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和魏嬿婉对视一眼:“皇上,虽然那张氏死前您已经派进忠公公查清,那张氏确实是沽名钓誉之人。只是娴妃这样伤心,心中不安,您就别怪她了。”
“是啊皇上。”魏嬿婉上前挽住弘历,声音娇滴滴地:
“皇上英明神武,任何坏人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娴妃一定是伤心糊涂了,不是有心要质疑您的决断的。”
弘历一听顿时更来气了:
“不是有心都这样了,若是有心又怎么办!气死朕了.....好,她不是要查田姥姥吗?朕亲自去给她一个说法可以吧!”
说罢轻轻将胳膊从魏嬿婉怀里抽出来,大步离开。
景阳宫。
如嬑还微微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等待容佩胜利归来的消息。
谁知没等来容佩,倒是等来了一脸怒容的弘历。
弘历面色不善地盯着如嬑,大步走到近前:“你查田姥姥不就是想要一个说法吗?朕来了,朕亲自给你一个说法,你有什么想问的?”
“皇上是在质问臣妾吗?”如嬑瞪大双眼盯着弘历:“臣妾和阿哥被人害成这样,难道还不能有一些疑惑吗?”
“疑惑?你的疑惑就是质疑有功之臣?”弘历反问。
“张姥姥为臣妾推腹推了那么久,怎么田姥姥和姜姥姥一看就不对了?这其中就没有谁狠毒的心思吗?”如嬑眼含热泪,哑着嗓子说道。
弘历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狠毒心思?娴妃含沙射影不就是在指责皇后吗?朕想不明白,这三十年来皇后仁慈负责,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一次又一次污蔑她。”
如嬑听弘历这样为富察琅嬅开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弘历哥哥无情的话捏碎了:
“皇后一直以来都在嫉妒臣妾,暗中害了臣妾多少次,皇上都视而不见吗?”
“皇后嫉妒你什么?”弘历直接被气笑了,有一瞬间弘历真的觉得如嬑已经疯了:
“她有强大的家世、有长成的皇子公主、有稳固的后位、有与朕结发的情谊,她要嫉妒你的什么啊!她害你什么了啊!”
“当年璟兕的心疾,不就是皇后暗中勾线的结果吗?否则璟兕怎么会是一直虚弱的样子?”如嬑哑着嗓子反驳,已经是泪流满面。
说起璟兕弘历就更生气:“璟兕不是因为你不配合接生姥姥,拖延了产程才落下心疾的吗?”
“她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都没有照顾好她。她在太妃哪里的时候,是皇后隔三差五关心着;她高烧不退,差点见阎王的时候,也是皇后守了她一夜;她嫁到蒙古,更是皇后时常写信问候;她被额驸欺负了,还是皇后的孩子替她出头。”
弘历越说越生气,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
“你又为璟兕做过什么!皇后如此尽职尽责,将宫里所有的孩子视如己出,这是在害人吗?而且,她要害为什么不去害你的儿子,为什么要害一个永不可能继承大统的公主?”
“如今,小阿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难道全然与你无关吗?”
如嬑顿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弘历:“你说什么?”
“若不是你疑心深重,拒了让医令院的接生姥姥照顾你,非要去外头寻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骗子进宫,阿哥会这样吗?”
弘历声音沉沉,看着如嬑的眼神越发冰冷。
“皇上觉得,是臣妾害了阿哥,是吗?”如嬑坐直身体,头往前伸,一字一顿道。
弘历将手背在身后,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的笑:
“不然呢?”
如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垂眸不去看弘历的眼神。
不!自己的弘历哥哥一定不会这么残忍,一定是有谁哄骗他了!
“是不是令妃、是不是令妃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才让皇上如此猜忌臣妾?”
“又与令妃有什么关系?”弘历都让她问懵了,他反应了一下:“你现在是又要怪婉婉了?”
“令妃当初本就是故意勾引皇上、居心不良、手段下作上位的,偏皇上被她哄得神魂颠倒。她一向不喜欢臣妾,皇上敢说令妃从来没有在您面前说过臣妾一个字的不好吗?”如嬑流着泪,嘴唇高高撅起质问着弘历:
“偏皇上喜欢她喜欢地紧,还让她做到了妃位。”
魏嬿婉是弘历的第二春。
如果说这么多年和琅嬅相处下来,琅嬅已经成了弘历心中不可亵渎的白月光,那魏嬿婉就是弘历的朱砂痣。
她聪明、乖巧、善良又娇气,弘历喜欢她喜欢地不行,所以魏嬿婉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盛宠不衰。
即便弘历知道如嬑一直不喜欢魏嬿婉,却也不能容忍她随意的污蔑,而且如嬑怎么能和婉婉相提并论:
“当然没有,婉婉心地纯善,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个人的不好。”
“而且朕就是宠爱婉婉怎么了?朕就是让她当朕的妃子怎么了?实话告诉你,婉婉怀永琰的时候朕就想封她为贵妃了,不过是被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牵绊住了。”
如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贵妃?”
“皇上已经被皇后和令妃牵绊住了心肠,自然瞧不见她们的不好!”
她语气坚定,就好像琅嬅和魏嬿婉是什么祸国妖妃一样。
弘历冷眼瞧着,如嬑的种种反应,见她真的毫无悔改之意,心里失望不已:
“要不是皇后,你这会都已经在裕陵了。你不仅不感念她的善良和仁慈,还不断污蔑随意攀咬与她交好的令妃。如嬑,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既然你今日提起了令妃,朕就如你所愿,进忠!”
进忠听见动静急忙进来恭敬地打了个千:“皇上。”
“传朕旨意,尔令妃魏氏,素娴女诫、早侍掖庭;勤慎居心、柔嘉着范;钦承圣母、供内职以无违;敬佐中宫、禀徽音而有恪;命大学士傅恒为正使,协办大学士刘统勋为副使,持节册封令妃魏氏为贵妃。”
“嗻。”
进忠嘴上答得利索,眼睛疑惑地看向如嬑。
娴妃又怎么把皇上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