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炯文老老实实送出礼物后,张开才继续道:“先讲讲他这个人吧,说说我为什么不会找他的原因,相信听完以后,大家会跟我有同样的选择。”
说着,他给直播间的各位抛出了一个问题,“大家有没有看过蝙蝠侠?”
他没有去看回答,而是继续说话:“在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出生,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街头,然后有了对抗犯罪的心思,靠不断地训练强化自己,靠头脑和财富帮助成了打击犯罪的英雄。”
“照片上的这位,和蝙蝠侠有着类似的遭遇。”
“只不过,生活毕竟不是动漫,不是小说,他没能成为那样的人。”
忽的,张开用英文对李炯文叫了一声:“喂!对面的。”
“嗯?”李炯文疑了一声。
张开继续用英文道:“还有对面正在看的网友们。”
“没录屏的话,可以准备录屏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从官方渠道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你们全网通缉!全网攻击!几十万人在抓的一个越狱通缉犯,其实是你们那里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一个牺牲品。”
“今天你们对他狂追猛打,明天,你们很可能便是下一个他!”说到这里的张开,语气重了几分。
这番云里雾里的话,弄得那边懂英文的网友们心里痒得厉害。
这家伙是装神弄鬼吗?
还是……
那个通缉犯到真的有什么故事吗?
快讲下去啊!
甭管信与不信的,大家都期待着张开下面的话。
无数个手指打开了录屏功能……
不懂英文的人则是在迫不及待的在求翻译。
而张开直播间里,已经有热心网友开始在公屏上翻译了。
张开换回中文开始了讲述,“照片上的男人叫吴彬,普通家庭出身,父亲是个酗酒如命的烂赌鬼,家里的一切都靠他母亲一个人打工支撑。”
“他父亲非但提供不了经济价值,也提供不了情绪价值,是家里的伥鬼。为了给母亲减轻负担,他十一二岁就开始打黑工赚钱。”
“他总想着,等他长大了,一定能给母亲更好的生活。逃离了父亲,一切就都好了。”
“可十三岁的一个晚上,他回到家发现父母死了,是被人活活虐打致死的,家里像被强拆过一样。”
“后来,他听邻居们说,是当地黑‘帮’干的,他父亲欠钱不还,还偷赌场东西,于是人家一大帮人找到家里来了。”
李炯文忽然急急打断:“请慢一点,我理解有点慢。”,怕张开听不懂,他连着指了好几下耳朵。
张开那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放慢了语调。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他听懂之后,才能更好的翻译给那边的网友。
“吴彬报案不多久,黑‘帮’里有两个人被带走了,但究竟是不是他们杀的人,他们是不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年幼的吴彬无从知晓,只能办案人员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后的很多年里,吴彬都是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生活,直到考上大学才真正离开了乡下。”
“他在乡下那些年,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仇恨困扰着,但因为知道自己本事有限,不是黑帮的对手,一直在压抑着。”
“好在村里有个城里来养老的音乐老师,那个老人家开解了他,还建议他去考检察官,没钱没势就需要借势,而在寒国只有当了检察官才能让那些歪的邪的害怕。”
“于是,吴彬一直很卖力读书,但检察官不是那么好考的。最终,他只是成了一个普通的,毕业多年没稳定工作的男人。”
“他经常在各个酒吧当驻唱歌手,靠这个生活。”
“有一天下午,他背着吉他抄近路去一个酒吧应聘,结果迷了路错过了机会。再然后,他被警方带走了。”
“说他入室杀人。”
“他死命反驳,想给自己证明清白,但人家根本不听,反倒是挨了一次次毒打,还被人用强光疯狂照射了好几次眼睛……”
张开顿了下,手掌反复握了几下拳头,才让情绪没有躁动起来。
他毕竟年岁不大,给人高深感的道袍形象下,藏着的其实是个少年秉性。
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他却也见不得路如此不平。
所以,张开不自禁的有些动怒。
听了张开讲的这些,有些心软的网友不单单和他一样动怒,甚至红了眼睛。
“太惨了!”
“卧槽,卧槽!”
“我这心都揪起来了。”
“杀良冒功啊!!”
“几十万人追捕,全网通缉,全网谩骂……他对这个世界得多失望啊。”
“年幼时父母惨死,成年后就遭受到了这些,他犯天条了吗?”
除了动怒同情的言论之外,还有一些对张开的催促。
“太磨叽了啊!”
“我就想知道,他咋越狱‘的’!”
“快点!快进!往下走!”
“一个寒国佬,有啥值得同情的?听听得了,赶紧聊越‘狱’。”
“咱们这边每次出事,他们那边的人可都是嘲笑,都觉得是活该,咱们确实没必要把他们当人看。”
“瞧着,感觉开总有点圣母啊。”
“……”
这时,张开继续往下来了。
“当年,那起命案里的那个受害者太惨了,被人糟蹋不算,肚子还被剖开了,受害者丈夫下班回到家以后,瞧见妻子肚子里居然还被塞了一个空调遥控器。”
“这种惨绝人寰的命案一出,舆情滔滔,上面给办案人员的压力很大。”
“于是,一个身世悲惨,靠音乐养活自己的青年,背着吉他去应聘的青年,成了那天那起杀人命案的凶手。”
李炯文脸上的不屑不见了,这个故事让他很受触动,他凝重了起来。
但他还有怀疑,于是问道:“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办案人员就不怕抓了吴彬,真凶继续出来作案吗?”
“不怕。”张开很肯定的回了一声后,盯着镜头咬字很清楚,很重的说:“因为做这个事的,是财阀家的小儿子。”
“妈的!财阀!”李炯文似乎对财阀二字特别敏感,他急急追问:“哪个财阀的小儿子?!”
“你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