出了韩辰言语之中的弦外之音。
见司马朝歌一言不发,韩辰补充道:“修行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赋不过是成为强者的入场券,怎么样让自己稳步提高,才是重中之重啊!”
“萧公子,这是在影射老夫么?枉我如此待你,奉你为座上宾,此番邀请你来,难道就是让你给老夫上课的么?”
“你觉得,我没有资格给你上课吗?”
韩辰抬起一根手指,向船舱的顶棚之上轻轻一点,那顶棚被瞬间穿出了一个窟窿,那窟窿的边缘还在沾着神魂之力。
司马朝歌的脸色愈发阴沉,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冷冷地说道:
“萧公子,今日你这番言论,若传出去,岂不是给我司马家找麻烦?
我司马朝歌不论在大陆十三家族中,还是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之人,岂容你这般暗讽?”
韩辰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司马长老,我不过是讲了一个故事,至于您如何理解,那是您的事。
我只是觉得,这故事中的道理,向你这般沽名钓誉之辈、卖主求荣之人,肯定是能听得懂!”
司马朝歌沉默片刻:“你到底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韩辰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浅浅的狡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清楚,自己做过了什么事情,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
天下的局势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朝歌紧紧盯着韩辰,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胡言乱语!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你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登上这艘船?”
韩辰缓缓踱步,声音沉稳而有威势。
“你和陈家的那位长老,不顾两家的利益,而只求的自身的好处,到底是就坡下驴,还是被逼无奈?
至于我登上这艘船,遇见了你,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要怪,就怪你刚才没有叫我过来,呵呵,看样子一切都是命与运的安排......”
司马朝歌牙齿咬的发出闷闷的声音:“哼,机缘巧合?没那么简单吧......
你今天若是说不清楚来意,我不介意动用司马家的力量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