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六听着外面春蝉的声音,忙不迭的走到门口,“谁晕了?怎么晕了?”
春蝉挤出一滴眼泪,“皇后娘娘,我们家主儿晕倒了。”
瓜六看看还在写字据的太后,又看看远处依偎在高曦月身边的娇弱人影,“还不把你家主儿送回永寿宫去?”
“容佩,你在这盯着她,本宫去看看婉婉。”
“不行啊!”容佩面露难色,“奴婢也不认几个字啊,她糊弄咱们咱们也不知道啊。”
瓜六想了一下,“那就把恒娖带回去,什么时候太后拿了字据什么时候再放人!”
“皇额娘……”恒娖刚朝太后的方向伸出手,就被容佩拎小鸡仔一样拎了出去。
太后有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狼毫落在宣纸上,氤氲开一圈墨迹,“太嚣张了!”
“她真是太嚣张了!”
福珈腿疼的厉害,强撑着走了过来,“太后,咱们去找皇上吗?”
“皇上听咱们的吗?”太后自嘲的笑了一下,换了一张干净的宣纸。
她这一生,已经没了盼头,唯一的夙愿就是守着两个女儿活着,
所以……
……
瓜六雄赳赳的来到了永寿宫,身后还跟着押解着恒娖的容佩。
高曦月看着她将军凯旋般的回来,戳了一下床上装晕的魏嬿婉,“你起来吧,你看她……”
魏嬿婉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瓜娘娘!那是公主?”
瓜六走上前,捏了下魏嬿婉红润的脸颊、贴了下冰凉的额头后,撇了撇嘴。
转而坐在了炕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才开口,“好的不学,学装病啊?”
“本宫刚正逼着太后立字据呢!”
高曦月的目光幽怨的看着门口的双福,“你不是说,太后的人把皇后围住了吗?”
双福也是一脸懵懂,“没错啊,奴才没看错啊!”
瓜六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众人,“她们能打过本宫?”
随即看向恒娖,“你什么时候恢复自由,就看什么时候你皇额娘把字据送过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送过来一张按了手印,盖了太后印契的宣纸。
瓜六像模像样的看了一眼后,递给了高曦月,“姐姐看看?”
高曦月看过后不由得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容佩这才松开手,恒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脖颈上那一滴泪珠儿,“你们,我要去告诉皇兄!”
听了这话,瓜六不怒反笑,“你可快着点吧,去晚了再愈合了!”
“哦,对了双福,你跟她一起去,把太后这个字据也给皇上送去。”
江与彬跟恒娖撞了个满怀,刚要跪地认错,就看着公主哭着跑了。
他愕然,心理腹诽:这个紫禁城,公主没有公主样、皇上没有……
呸,这话可不能想,这是九族的脑袋啊!
他规规矩矩的进来,规规矩矩的问诊。
把脉之后,神色大喜,“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皇贵妃娘娘,恭喜令贵妃娘娘!”
“令贵妃娘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高曦月忙给一旁的茉心使眼色,“好,好,有了身孕好,以后也有个依靠。”
茉心把荷包里的银子掏出来塞给了江与彬。
瓜六脸上的喜色转瞬即逝,纵观历史,魏嬿婉的高产都是数一数二的了。
只是生的太多,太密集,身子虚空,英年早逝了。
思及此,她不悦道,“好什么好?生生生,你怎么这么爱生?”
“你不知道生的越早死的越快?”
“生完这个就别生了!好好活着,给本宫算账本子!”
魏嬿婉心头暖烘烘的,脸颊红了一瞬,抬手拍了拍春蝉的手背,待春蝉递上赏赐之后,才问,“江太医,皇后一直想要个公主,不知可能知道腹中胎儿的性别?”
江与彬已经收了两份赏赐,笑得格外不值钱,“娘娘,的确可以通过脉象、孕妇的反应还有一些演算方式推测一下胎儿的性别。”
“但只是推测,不准的。”
魏嬿婉有些失落,垂眸摸着平坦的惋惜,“若是个公主就好了,到时候皇后娘娘也算是如愿了。”
瓜六托腮,翻白眼,“这么说倒好像本宫才是这孩子的阿玛了。”
“行了行了,男女都好,这孩子重要的是谁肚子里生的,而不是性别。”
言罢,她看了眼始终在荷包里抓银子的景泰,一把抢过鼓鼓囊囊的荷包,扔给了江与彬,“去跟皇上说,本宫的婉婉有孕辛苦,让他把私库里的好东西都送过来,不然啊,本宫就自己抢了。”
“嘿嘿嘿嘿!”江与彬被荷包一砸,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就去,这就去。”
景泰看着江与彬的背影气的跺脚,“主儿!皇后!那是满满一包金瓜子啊!”
“别那么抠门,还能饿死你不成?”瓜六心虚的躲开了景泰的视线,“你等着哈,本宫去给你叫田姥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魏嬿婉都成了后宫重点保护动物。
大把大把的好东西流水一样的送入永寿宫,把永寿宫的东西偏殿都堆满了。
白蕊姬路过永寿宫的门口,似笑非笑道,“曾几何时,本宫也是这样风光过。”
魏嬿婉刚好在下人们的陪伴下在院子里遛弯,看到白蕊姬后热情的打着招呼,“玫嫔姐姐,进来喝杯茶吗?”
白蕊姬自嘲的摇了摇头,“令贵妃这一胎有皇后庇护,自然不会落得嫔妾一样的下场。”
“不过嫔妾还得提醒一句,小心灯下黑啊!”
魏嬿婉疑惑不解,再想问的时候,白蕊姬已经离开了。
春蝉不悦得淬了一口,“玫嫔最是不会说话,等奴婢回禀了皇后娘娘,好好收拾收拾她。这不是诅咒主儿吗?”
“别!”魏嬿婉当即制止了她,“本宫总觉得她好像是在善意的提醒咱们;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这一胎,一定要给娘娘生个公主!”
瓜六的皇后仪仗刚好路过永寿宫,她坐在轿子上,对里面训斥道,“你啊你,都说了不要重女轻男,男女平等,你偏偏不听话。”
“瓜娘娘?”魏嬿婉欣喜的迎了上去,可瓜六的仪仗却已经走出了几米远,“娘娘怎么不过来坐坐?”
“娘娘这是要去哪?”
瓜六回眸一笑,略带无奈,“别提了,当初假传圣旨让玉氏王爷进京。”
“传完了,本宫就给忘了。”
“如今他真来负荆请罪了,本宫得去圆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