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阿乐脸上,他猛地惊醒过来,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发现已经快到和大b约定的时间了。
阿乐匆忙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他走到小俊的房间门口,看着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写作业的儿子,轻声说道:“阿俊啊,爸爸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会儿出去自己买早饭吃,如果爸爸下午没回来你就去三婶家吃晚饭。”
小俊抬起头,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吧。”
阿乐又摸了摸小俊的头,这才转身出门。
来到楼下,大b那辆黑色的宾利便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阿乐面前。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大b面色阴沉地坐在后座上,月琴则坐在副驾驶位。
“上车!”大b冷冷地说道。
阿乐深吸一口气,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月琴她回头看到阿乐上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阿乐打了个招呼:“乐哥,早啊。”
阿乐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目光便落到了大b身上。大b一脸阴沉,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外,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让他心生厌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大b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听了,立刻发动车子,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疾驰着,穿过繁华的街区,渐渐地驶向了郊外。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终于,车子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乡间小道,然后停了下来。
道路两旁是高高的杂草和稀疏的树木,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更显得此处的偏僻与寂静。
大b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阿乐下车。阿乐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大b随后也下了车,月琴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们俩,也跟着下了车。
下车后,大b慢慢地走到小道边的一棵树下,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阿乐,开口道:“阿乐,今天把你叫到这儿来,你应该清楚是为啥吧。”
阿乐看着大b腰间的枪,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回应道:“大b,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什么,这事儿也是郑伯他们……”
还没等阿乐说完,大b就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大声吼道:“行了,别跟我提那老不死的!我就问你,你自己心里到底想不想当这个话事人?”
阿乐知道此刻不能跟大b硬碰硬,否则很可能今天走不出这树林,于是决定采用缓兵之计。
他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看着大b,“大b,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争权夺利毫无兴趣,这都是叔父辈们硬逼着我上位。你也知道,郑伯他们在社团里威望高,他们的意思我哪敢违抗呀。要是我自己真有那个心思要选的话,我早就四处去拉票了,哪还会等到你回来?”
大b听了阿乐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将信将疑的神色。
他心里很清楚阿乐这人一向精明,鬼点子不少,可看着阿乐此刻这副诚恳的模样,又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哼,你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大b哼了一声,嘴上虽然依旧强硬,但语气相较于刚才已经缓和了一些。
月琴在一旁也赶忙附和着说道:“是啊,乐哥,大b也是太在意这次话事人的竞选了,所以才一时心急。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清楚就好啦。”
阿乐连忙点头,顺着月琴的话说道:“月琴,我明白的,我也知道大b的心思。其实我心里也挺为难,一边是叔父们的安排,一边又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我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大b听了阿乐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阿乐,既然你说都是叔父们逼你的,那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郑伯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不打算参选了,让他们别再为难你。只要你做到这点,我就信你,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儿,还能像以前一样。”
阿乐心里暗暗叫苦,他没想到大b会想出这么一招来试探自己,可现在要是拒绝,那之前的缓兵之计就全都白费了。
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阿乐,你到底打不打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敢打,那就说明你根本就是在骗我,根本就想当这个话事人!”大b向前逼近了一步,眼神中透着一股压迫感,死死地盯着阿乐。
阿乐咬了咬牙,缓缓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郑伯说才能既暂时稳住大b,又不至于让郑伯那边放弃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郑伯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阿乐硬着头皮说道:“郑伯啊,是我,阿乐。我现在跟大b在一起,我想跟您说个事儿,就是这话事人竞选的事,我这心里实在没底,压力也太大了,我想再考虑考虑。”
郑伯一听便知道阿乐受到了大b的威胁,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他此刻的处境,于是赶忙帮忙圆场,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好让大b也能听见,“阿乐啊,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压力不小,但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这可不是随便能决定的事儿,我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给机会的。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说你的想法。”
阿乐听着郑伯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是,郑伯,我明白了,多谢您的好意。”
郑伯又接着说道:“阿乐,你把电话给大b吧,我有些话想跟他说两句。”
阿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大b,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轻声说:“大b,郑伯想跟你说几句。”
大b皱了皱眉,接过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郑伯,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郑伯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然后严肃地说:“大b啊,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阿乐抢了你想争的位子。可这和联胜的话事人选举,那是关乎整个社团发展的大事,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要选,你就堂堂正正的选,凭自己的本事,凭兄弟们对你的认可去争这个位子,可别在背后耍些小聪明,搞这些威胁人的手段。”
大b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听着郑伯继续说下去。
“我可把话撂这儿了,阿乐要是今天回不来,或者少了一根汗毛,后果会很严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别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在社团里就不管事儿了,真要闹起来,你大b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郑伯的话掷地有声。
大b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郑伯,您这话说得太重了吧,我们就是兄弟之间聊聊这事儿而已。您放心,我大b做事儿也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来的。”
“有分寸就好,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大家都是为了社团好。”
“是,郑伯,我知道了。”大b嘴上应着,心里早就开骂了。
说完,大b便把手机递给了阿乐,阿乐接过手机,跟郑伯简单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突然,手里的电话又急促地响了起来,那铃声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b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朝阿乐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听电话。
阿乐赶忙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楼下邻居焦急又慌张的声音:“乐哥啊,不好了!刚刚我亲眼看见小俊在路上突然被几个蒙着脸的人拖进一辆面包车就给开走了呀!那车开得特别快,我都没来得追上,你快想想办法啊!”
阿乐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握住。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什么?小俊被抓走了?!”
挂断电话后,阿乐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转身,几步冲到大b面前,一把揪住大b的衣领,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大b,是不是你干的?!你说,是不是你让人把小俊抓走的?!”
大b被阿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无辜和惊愕,一边用力地想要推开阿乐的手,一边大声辩解道:“阿乐,你疯了吧!我虽然想争这话事人的位子,但我也不至于对孩子下手啊!你可别血口喷人!”
月琴在一旁也被这场景吓得不轻,她赶忙上前,使劲儿地拉着阿乐的胳膊,焦急地说道:“乐哥,你先冷静冷静啊!我跟小俊的妈妈情同姐妹,平日里多喜欢小俊那孩子,大b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啊!你可千万别误会!”
阿乐却根本听不进去他们的解释,心里又急又气,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依旧死死揪住大b的衣领,怒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刚跟你在这儿谈事儿,小俊就出事儿了,哪有这么巧的?!大b,你要是敢动小俊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