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巫看着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的dF1516，饶有兴趣地问道：“神奇，你是怎么挣脱的。”以帝国的技术手段，不可能出现精神阉割个体自己挣脱的情况，就算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也一样。

    “我没有挣脱，主人。我没有成功进行精神阉割。”dF1516摇了摇头，他没有挣脱精神阉割，他的精神阉割就没有成功进行。也许是一次不知名的错误，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dF1516没有在他四岁的时候成功进行精神阉割，反而就这么一直保留着正常的思维模式接受了各种训练。

    “那你也挺神奇的。既然这样，为什么选择活着？”戈巫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居然还能有没有接受过精神阉割的宠物个体。看样子帝国的流水线也不是百分百不出错的嘛。

    “因为我不想死。”dF1516缓缓说出支撑着自己这么多年努力活下去的动机。

    戈巫听完后笑了一下，说道：“真是简单又病态的想法。”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dF1516很顺从，是发自内心的顺从。因为没了精神阉割，还有认知塑造呢。认知塑造是长期进行的，这个是躲不过去的。

    “一个智慧个体想要活下去的动机可以是很多，但绝不会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戈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面坐下，冲着dF7891和拉西尔勾了勾爪指。

    dF7891和拉西尔乖乖跑到戈巫身边，拉西尔熟悉戈巫，所以拉西尔直接贴着戈巫坐在旁边。dF7891因为第一次见到戈巫，显得有些拘谨，只是在戈巫脚边蹲坐下来。

    “没有希望的未来和悲惨的命运，你应该是意识到了的。为什么还会想活下去？”戈巫看着站在原地的dF1516

    “好了，不为难你了。”戈巫看着dF1516那想说什么结果一个字又吐不出来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了dF1516一直以来都以“活下去”为幌子在欺骗自己。

    因为不用这个欺骗自己的话，恐怕dF1516早就疯了。就像西西弗斯一样，如果他认为推石头不幸福的话，那他受的罪就过于可怕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西西弗斯在推石头之前，作为一介凡人硬生生耍了宙斯三次。

    不知道我们的dF1516是否和西西弗斯一样，有过三次惊天动地的举动呢？

    “我也懒得管你精神阉割什么什么的。买你和dF7891回来只是因为拉西尔请求我这么做而已。”戈巫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拉西尔。

    “所以谢谢你有个好朋友吧。不过如果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计划……”

    “比如什么人权啊、平等啊之类的。我是帝国公民，我的义务里面有镇压叛乱这一条款。当然，只是嘴巴上说说的话，随你怎么说。”

    “dF1516明白，多谢主人。”dF1516连忙低下头来说道。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行了，给你们取个名字，dF7891就叫……”戈巫说到一半就卡壳了。取名字这种事情真是困难，戈巫宁愿去解一道高数题都不愿意给人取名字。

    但是既然给dF1516和dF7891买回来了，就肯定得取名字吧。戈巫又不是莱尔那种龙，觉得不好取名字就直接叫代号了。

    而这时候dF7891也抬起头来，用无比期待地眼光看着戈巫。给戈巫看得冷汗都差点冒出来了，这种眼光实在是太折煞人了。

    “斯恩波”戈巫在思考了大概十五秒后，给dF7891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得到新名字后的dF7891自然是感激地蹭了蹭戈巫的腿。

    “至于dF1516？”戈巫抬眼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又有点期待地看着自己的dF1516。虽然有了自由的思维，但对于一个宠物个体来说，这反而是徒增痛苦。

    “尤代。”

    dF1516在得到新名字后，也是摇着尾巴说道：“多谢主人，尤代想要请求主人对尤代进行精神阉割。”

    戈巫看了这尤代，问道：“因为感觉到那些自由思维对你来说算是折磨了么？”

    “是的，主人。”尤代点了点头。在以前的日子他一直在羡慕拉西尔和斯恩波，因为这俩成功进行了精神阉割，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而尤代就折磨了，没有精神阉割也没办法去补上，只有硬撑着一直到毕业。原本尤代都以为自己得这样一辈子下去，但见戈巫这么好说话的情况下，尤代想着为自己的精神状态争取一下。

    “我这里没有这个设备，所以继续受苦吧。”戈巫摇头，他这里真没有这个设备。武德号是科研船不是什么捕奴船。

    “好的，主人。”尤代点头，主人的命令都下来了，那尤代还能说什么呢？遵守就完事了。而且尤代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行了，拉西尔。和你的朋友好好叙旧吧。我得去…看看老冯的传送门了。”戈巫轻轻拍了拍拉西尔的头，直接给这三只四脚蛇腾出私人空间。

    “尤代，你没有进行过精神阉割？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么？”拉西尔连忙凑到尤代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位朋友。

    拉西尔还真的挺好奇的，那所谓的自由意志和自由思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绝对不会好受就是了。就像是……你知道你绝对没有办法完成主人的命令那样。”尤代挠了挠头，只能用尽可能贴近拉西尔思维的话语解释这种感受。

    拉西尔听完后，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然后打了个哆嗦。然后拉西尔轻轻舔了舔尤代的脸，小声说道：“哦，那确实挺难受的。真为你感到悲哀。”

    “……我们的存在才是最悲哀的，拉西尔。”尤代看着自己面前的拉西尔和在一边的斯恩波，叹了口气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戈巫不在意他是否进行过精神阉割，那尤代也不用再把这些想法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了，可以大胆说出来了。反正拉西尔和斯恩波听完后也不会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有么？我感觉很幸福啊。”拉西尔歪了一下头，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着戈巫后的日子，悲哀么？一点都不啊。

    “所以这才是悲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