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十个人就能有一块钱，人越多他们收的“保护费”就越多。

    他们自己也在倒卖各种东西。

    直到后来改革开放，国家允许个体经营后，黑市才慢慢消失。

    吴中就是凭借改革开放前的那两三年的时间，赚了一些资本，在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做起了摆地摊，然后慢慢地，做成了自己店铺、商场。

    上辈子蓝暖死后当阿飘时，见到了吴中的风光。

    总结下来，吴中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又能服众，跟他一样可怜的小孩都死心塌地地听他的话。

    所以蓝暖觉得吴中是个非常好的可造之材，只不过欠缺了一些远见，所以上辈子虽然成功了，但是发展得有些慢。

    蓝暖并不是单纯见到吴中成功就想要接触他，把他发展成为自己所用的人。

    是因为吴中的奶奶两年前在蓝暖下乡前，她在扫大街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晕晕倒在了路边。

    那时候吴中刚被抓，吴奶奶不知道怎么办，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蓝暖碰上了，只能救人，把吴奶奶送去了医院。

    吴奶奶在医院里打了针后醒来，哪里有钱付医药费，还是蓝暖替她付了这个钱还送她回家。

    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蓝暖当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了吴奶奶。

    吴奶奶虽然是可怜人，但她也是老实本分的人，知道自己还不起这个钱，就没有要。

    后来是蓝暖说：“吴中又不是要关一辈子，你要保重好身体才是，否则吴中被放出来了，您却倒下了，他又该怎么办。”

    祖孙俩人相依为命十多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吴奶奶流下了眼泪，这才收下了蓝暖的钱。

    两个月后，吴中被放回家，但因为有了“案底”，还是被街道办的人“监视”着，没有办法做什么。

    这个时候蓝暖找上门来，支持他继续做投机倒把的事情。

    吴奶奶一听，脸色白了又白。

    第一次被抓，能被放回来是念在触犯的情况下，这要是再被抓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吴中了。

    蓝暖也不是要逼人家非做不可。

    吴奶奶老了，以后能靠的就只有吴中了，何况谁不愿自己家的孩子能走正道呢，她提的这个事情在当下的环境看来，确实比较“离经叛道”。

    她也没有很失望，很干脆地离开了吴中家。

    却没有想到吴中会追她出来。

    吴中问她：“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当兵。”

    他问得很肯定，蓝暖也不回避，直接问他：“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吴中指着她斜挎的背包：“这个包，是去年部队发给文工团的，外面没有得卖。”

    蓝暖低头。

    家里有三个人当兵，那时候二哥蓝海铭还没进部队，不过部队经常发各种用品，她都习惯了，包包就有十好几个。

    只不过这个包看起来比较秀气一些，蓝建军和安舒然平常并不用，他们有自己的公文包，是皮的，其他人要用也不会用这个比较秀气的，所以蓝暖就拿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