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林父皱眉，“我这是为你好！”

    “好什么好！我也要上学！我也要去学堂读书！”林福儿大哭了起来。

    “福儿，你是女娃子，你说你认字读书干什么啊？不如帮你妈干些活，到时候爹肯定风风光光给你嫁出去，找个好日家，这不比什么都强么？”林父好言好语地劝着。

    “我不！我也要认识字！”

    “福儿，这学堂读不好书，可是要打手板的，那么厚的尺子，就往手上打啊！你不怕疼啊！”林父吓唬道：“你说，你愿意吃这个苦么？”

    “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你愿意！那不是去玩的，”林父渐渐地没了耐心，“你是女娃子，别干那没用的东西！”

    “怎么没用！”林福儿喊道：“人家都说了，女子也能读好书后做官，也能挣朝廷的俸禄，爹，你就让我去吧！反正也不花钱，你都让哥哥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去啊！求求你了爹爹！”

    “闺女，爹是为了你好！那都是说，谁知道以后呢！再说了，你个女子真的想以后抛头露面的去挣钱？根本就不用啊！爹养活着你，到时候个你找个好夫家，相夫教子，像你娘似的，也不用你出去挣钱啊！”

    “我不！我就要读书！我要自己挣钱，我就不会像那院的大姐姐似的，被人打死了还不敢和离了！”

    “你看看！你听听！这还没读书去呢，性子就野了，这以后还了得？还能好好过日子么？”林父生气地推开林福儿，“就是平时惯的你，你真的要好好的在家磨磨性子了！”

    “爹，你说你惯着我，宠着我，可是你宁可花钱也要让哥哥去读书，我免费都不让我去，你这是惯着我，宠着我么？根本就不是！不是！”

    林福儿哭喊着：“你就是偏心！我再也不喜欢爹爹你了！”

    “福儿，你爹平时多宠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林母上前呵斥道：“快给你爹爹道歉。”

    林福儿撅着嘴，梗着脖子就是不道歉。

    气得林母使劲地推她。

    “娘，您别说妹妹了，妹妹也是……”

    “不用你说话！”林福儿冲自己哥哥发火道：“你是男孩，全家都喜欢你！喜欢你就喜欢你呗，铺子是你的，学堂也是你的，要是学堂也收钱，我也不敢说，可是为什么我就连一个免费的都不能去呢？偏心，你们都偏心！”

    林福儿说着，冲林父喊道：“你们都喜欢哥哥！喜欢儿子，那为什么还要生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

    “混账！”林父高高的举起手，生气地骂着。

    “您打，打死我的了！”林福儿不仅没怕，还梗着脖子把脸送了上去。

    “你……你……”

    “他爹啊！别，别！”

    林父到底没忍心打，生气地放下手，指着林福儿道：“你给我跪下！好好的在这反省！”

    林福儿不动！

    “福儿，你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顶撞父母了呢！”林母也阴下脸来，“真的是把你惯坏了！”

    “好，我跪！”林福儿双膝着地，跪在了院子的青石砖上，“不过我没错！”

    “好啊！我真是杨哥我闺女啊！专门气我呢是吧？”林父气鼓鼓地指着林福儿，“那你就一直跪在这，别起来了！”

    “好！”林福儿撅着嘴道。

    那脸上的表情，气得林父差点晕过去。“你……你……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旁晚十分。

    林宝小心翼翼的进屋求情，“爹，妹妹已经跪了半日了，您就饶了她吧！”

    林父撇了自己儿子一眼，没说话，还在气头上。

    “爹，那青石砖最疼了，妹妹现在肯定腿都肿了，她还小呢，您别和她生气了，就饶了她这回吧。”林宝儿求情道。

    林父透过窗户往外看，只见林福儿还在院子里跪着呢，后背直直的，仿佛要和天下所有的不平抗争一样！

    那直挺挺的后背，看得林父又心疼又生气的！

    “你去问问她，知不知道错了！”林父哼道。

    林宝高兴地忙跑出去，“妹妹，爹爹已经松口了，只要你说错了，爹爹就让你起来了。”

    “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就要去上女子学堂！我就要！”林福儿说着，还特意大声地冲屋里说，生怕林父听不见似的。

    气得屋内的林父指着窗户骂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犟种！她这脾气是怎么回事！”

    林母一脸的无奈，“这孩子打小脾气就这样，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什么随谁？就是惯的！不想起来更好！那就跪着！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林父气鼓鼓地直接从后门走了。

    林母无奈地摇摇头，林宝走进屋，见父亲走了，忙冲母亲道：“娘，爹干嘛去了，能不能让妹妹先起来歇一会……”

    “你爹说得对！你妹妹这性格太硬了，女子以柔顺为美，这样的性子去了夫家可怎么是好！你别管了，她想跪就让她跪吧！”林母拿起针线来，干起了针线活。

    “娘，您不能不管啊！妹妹这膝盖受不住啊！”

    “受不住她怎么还不说句软话呢！”林母道：“就是把你们惯的！行了，你也别管了，明个就去学堂了，也该收拾一下，自己去烧水，晚上洗洗。”

    “娘……”

    “到时候，也好给你妹妹烫烫腿，活活血，”林母低声道，“你爹出去转转，肯定一会儿就能回来，你快去烧火吧！一会儿看你爹回来，你在劝劝你妹妹。”

    林母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自己当年刚嫁进来，婆母还在呢，也被婆母罚跪过那青石地，那滋味自己知道，肯定挺不了多久的！

    林母相信，最多到晚上，这闺女也就该松口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

    林福儿没有松口不说，林父还被人抬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嘴里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爹！你这是怎么了？他爹！”林母慌了！

    “爹！”

    “爹，你怎么了爹！”

    两个孩子都慌了神，林福儿膝盖站不起来了，生生硬爬了过来，趴在林父身上满脸的恐慌。

    “爹，您……您怎么全身都是血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