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咬牙切齿的盯着林更的背影,心中暗骂了一通之后,抬腿朝着办公楼走去,沿途他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生怕碰见厂里认识他的领导或者是其他部门的人员,会被他们鄙视一番。
好在易中海虽然是厂里的八级工,但是轧钢厂毕竟是个万人大厂,易中海是在车间工作,平时很少跟其他部门的人打交道,就算是听说过他这个八级工,很多人也没见过他,并不认识他,所以进了办公楼之后,路上碰见的人,认识他的没几个,让易中海躲过了不少鄙视的目光,顺利的来到了杨厂长办公室外面。
但是易中海刚要敲门,便被闻声从旁边出来的陈秘书拦住了,陈秘书看了看易中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脸上虽然尽量掩饰,却还是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
“易师傅,你来找杨厂长有事吗?”陈秘书拦住想要去敲杨厂长办公室门的易中海,直接对他问道。
易中海连忙掏烟陪着笑脸,苦笑了一下对陈秘书说道:“那个陈秘书呀,我这不是出了点误会,在家里闹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耽误了上班嘛!
我今天回来上班了,想要见一下杨厂长,给杨厂长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情都是一些误会,希望杨厂长不要也误会了我!还请陈秘书行个方便,帮我问一下杨厂长有时间吗?”
陈秘书现在很厌恶眼前这个一脸忠厚老实相的易中海,以前他就认识易中海,一直觉得易中海这个老师傅,是个忠厚老实而且正直之人,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但是这次易中海带着他们四合院一群人,欺负林更这样一个烈士遗孤,甚至还干出了贪污厂里给林更发放的慰问金的龌龊事,让他对易中海的观感一下就彻底改变了,看清楚了这个长了一张忠厚脸的老东西,其实是一个自私且狂妄自大的伪君子。
所以当看到易中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老家伙赶走,省的碍眼。
但是他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没有赶走易中海,因为他也知道,易中海院子里的一个聋老太,似乎私下里和杨厂长有些关系。
这次杨厂长就是因为那个聋老太的请托,才不得不拉下脸,派他去找林更,为易中海这几个人求情,请林更看在他杨厂长的面子上,能够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为此杨厂长还拿出了不少票证,甚至是一张自行车票送给林更,给足了林更面子。
最后林更才看在杨厂长的面子上,答应向易中海等人索赔,赔钱了事,不再要求公安严惩易中海这几个人。
所以既然易中海和杨厂长之间有着聋老太这层关系,他也不便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直接把易中海赶走。
于是想了想之后,陈秘书也没接易中海递过来的烟,而是开口淡淡的说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去跟杨厂长说一声,看看杨厂长有没有时间见你!”
易中海对陈秘书好一通道谢,然后在楼梯口等着陈秘书的答话。
陈秘书敲门进入厂长办公室之后,对杨厂长说了易中海想要见他的事情,杨厂长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让他进来吧!我正想要好好批评批评他!”
陈秘书这才退出去,将易中海叫了过来,让他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里,也没给易中海倒茶,而是退出去关上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门。
杨厂长看到易中海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就沉下脸看着易中海,冷声怒斥道:“我说老易呀!你也算是轧钢厂的老员工了,一直以来都做的不错,算得上是厂里德高望重的老工人了!
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在你们四合院里,能做出这种事情,居然为了帮助你的徒弟,伙同你徒弟一家去欺负一个失去父母的烈士遗孤!
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干出来贪污厂里给小林发放的慰问金!
要不是聋老太求我的话,我都恨不得亲自把你们这群人拉到靶场打靶!……”
杨厂长是越说越气,最后气的直拍桌子,把易中海骂的是脸色苍白,嘴唇直哆嗦,半晌都不敢说一个字。
直到杨厂长发完火,骂的口干舌燥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易中海这才抓住机会战战兢兢的为自己辩解道:“杨厂长,您息怒!先消消气!这次的事情,我确实做的有不对之处,但是这确实也是一场误会呀!您是了解我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我在我们四合院做一大爷,一直都在给院子里的住户们讲,一定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尊老爱幼,这么多年来,在我的代领下,我们四合院一直都是街道的优秀四合院!
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我看贾东旭一家人口太多,却只有两小间房,现在贾东旭的媳妇又怀上了孩子,这一下房子是真的不够住了,正好林家的于秀英过世,只剩下了林更一个人,住了两间房子,所以才想着帮着贾家,想要租一间林家的房子!
可是我也没想到,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居然会贪得无厌,想要把林家的两间房都给占了,我也是听到林更把贾东旭和贾张氏都给打了,才出来直至他行凶的!
毕竟贾张氏算得上是林更的长辈,作为晚辈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就算是贾张氏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应该找我这个一大爷投诉,我自然会帮他处理的!
所以我这才批评了他几句,却没想到林更小小年纪,一身戾气,连我都打,傻柱也是因为看到我被打了,这才想要直至他施暴!结果也被他打了!
您想想看,聋老太都七八十岁的年纪了,只是说了他几句,他就连聋老太这样的老人都不放过,连扇了聋老太十几个大耳光!这个林更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至于当初厂里给他发的二百块钱抚慰金,确实是我领了不假,之所以没给他,也是想着他一个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想着作为长辈,看他无父无母了,实在是可怜,这才想先替他保管,等他以后娶媳妇的时候再给他!
但是没想到他非但不承情,反倒是咬定我要贪污他的抚慰金!
您想,我堂堂一个八级工,一个月工资就九十九块钱,加上特殊工件补助和带徒弟补助,一个月一百多块,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的二百块钱不是?
所以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是个误会!您可不要轻信谣言呀!我真的是太冤枉了!”
杨厂长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易中海的狡辩,心中多少对林更产生了一些不满,不过他也没有相信易中海的这番诡辩,因为这件事他专门派陈秘书去找了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还有派出所的所长副所长打听了。
事实确实就是易中海协助贾家想要侵占林更的房屋,差点把林更逼死,而且他确实隐瞒了厂里发放给林更的二百块钱抚慰金,事发之后,还试图报假账,说替林更做主,看院子里的人帮助林更处理林母的后事,请了院子里的人吃了一顿饭。
这些话根本就是一堆屁话,人家街道办和公安同志把事情查的是明明白白,可是易中海到现在都不认错,觉得他这么做理所应当,都是林更的错,于是杨厂长对易中海的印象也更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