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苏语的想象之中,穆承远的生日会必定会邀请很多人。毕竟,像穆承远这样在众人眼中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就算他不主动去邀请别人,也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要来给他庆祝生日。在她的认知里,以穆承远的身份和地位,他的生日宴理应是热闹非凡、宾客如云的。
可是,当他们缓缓踏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景象却让苏语感到无比意外。偌大的包厢中,竟然只有陆旬、纪然、舒扬三个人。这与她想象中的热闹场景相差甚远,她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我还以为你会请很多人呢,没想到这里面只有我们几个。”苏语不禁有些诧异,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疑惑的笑容,接着问道:“你的生日过得这么寒酸?”
此时,穆承远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的正中间落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苏语的问题,一旁的纪然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话:“他和老陆都一样,每年生日,都过得比贫民窟的贫民还寒碜。”纪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夸张。
听到这话,苏语有些无语地笑了笑。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位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富少爷,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啊。竟然把贫民窟人民的生活想象得那么好。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对于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来说,他们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被无尽的财富和奢华所包围,确实很难真正了解普通人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艰辛与不易。
穆承远没有理会纪然的调侃,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陆旬,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珊姐不来吗?”陆旬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语气也有些低沉:“算了,随她吧!”提到了沐珊,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原本轻松热闹的气氛,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寒霜覆盖,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沉闷。还好,就在气氛略显凝滞之时,舒扬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急忙转换了话题。他满脸笑容地对着苏语问道:“对了,不知小苏送了什么礼物给我们的寿星呀?”他原本只是想着活跃一下气氛,却未曾料到,这个问题竟让苏语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苏语支吾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礼物晚上回去再给。”那道不咸不淡的话语悠悠响起,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将众人引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而此时,在柔和的灯光底下,苏语贝齿轻咬着嘴唇,那模样如同娇艳的花朵般羞涩动人,眼里更是盛满了羞涩之意,仿佛藏着万千的秘密。
偏偏纪然嫌事不够大,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样的礼物非得回去再给呀?跟我们说说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调侃。
穆承远闻言,回了他一个犀利的眼神。无论什么样的关系,他心中都十分尊重苏语,他绝不希望她在大众场合里被人拿来当调侃的对象,即使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也不行。
纪然向来识趣,此时也识相地闭了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而让纪家的生意再少几个项目。毕竟,他深知穆承远的手段和影响力,若是惹得穆承远不快,那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刚好在这时,穆承远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包厢中显得格外刺耳。穆承远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他立即抓起手机,淡声说了句:“接个电话。”
说着,他拿着手机,迈着淡步缓缓走出了房门。那扇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地合上,苏语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刚刚无意间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的字眼“蔺”。那个字如同针尖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
一向敏锐的陆旬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他微微侧头,看了眼正在聊着风花雪月的纪然和舒扬。那两人聊得正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陆旬随即挪了下位置,坐到苏语旁边。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种很有分寸感的距离。
他淡淡地看了眼苏语,问道:“和承远到什么程度了?\&什么?”苏语没有想到陆旬忽然会问她这种问题,一时之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陆旬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笑着问道:“是仅限于肢体语言交流还是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情感交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故意逗弄苏语。
苏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她微微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看着陆旬问道:“陆先生和穆承远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你觉得我可能会是她最终的那一个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陆旬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以承远的性格和家世,很难说。但我希望是。”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露出一种真诚的期待。
苏语轻轻抿了口饮料,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波澜。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一潭深水,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她缓缓说道:“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无奈。
闻言,陆旬有些意外。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苏语问道:“所以,你也决定了,愿意无名无分地待在他身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苏语笑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她看着陆旬,说道:“这不是我和他才是最和谐的关系吗?您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陆旬说:“我一直觉得你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赞赏,仿佛对苏语有着很高的期望。
话已经聊到这,苏语也没必要遮着掩着。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她说:“那又再次让您失望了,其实我也就是众生中一个俗女,有欲望,有野心。我需要穆承远的权势和地位,他也需要像我这样一位乖巧懂事的情人,各取所需。”她的声音很坚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真实面目。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她也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她没有必要去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陆旬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淡淡浮现出一抹笑容。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可却始终找不到那一个确切的不同之处。而她刚刚的那一番话,犹如一道亮光,瞬间让他恍然大悟。坦然,那是面对一切都能保持的一种从容不迫;自信,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中自然流露;大方,毫不扭捏地展现真实的自己;不虚伪,不戴着虚假的面具与人相处;不做作,每一个举动都那么自然真实。这不就是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微微蹙了下眉,神色复杂,淡淡地开了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太看重面子。该拿就拿,该得就得。别看承远看上去很薄情,其实在我们几个里面,他是最重情义的。你跟着他不会吃亏。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线。所以跟着他,就把他伺候好,守好自己的本分,认清自己的位置。”陆旬心里清楚,这些话很伤人,可他不得不给苏语敲醒警钟。他明白,这样不管是对苏语还是穆承远都好。只有让苏语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才能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更多麻烦和伤害。
尽管苏语在心中早已筑起了一道心底防线,可陆旬的这些话还是如同尖锐的刺一般,让她有些难受。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笑容中满是苦涩。她缓缓起了身,声音有些低沉地说了声:“我去趟卫生间。”说完,她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