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浓重的药味让林若颜几欲作呕,可她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赵辰逸身边。皇帝的手冰凉消瘦,林若颜握着,仿佛握着一块即将融化的寒冰。
“娘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吧。”春桃端着粥碗,眼眶通红。林若颜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
林若颜却如同木偶一般,对春桃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痴痴地望着赵辰逸。二十年,仿佛弹指一挥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竟已病入膏肓。
“咳咳……”赵辰逸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林若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扶住他。
“皇上!”
“颜儿……别哭……朕没事……”赵辰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无力地垂下了手。林若颜心如刀绞,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感受着他逐渐变凉的体温。
寝宫外,赵逸风暴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寝宫内张望。父皇病重,对他来说,是天赐良机,只要父皇一死,他便有机会问鼎皇位。
赵逸云则靠在柱子上,看似平静,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知道,一旦父皇驾崩,这深宫大院,这万里江山,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赵逸晨姗姗来迟,依旧手捧书卷,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三弟来了。”赵逸云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听闻父皇龙体欠安,特来探望。”赵逸晨微微一笑,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关心。
“虚伪!”赵逸风不屑地冷哼一声,“你那点小算盘,当我不知道?”
赵逸晨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大哥说笑了,臣弟一片赤诚,日月可鉴。”
“是吗?”赵逸风步步紧逼,“那你说说,父皇若是驾崩,这皇位,你争还是不争?”
“大哥何必咄咄逼人,”赵逸晨依旧云淡风轻,“父皇龙体安康,定会长命百岁。”
“放屁!”赵逸风怒骂,“你少装蒜!你暗中培养势力,笼络人心,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赵逸晨依旧不为所动:“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弟从未有过此等想法。”
“你……”赵逸风怒火中烧,却被赵逸云拦住。
“大哥,稍安勿躁。”赵逸云淡淡地说道,“三弟说的对,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父皇吧。”
赵逸风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作罢,跟着赵逸云进了寝宫。
此时,赵辰逸再次醒来,他看着赵逸瑶,眼中满是慈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瑶儿……过来……父皇……有东西……给你……”
赵逸瑶接过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赫然是象征皇权的玉玺。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太医院院使方正匆匆赶来,手里拿着药方,神色凝重。
“皇上所患之症,臣已找到治疗之法!”方正高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药方上,气氛一时凝滞。这药方,究竟是救命的良药,还是催命的毒药?赵逸瑶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德福突然开口了:“皇上,老奴斗胆,请皇上将玉玺暂时交给皇后娘娘保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林若颜更是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说道:“臣妾不敢!”
赵辰逸却虚弱地笑了笑,说道:“颜儿,朕信你。”说罢,他便将手中的玉玺递给了林若颜。
林若颜颤抖着接过玉玺,泪如雨下。她不明白,为何皇上在这个时候,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难道……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