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鹿鸣不可思议的看向刘云帆,一脸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家访?”
“是的,首长。我是来家访您的。”刘云帆忍着笑意,说道。
“家访我?你把话说清楚了。”钱鹿鸣不解的问道。
“首长,您以前去地方上招过兵吗?就是那个家访啊。”刘云帆笑着解释道。
钱鹿鸣还是没听明白,不耐烦的说道:“招兵?家访?你把老子说糊涂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云帆也不再卖关子了,说明了具体来意:“首长,我这次来,是代表联参总部来家访您的。作战局的局长,年后就改任其他岗位了。”
刘云帆的话,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沉默片刻后,钱鹿鸣神情严肃的说道:“然后呢?你不会是打算请我去当这个局长吧?”
刘云帆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夸赞道:“不愧是首长,一猜就中。”
钱鹿鸣板着脸,冷冷的回答道:“不去!想都别想。”
一旁站着的林雨薇,此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甚至都没听明白,这俩人在聊什么。
“首长,您别急着拒绝,您先考虑考虑。”刘云帆赔着笑脸说道。
钱鹿鸣瞪着眼,一口回绝道:“不用考虑,老子就不想看见你。自从遇到你,我就一直倒霉。谁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去的。”
林雨薇这会儿,才算是多少明白了一点。
看着刘云帆被自己丈夫劈头盖脸的训,而且还是一副赔着笑脸的模样。
不由的开口劝道:“老钱,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在小辈面前还这么粗鲁。”
钱鹿鸣干脆不去看刘云帆,气咻咻的转过头。
林雨薇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方便问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客厅里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眨眼间就被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所笼罩。
刘云帆也没想到钱鹿鸣对自己的怨气这么大,就在这令人如坐针毡的时刻。
一阵清脆悦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楼梯上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轻盈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女子尚未完全现身,便迫不及待地娇声呼喊着:“爸,怎么啦爸?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您老人家生气啊?我在楼上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瞬间打破了客厅中的沉寂。
一直站在客厅沉默不语的刘云帆,在听到这道声音时,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隐隐感觉似乎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出于好奇,他缓缓扭过头去,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随着女子一步步走下楼梯,她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刘云帆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只觉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思维也随之停滞不前。
而刚刚走下楼来的女子,一眼便瞧见了正笔直站立在自己父母面前的那位身材挺拔的年轻中校。
等这位中校转过身来时,女子亦是满脸惊愕之色,怔愣在了原地。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常辅导员?” “陆教官?”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尤其是钱鹿鸣和林雨薇夫妇二人,更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夫妻俩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林雨薇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们俩认识?”
钱鹿鸣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问道:“你们俩为什么认识?”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刘云帆以前带军训时的辅导员,常娟娟。
常娟娟没想到会在家里见到刘云帆,更没想到刘云帆摇身一变成了军官。
于是,一脸好奇的问道:“陆教官,你不是退伍了吗?你这......你怎么穿的军官的衣服啊。”
刘云帆也是满脸的好奇,同时问道:“辅导员,你怎么在这?”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竟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发生!
刘云帆眉头微皱,凝视着眼前愈发美丽动人的常娟娟。
正欲开口询问时,却见她眨动那双水汪汪的美目,神情略显局促地轻声回应道:“呃……这里是我的家呀。”
话音刚落,常娟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态。
不禁脸颊微红,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紧接着又追问道:“对啦,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为军官啦?”
一时间,刘云帆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他身上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是几句话就可以交代明白的。
正当他陷入短暂的沉默之时,一阵刻意而清晰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咳咳!”原来是钱鹿鸣发出的声音。
听到咳嗽声后的常娟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快步走向父亲身旁。
满脸关切之色地询问道:“爸爸,您怎么啦?是不是嗓子不太舒服呀?”
只见钱鹿鸣板着脸,脸上分明写满了不悦之情。
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女儿和刘云帆,再度开口质问道:“说吧,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常娟娟这才明白,是父亲误会了。
见状,赶忙向父亲解释起来:“哎呀,爸爸,事情其实很简单啦。当时我刚刚毕业,就在学校里担任辅导员一职,而他正好就是我们那一届学生的教官。”
然而,钱鹿鸣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依旧满脸狐疑地追问:“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多的交集了?”
面对父亲满是怀疑的眼神,常娟娟露出一副无比无辜的表情。
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反问道:“确实就只有这些呀,爸爸。您也认识这位陆教官吗?”
提起刘云帆,钱鹿鸣就一肚子火,冷哼道:“哼!他可不姓陆。这小子姓刘!”
常娟娟小嘴微张,好奇的说道:“啊?姓刘?他不是叫陆远方吗?”
而一旁的刘云帆,也是一脸的疑惑。
钱鹿鸣姓钱,而他妻子又姓林,这常娟娟怎么会姓常呢?
其实,常娟娟是化名,她的真实名字叫钱暮雪。
坐在一旁的林雨薇,脑海中也简单的将事情梳理了一遍。
女儿的名字是化名,面前这个刘云帆居然也有化名。
还有,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中校,居然代表总部来家访自己家丈夫。
而且,听丈夫的口吻来看。
丈夫的工作,好像和这个神秘的小刘,有密切的关系。
那么,很显然这个小刘的身份同样不简单。
林雨薇虽说是以教师身份踏入官场,但对于政治方面的事务向来兴趣缺缺。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副厅也好,正厅也好,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毕竟是在官场上浸染了十几载。
哪怕再迟钝,基本的敏感度总归还是具备的。
想到这里,林雨薇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忽然泛起一丝慈祥的微笑。
然后缓缓地开口道:“小雪啊,你瞧,你跟小刘也算得上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了。人家小刘大老远跑咱这儿来一趟不容易。要不这样吧,你替我们陪着他出去溜达溜达,也好让他感受一下咱们当地独特的风土人情呐!”
心思单纯的钱暮雪听到母亲这番话后,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只能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似乎完全不理解,她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一旁的刘云帆却心领神会,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显然,钱夫人是有意支开他们二人,好与钱鹿鸣私下商谈些事情。
于是,还未等钱暮雪回过神来做出回应。
刘云帆便迅速接过话茬儿,满脸感激地说道:“多谢阿姨,还是您想得周全!说实话,我之前还从来没到过咱们美丽的徽省呢。今天有老朋友亲自给我当向导,那真是太感谢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钱暮雪就算心里再有疑问,此刻也不好再推脱拒绝了,只得点头应承了下来。
钱鹿鸣自然也清楚妻子此举背后的意图,因此并未多言。
只是冷冷的看了刘云帆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一切安排。
面对刘云帆的反应,林雨薇倒是挺满意的。
等两人走后,林雨薇开口问道:“老钱,到底怎么回事?你好歹也是将军了,怎么跟一个小辈老是过不去啊。”
钱鹿鸣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知道了事情真相后,林雨薇才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啊。可你也不至于对小刘意见这么大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总不能不让年轻人出头嘛。”
然后,又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刘,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谁能想到他肚子里竟藏着这么多鬼主意呢!不过仔细想想,这事儿倒也不能全怪人家。毕竟是你们自己这边的防守确实存在一些漏洞,如果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那可就有点不讲道理啦。要我说呀,就是你太小心眼儿了。”
钱鹿鸣点点头,一副释然的表情:“其实这件事,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后来也想开了。”
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有一件事呢,你猜猜他是谁家的孩子?”
听到这话,林雨薇顿时满脸疑惑,摇着头回应道:“我又不是神仙,这我哪猜得到啊?”
这时,钱鹿鸣脸上露出一抹深沉之色,缓缓开口问道:“那你还记得吕铭杰吗?”
林雨薇听后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当然记得啦,他不就是你们集团军的政治部主任嘛。”
钱鹿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唉……就因为这小子,如今老吕已经被关进军事监狱了。”
林雨薇一听,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什么?居然如此严重!难道说这小刘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呀?”
见妻子这般好奇,钱鹿鸣便凑上前去,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刹那间,林雨薇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似的。
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林雨薇有些紧张的说道:“这......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权力能这么用?就因为这个事就把老吕关进去了?”
钱鹿鸣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唉,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别人,老吕他自己本身确实不太干净。据纪委那些人的深入调查发现,这些年来,他收了不少黑钱,所以才进去了。”
听到这里,林雨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老钱啊,那你明知道这孩子有这么厚的背景,你还对这孩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万一人家记恨在心,回头报复你怎么办?”
钱鹿鸣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放心吧,他们家不是那样的人。很多参与那件事的人,没有其他问题的,最多也就是调离原岗位,或者提前退休了。”
然后又分析道:“要真想整我的话,不可能是这样子,我哥肯定也会受到牵连的。但是,目前来看,刘老和李老根本就没关注这件事。”
林雨薇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下去:“我之前听小刘提起过,说他是来咱们家做家访。这是什么情况?”
钱鹿鸣轻咳一声,缓缓解释道:“哦,其实就是那小子想让我到总部那边去任职工作。”
一听这话,林雨薇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
喜不自禁地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不老是跟我抱怨在家里待着太清闲无聊了吗?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多难得呀!你现在还算年轻,说不定还能再往上提呢。”
然而,钱鹿鸣却是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是不知道为啥,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个小子,好像天生就跟我犯冲似的。
顿了顿,有些担忧的说道:“自从认识他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一直在走背运,各种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我担心以后再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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