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乘风的询问,东义点了点头。
“他还欠你们多少银两?”乘风问。
“总共尚欠三百两!”东义回应。
乘风点头,“这样吧,这些钱我来替他还,你放了他吧!”
说着,伸手探入怀中,准备取钱。
“你……你这是干吗?你干嘛要替这烂赌鬼还钱?”
东义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老二!发生何事?”
一旁的赵掌柜察觉到异样,赶忙走过来询问。
东义用手指向地上被捆绑的年轻人。
“赵老大,我兄弟今日来,是要你放了他。”
“哦,是为此事?”
赵瑞看了看跪地的年轻人,对东义道:“宋壮士认识此人?”
东义的神色有些复杂,深吸了一口气,道:
“赵老大,不管我兄弟认不认识他。今日我把话撂这,此人你必须放。”
“如若不然,我即刻带人离开,从此你我各走各路。”
赵掌柜沉思了一下,走到乘风面前,躬身一礼。
“宋壮士!先前的救命之恩,赵某尚未报答,这点小事,您直说便是。”
“何须再问老二,我这就让人放了他。”
“救命之恩?”东义疑惑地看向赵瑞。
赵瑞将先前发生之事详细复述了一遍。
听后,东义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对乘风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刚才为何不说?”
乘风笑了笑:“这点小事,也没啥好说的。”
东义皱了皱眉,不再多言,径直走向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手起刀落,利索地斩断绳索。
“你这烂鬼,算你运气好,多亏我兄弟为你求情,今日便饶你一命。”东义厉声说道。
那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模样,虽然面上有些淤青,却难掩惊喜之色。
“扑通”一声,他双膝跪倒在乘风面前,感激涕零。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河内司马懿永生难忘大恩大德。”
“还未请教恩公大名,他日司马懿定当登门拜谢。”
“你……你叫司马懿?”
乘风微微一怔,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赌鬼。
眼前此人,面色苍白,蓄着稀疏的胡须,下巴尖长。
“你是河内温县人氏?名字中可有个仲达?”乘风追问。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恩公认识我?”
乘风伸手将他扶起,再次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并不相识。”
“那恩公怎会知晓我的字号?”司马懿面显不解。
三百多年的光阴过去,已经包涵了司马家族的两晋历史。
对于眼前之人,乘风当然了解。这个赌鬼,竟然是晋朝的开国鼻祖,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不过,往事已经如烟消散,乘风亦不想道出自己时光流转的身份,他冲司马懿摆了摆手。
“你欠债不还,自然会有人弄清你的底细。”
“不过,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的债务无需再还。”
“希望你以后勿因旧事生怨,更不要有报复之心。否则,我绝不饶你。”
司马懿急忙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恩公,此事全因我沉迷赌博所致,司马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今日得以脱身,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再生事端。”
“那好!”
乘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记住今日所言,你可以走了。”
司马懿再度对乘风三拜,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
司马懿走后,东义转向乘风,眼神中充满好奇。
“你真认识这小子?”
乘风沉吟片刻,轻轻摇头。
“为何你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东义半信半疑。
“是陈玲告诉我的。”乘风笑了笑,说道。
“哦!”东义点了点头,“出去喝一杯如何?”
乘风笑道:“是你请,还是我请?”
“当然是我请了!”
赵掌柜从旁插话,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今日得见宋壮士的神威,实为开眼。”
“更何况又救了赵某一命,两位都无需争抢,作为东家,这顿饭自然由我做东。”
乘风没有拒绝,这只是一家小型赌场,并没有加入餐饮业务。
三人出得赌场,向着镇上最好的一家酒馆走去。
‘四海楼’三个鎏金大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乘风驻足于“四海楼”门前,目光轻抚过那三个熠熠生辉的金字,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时光流转,往昔岁月历历在目。
东义的话语如同陈年的酒,唤醒了记忆中的片段。
“阿卫!还记得这里吗?”
乘风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怀念:“不知那刀疤脸是否还坐在里面,品着他那杯苦涩的老酒。”
东义嘿嘿一笑,声音中藏着些许戏谑。
“那瘸子早已不在这里,听说南下投奔了他的表弟太史慈。”
乘风耸肩,不再多言。
三人步入内厅,寻一处雅致小室,围坐一席,美酒佳肴罗列,尽显丰盛。
酒至酣畅,话至投机,乘风与东义、赵瑞三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直至夜幕降临。
酒足饭饱,乘风起身离席,寻一茅房方便。
归途中,却与一名匆忙行走的女子不期而遇。
两人相撞,女子轻呼一声,乘风稳住身形,躬身致歉。
女子抬头,目光与乘风相触,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低头匆匆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重回席间,夜色已深。
乘风望向窗外,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正渐渐消散,他转头面向东义。
“时间不早,是否与我一同回去?”
东义摇头,笑言还需处理赌坊事务,让乘风先行。
乘风颔首,与二人辞别,独自踏上归途。
归家后的日子平静如水,乘风感于坠星原的失败,修习完剑法之后,又把师父慈航真人教过的定身之术,以及包括“慈航普渡”在内的几式掌法复习了一遍。
曾经,由于热衷于超玄的剑法,对这些术法并没在意,也基本不熟悉,更没使用过。
可是坠星原那一战,双剑被控制后,自己的实力大打折扣。
当时,再想起这些术法,却施展不出。
现今没有了双剑,更应该好好修习一下这些术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没事的时候,乘风便在自己的卧室内加紧对自身实力的提升。
一段时间下来,他的综合能力又有了很大的突破。
闲暇之余,或是于后院挥斧劈柴,或是漫步于父亲的小菜园。与父亲一起浇水、除草,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刻。
不过,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乘风正独自一人在菜园浇水,丫鬟春梅慌乱跑来,禀报家门被一群不明来历的人包围。
闻言,乘风心中一紧,询问详情。
春梅摇头,只言来者不善,老爷已避于内室。
乘风眉头紧锁,思虑片刻,想起前几日在赌场的遭遇,心头慌乱。
他放下菜地水桶,疾步返家。
来到家门,果然见有一骠人马围在自己家门外。
为首一人黑脸虬髯,豹头环眼,骑了一匹乌黑色的战马,手拿一枝丈八蛇矛,却不是地煞赤练刀邓刚。
只见那人怒目圆睁,钢髯翘起,冲着屋内高声叫喊。
“里面的人怎么回事?害的你家张爷爷在此等候了多时。小心惹急了我,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
说完之后,他冲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哇呀呀”地怪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