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情绪依旧稳定,他继续道:“虽然吴凡很对你胃口,但是他没钱,没法供养你,所以你和他分分合合闹过好多次。”
“为了满足你,吴凡提出了绑架的想法,你不单单同意了,而且很兴奋,是吗?”
“是你妈!是你妈!污蔑!诋毁!你妈!”冯雉歇斯底里的咆哮,但眼神中难以掩藏的慌张还是出卖了她。
先前质疑张开的那个年轻警察,并没有在乎冯雉的情况,而是满脸好奇的盯着张开,眉头紧紧锁着。
这个家伙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连他们都查不到的信息,他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说出来了。
这也太离谱了!
他先前看过张开的直播,一直觉得是神棍的戏法,包括到现在,他依旧不认为张开是算出来的。
因为算命之说,在他看来就是荒唐扯淡的东西。
相比他的好奇,章译的表情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像一个冷静的观察者。
这时,张开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冯雉走去,最终站在了距离冯雉只有半步远的地方,他眼神逐渐变得冷漠,“你们第一个绑架的人叫汪甲,是你以小姐身份,用假名在夜店勾搭上的一个富二代。”
“你把汪甲骗到出租屋,然后联合吴凡对其进行殴打勒索,榨出了他身上的钱以后,你们还不知足,让他再叫一个有钱人到出租屋来。”
“于是,他叫来了一个鸡头,你们又抢了鸡头。”
“因为怕事发,你和吴凡直接勒杀了他们!”
躁动的冯雉安静下来,仰望着张开,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些事情,他没理由查到的!
连警察都查不到!
他怎么会?!
当下,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森罗殿里细数她罪行的阎罗……
“之后你们辗转不同的城市,又做了两起类似的事情,弄了不少钱,供你们挥霍了两年才见底,于是,你们准备故技重施,把目标选成了朱峰。”
“本来像之前一样,想简单快速绑架杀人的,但你们发现朱峰家不比之前那些人,家底实在雄厚,于是吴凡想让你嫁进朱家,分朱家财产,这可是大赚的买卖。”
“不单单分朱家家产,还要绑架朱峰勒索一波。”
“其实不绑架朱峰你们也能得到很多钱的,但你们已经养成了变态的性子,不弄点血腥的,根本停不了手。”
张开俯下身子,双手搭在了束缚着冯雉的桌边,紧紧盯着冯雉的眼睛,声音压低了几分,“以上我说的可都对?”
冯雉感觉张开眼睛里好像有深邃的漩涡,可以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粉碎掉似的,于是,她慌乱的低下了头,然后又忍不住用余光望向张开,“你,你是人是鬼?!”
“就没可能是神吗?”张开有些得意的反问了这么一句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发狠问道:“告诉我,吴凡在哪里!!在哪里!!!”
冯雉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呼吸急促起来,这瞬间,她觉得好像有一座山朝她压了过来,尿意汹涌而来,她只能夹腿憋住。
对方吓成这样,张开是没有意料到的。
他不过是按照警匪片里的套路学了学而已,威力这么大的吗?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从团圆宴之后,他身体一直在发生变化,开始有了脱离凡人的气势。
这种气势,正克冯雉这种宵小之徒。
甭说冯雉,就连后面的章译师徒都不禁感受到了些许压迫感。
“说话!”张开又震了震桌子。
冯雉扛不住张开的压迫,哆嗦着张了张嘴后,微微喘息着问道:“说了,你能保我不死吗?”
张开严肃回道:“因为大多时候你是从犯,动手都是吴凡,只要你痛快交代,我可以保你的命。”
身后的年轻警察想上去拦一下。
这家伙凭什么作保?
但却被章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接着,冯雉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一些线索。
她和吴凡上次见面时是在半月前,那时候,吴凡对她说看中了本市的一个教授,已经开始谋划下手了。
但那个教授是谁,吴凡并没有和她说。
重要信息也就这么一点。
张开之所以有耐性在这里和冯雉说这么多,而没有直接算出重点,是因为刚挨过天罚的他,看相能力有些受损,算人有些看不清了。
应该是天道的捉弄。
不过,在冯雉交代起来的过程中,张开逐渐恢复了正常,冯雉的人生在他脑海里开始清晰铺展开。
张开只当是天道惩罚的效力退了,却万万没有想到,是有东西替他抗衡天道,与天为敌,也是那东西在改变着他身上的气势。
而那东西,正是团圆宴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悬浮卷轴。
接着。
张开转身对章译说道:“抱歉,我以为能从这个女人身上能看到吴凡下落的,但现在看来,看到的东西有限。”
“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能问出这么一条线索,就算没白把张开叫来,但章译莫名觉得这张开或许还有手段。
张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有吴凡照片吗?”
章译立马对身边的年轻警察叫道:“小郝,吴凡照片。”
小郝立马到附近桌上翻找了几下,然后拿出一小叠照片递给了张开,“近照没有,这是几年前的。”
照片上的吴凡,锥子脸,寸头,浓眉大眼,是一个颜值过关的男人。
但眼睛的眼白过多了,是典型的三白眼,这种人普遍冷漠凶戾。
“时间不是太久,应该可以。”张开回了一句,便仔细观摩起来。
片刻后,张开急道:“他在南沙新区一个叫太一院子的别墅区里,门牌号是5幢6号。得赶紧去,教授一家,被杀的只剩教授一个了!”
“对了!他身上有火器!和火药!”
章译立马转过身去拉门。
张开和小郝紧跟着章译一起往外去。
他们刚出去半个身子,冯雉对着张开的背影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要保我的!”
“我又不是法官,你怎么判我管得着吗?我保的了吗?”张开脚步不停,头也没回的敷衍着。
“开开!!!”冯雉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随着铁门的关闭,那歇斯底里的声音被隔绝在了里面。
朝外走的时候,小郝忍不住问道:“看照片就行,怎么费那么半天事?”
“我忘了。”张开随口敷衍,不想和他多掰扯。接着,他对前面刚刚打完电话摇完的人章译说道:“章队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了,挺累的。”
章译脚步一顿,却道:“来都来了,道长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