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鸢,路佑吓晕过去了。”
无头小梦和丧尸们的注意力都在仰面躺倒的路佑身上,他那种状态犹如在这些怪物面前摆了一盘果体盛宴。
我一个箭步来到小孩组成的人墙旁边,两只改装手电功率全开,一连刺穿五六个小孩丧尸的脖颈,它们像气球一样瘫软在地,人墙随之开始崩塌。
瘫在地上的小丧尸脑袋比熟透的西瓜还要清脆,双手不够就用脚踩,这一刻我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爽的解压游戏。
正准备收下路佑的无头小梦见此情形,脖颈上的黑面团都被拉长了,它身后的家长丧尸更是不知所措。
“都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心连心产生共鸣,怎么我在这踩了半天,你们也不给点反应啊。”
“宰了这个疯子!”
无头小梦一声令下,几十只丧尸四肢着地,越过路佑的身体,嘶吼着朝我冲来。
叠加了几十个变异孩子的力量,轻松将两只冲到近前的丧尸胸膛捅穿,夺取力量后以它们的残躯为盾抵挡住第一波丧尸的冲击。
脚踏残躯跃到它们的头顶,一颗颗懵逼的头颅让我想起十四岁生日那天的不愉快经历。
蛋糕店老板用即将腐烂的草莓制作我们家订的蛋糕,我老爸忙了一天也没检查,回到家还跟老妈吵了一架。
等我兴冲冲打开蛋糕盒的时候,没有闻到期待已久的香甜,一股腐败酸臭的气味彻底结束了我的十四岁,直到睡觉前爸妈还在吵架。
如今眼前这些脑袋比那天烂掉的草莓还要恶心,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双棍化叉将这些恶心的草莓从蛋糕上一一剔除。
在我解决完三分之二的丧尸后无头小梦眼见大势已去,扛起路佑就要逃跑,我岂能容他轻易带走路佑,用叠加起来的力量朝它抛出一颗相对完整的头颅。
炮弹般的头颅瞬打折了无头小梦的左腿,整条小腿朝前方90度弯折,路佑从她肩上摔落。
这一摔正好将路佑摔醒,他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没有头颅四肢扭曲的小梦,惊恐的朝后方爬去,第二眼看见满身黑血污的我,惊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老簿,路佑是不是没认出我来啊?”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跳进油田里洗了个澡,除了不怀好意的石油大亨,谁敢认你啊。”
我把武器收好,掏出湿巾擦了擦手,来到路佑身边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呼吸均匀,应该只是晕过去了,以他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一时半会死不了。”
“华鸢,这附近就有医院,先送他去医院吧,此地不宜久留。”
在我扛起路佑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才发现原本趴在地上的无头小梦已经逃走了,东门口堆积起来的丧尸残肢也在慢慢降解消散。
一路扛着路佑来到急诊室,刚到门口里面值班的护士已经抬着担架跑出来迎接我了,回想起医院门卫那惊恐的眼神,没想到这家医院还挺负责。
等路佑被安置好抬进抢救室,到前台护士站一问才知道,这里是私立医院收费极高,抢救不要钱,但后续的药物和住院费绝不是我这种无业游民能承受的。
“我的天哪,这么贵,接委托收咨询费的是柴琳她们,我一分钱没赚还得当这个冤大头吗?这跟在路上扶了个老人被讹钱有什么区别!”
老簿凑过来看了一眼账单也被吓了一跳,上面全是外国进口的药物和设备名称。
“快,去搜身,用路佑的手机给他家打电话,这冤枉钱咱不能花,季姐肯定不给你报销,这个钱花出去以后每天就只能吃一顿清汤面条了。”
负责抢救的医生护士替我找到了手机,我拨通了路佑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电话,是个中年女人接的,一听声音就很有那种阔太太的感觉。
对方听说是自己儿子出了事在医院抢救,立刻定了当晚最快一班飞机往这边赶。
“路佑家果然家境殷实,等他妈妈过来结账,这总不能讹我了吧。”
我在急诊室的长凳上讲究了一宿,凌晨的时候路佑妈妈赶到医院了,好在是路佑已经醒了,我脱下满是血污的外套跟着路佑妈走进病房。
“你这是怎么了,可把妈妈吓坏了,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带你打架了。”
“妈,你别错怪好人啊,华哥是一名高级调查员,这次是为了保护我跟几十个疯子打架,硬是把昏迷的我从对方手里抢回来的,咱们得好好感谢华哥。”
华鸢妈妈一改刚见面时那副怨气冲天的表情,也不顾我双手满是泥污,抓着我的手就要给我跪下,我连忙拉住她差点给她跪下。
“华哥,太谢谢你了,我家就这一根独苗,挂了电话以后我都不敢跟他爸说,生怕他爸血压再控制不住,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们全家。”
“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我们这一行应尽的义务,路佑他这不没事吗?您先坐下慢慢说。”
“路佑这孩子打小就要强,出了事也不跟家里说,我现在也不想问他,您跟我说句实话,他今天到底是怎么惹到那帮人了。”
我侧身看向路佑,眼神询问他的意见,他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阿姨,是这样的,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优秀,上了大学肯定是有一帮姑娘喜欢的,这追他的人一多难免就会夹杂进去几个刺头。”
“在路佑打工的地方有一个平时看着挺文静的女孩,现在看来大概率是装的,她和她的闺蜜同时看上了路佑。”
“这姑娘昨晚把路佑约到公园,当面让路佑二选一,路佑不肯啊,所以这个姑娘就叫来了她社会上的朋友,想要强行绑走路佑。”
“我手里有个案子间接的跟路佑有点关系,昨天中午找了他一趟询问情况,下午再次路过的时候不放心他一个回家,就远处跟着护送,没想到刚好碰上这茬事,算他运气好啊。”
“华哥,没想到这么惊险吗?”
“阿姨您叫我华鸢就行。”
“华鸢大哥,那女孩抓住了吗?”
“让她跑了,不过她找来的那帮社会闲散人员已经被收监看押了,应该是没机会再来找事了。”
“这种女流氓装得再像也别想进我们家门,别的事情做不了主,路佑找媳妇这事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没想到路佑还是个隐藏的妈宝男,怪不得一直没有个正式女友。
“孩子的婚姻大事还是他自己做主的好。”
“华鸢大哥,怎么让他自己做主啊,这一次没看住差点就被绑走,要不是你在,路佑这孩子就要人间蒸发了。”
“话不能这么说。”
我正要继续为路佑辩解,他爸打来了电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借故离开病房来的拐角楼梯间喘口气。
“老簿,我这心里也没有那么不平衡了。”
“就因为路佑妈妈管着他找女朋友?这也不算坏事吧。”
“这算麻烦事啊。”
老簿上扬的嘴角突然停顿,转而变成一脸凝重的样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面过道的另一头小梦的身影一闪而过,那左腿瘸了的样子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