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佐美定满颇为尴尬的看看上杉谦信。
上杉谦信端坐不动并没有什么表示。
宇佐美定满咳嗽一声,掩饰自身的尴尬,然后转向上杉谦信,一躬到地。
“我用人不明,致使我大樱花国精锐遭此重创。”
“我请求您的原谅。”
宇佐美定满再次深深鞠躬。
“由于我的错误,导致大量部队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是完全归咎于我的责任,我对此深感反省。”
“今后,我将深刻认识到这次错误,并努力确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将全力投入到部队的恢复和重新编组中,制定恢复元气的策略。”
宇佐美定满转向其他同僚,继续鞠躬。
“这次事态可能损害了大家的信任。但我会继续忠诚地工作,以诚意和努力,争取重新赢得大家的信任。”
宇佐美定满最后转向上杉谦信,再次一躬到底。
“最后,我对于这次错误深表歉意,请您原谅。”
上杉谦信沉默片刻,才淡淡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生不必过于自责。”
宇佐美定满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情显得颇为沮丧,肩膀微微下垂,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连步伐都失去了往日的轻快与坚定,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当前的情况是,倭人的三个重要联营阵地,近10万大军,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特别是其西营,在毫无防备之下遭到了汉军骑兵的突然袭击。
这场突袭不仅造成了西营兵力上的重大损失,伤亡人数已经攀升至超过五千之众,而且连该营的领军大将也不幸在混战中毙命,这对于整个倭人军队的士气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鉴于西营遭受的如此惨重的创伤,这一事件无疑给其余两个联营的指挥官们敲响了警钟。
在这样的局势下,继续执行夜间对张议潮部的袭扰计划,将极有可能面临同样的风险甚至更大的损失。
因此,在接下来的夜晚,倭人可能会因为惧怕重蹈西营的覆辙,而变得异常谨慎,甚至可能暂时放弃一切主动出击的打算,转而采取更为保守的防御策略。
这一系列的变化,对于原先旨在通过持续袭扰来消耗张议潮部战力的战略部署来说,无疑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原本精心策划的消耗战计划,现在因为西营的失利而陷入了被动,可能需要重新评估和调整战术,以适应新的战场态势。
张议潮部则可能借此机会稳定阵脚,甚至可能发起反击,进一步打乱倭人的整体部署,从而在局部乃至全局上争取到更多的战略主动权。
樱花国的一众将领围坐在营帐之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大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焦虑,但遗憾的是,他们始终未能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应对办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挫败感。
因为在上杉谦信的主力部队这边,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他们所保留的骑兵数量并不多,仅够维持基本的战线巡逻与信息传递,远不足以支撑起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大部分骑兵已经被上杉谦信交给了负责绕后攻击的将领,以期尽快对张议潮造成前后夹攻的态势。
因此,面对汉军骑兵夜战,上杉谦信这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勉强拼凑出一支骑兵队伍,也很难在夜晚那漆黑一片、视线受阻的战场上,与吕布亲自率领的精锐骑兵相抗衡,更不用说占到上风了。
上杉谦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上杉谦信淡淡地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都下去吧。”
宇佐美定满闻言心中一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上杉谦信语气中的不同寻常。
他深知,他的这个主家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等其他将领都小心翼翼地退出营帐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向上杉谦信问道。
“难道大人是想用……”
上杉谦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反问的语气,将问题抛回给了宇佐美定满。
“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宇佐美定满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解决方案,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上杉谦信见状,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在倭人中算得上高大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虎头面具之下,他的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那就这样办吧,我的力量,也应该展示了。”
这句话简短而有力,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杀意。
宇佐美定满闻言,知道上杉谦信已经下定决心,赶紧恭敬的说道。
“如此一来,汉军必然难逃覆灭的命运。”
宇佐美定满知道,上杉谦信已然决定动用其麾下最为倚重的王牌部队——“越后之龙”。
这支部队,尽管在人数上仅有两万余人,却无一不是从上杉谦信的发源地越后国精挑细选、身经百战的勇士。
他们不仅是忠诚与勇气无可挑剔,更是上杉谦信战术体系中最重要的一环,其实际战斗力之强悍,甚至不输当前的10万大军,成为上杉谦信手中最为隐秘且强大的底牌。
自战争爆发以来,“越后之龙”便如同幽灵般游离于主力之外,执行着上杉谦信赋予的秘密任务,未曾与大军正面会合,就连宇佐美定满都不知道这支部队现在在哪里。
而今,它们即将显露真身,成为决定战局走向的关键。
上杉谦信的目光锐利如鹰,轻轻扫过宇佐美定满的脸庞,眼神中显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缓缓开口。
“那些汉军,只道是我要围而歼之张议潮的部队,自诩为螳螂捕蝉时静待其后的黄雀。”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在这猎场的法则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往往瞬息万变。”
“那些远道而来,意图解救张议潮的汉军,没有了张议潮那坚如磐石的营寨作为依托,岂不是最佳自投罗网的猎物?”
宇佐美定满闻言,心头猛地一震。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在上杉谦信的心中早有定计。
宇佐美定满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敬畏,身体不由自主地匍匐得更低,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由衷的赞叹。
“谦信殿之智,犹如日月当空,普照万物,实在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