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亭早他那么久认识泱泱,跟她成为朋友,得她信任,她会坚定的认为沈序亭能考上状元,能获取谢鸿逸的信任,她觉得交给沈序亭的事,他一定可以办成。
谢鸿逸已经不算是问题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为沈序亭铺路,她了解他的抱负,了解他的能力,提到他永远是一副自然有熟稔的态度,他怎么能不嫉妒?
他现在得她一句信任,都很难。
他其实也不是非做这个皇帝不可,他已经做过一次皇帝了,孤家寡人,没什么意思。
只是他现在就是说他可以将江山让给余家,余家也不会要,如果不是拧不过护国公,泱泱也不会这么快妥协与他合作。
只是她不!信!任!他!
心里再咬牙切齿,面上他还是道:“那就去吧,让我看看这位沈状元能力到底如何。”
余清梦闻言笑笑,淡道:“那就走吧。”
谢无倦站起来,带着余清梦绕过东宫的守卫,从自己平日里翻出去的地方出了宫。
宫墙外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余清梦跟谢无倦坐入马车内。
沈序亭做了吏部侍郎后,谢鸿逸赐了他一座宅子,不算什么好地段,却不小。
沈序亭一个人住,府中的下人也不多,余清梦本以为会非常冷清,却没想到他们刚到那条街,就见府门外熙熙攘攘站了很多人。
余清梦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多人?”
“泱泱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京城中没有泱泱不知道的事。”谢无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染了笑意,倒是与他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余清梦淡道:“我没往修竹这边安插人,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也只负责他的安全和传信。”
谢无倦本来唇角有点淡笑,一听这话脸色又冷下来,沉声道:“沈状元长得俊秀非常,又很快在吏部站稳了脚跟,且身边没有任何侍妾,也不爱流连声色场所,京城中很多世家都想将女儿嫁给他。”
“这是人之常情,沈状元这样的如意郎君可不好找。”
谢无倦说到这儿,眼神落在余清梦脸上。
余清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出口的话颇没心没肺:“原来是修竹桃花开了,之前还想着老皇帝会趁机让他娶公主,后来老皇帝没有那个心思了,我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怎么就没想到世家的其他人。”
谢无倦盯着她脸上的笑,一瞬间有些无力感冒了上来,他在这儿嫉妒沈序亭许久,她倒是一点不在意。
那他以前那些酸意算什么?
余清梦还在接着说:“不过世家那些人在这些事上还真是热衷,不知道沈修竹是什么想法。”
谢无倦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是还没开窍,他还有的等。
“走吧,我们去侧门。”谢无倦淡道。
余清梦点了点头。
他们乘坐的马车没有任何标识,外面也是灰扑扑的,没人在意身后过了一辆马车,他们都还在敲沈府的门。
余清梦跟谢无倦的马车到了侧门那儿,发现侧门也有几个人。
余清梦有些无奈的看向他:“只能翻墙了。”
谢无倦点了点头。
马车开到了沈府一处无人的院墙外,余清梦跟谢无倦翻墙入内,两人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反应很快的弯腰躲过攻击,又反踹一脚。
身后的两人极速倒退,余清梦跟谢无倦回头看去。
身后两人本想再上,看到余清梦的脸,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起身道:“姑娘!你怎么来了?”
余清梦仔细看向这两个人,确认不是自己派过来的那几个人中的,她眉头轻皱,有些疑惑的问:“你们是?”
“我们是公子一起带着逃出来的孩子,之前
六月,一个暴雨的夜晚。
施酒被一声惊雷吓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知夏。”她喊了一声,却猛然被自己软糯的声音惊的回神。
她低下头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知夏匆匆走进来,先是点了灯,然后才撩开床帐,低声问:“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施酒有些怔愣的盯着自己那一双纤细稚嫩的手,并不答话。
知夏半跪到床边,轻轻的将施酒搂进怀里,缓慢的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啊。”
施酒打了个激灵,眼神突的锐利,猛地一下子抓住了知夏的手臂,声音软糯又带着难言的复杂:“知夏,现在是多少年?”
知夏摸了摸施酒的额头,低声嘀咕:“这也不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虽然怀疑自家小姐是吓到说胡话了,但知夏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小姐,现在是天楚二十六年。”
施酒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知夏瞪大眼睛,赶紧给她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给小姐看看,白天逛花园摔了一跤,别是摔傻了。”
知夏说着就匆匆忙忙的想要走,却被施酒一把拉住。
“我没事,你下去吧。”施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知夏不放心,脸上全是焦急之色,施酒想到上辈子知夏陪着自己在清冷的宫殿熬到死,心柔.软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点笑容:“我没事,就是刚做噩梦没醒过来神,下去吧。”
知夏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真的没什么事儿,才行礼退下。
知夏离开之后,施酒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嘴角慢慢扯出个笑容。
她重生了,她竟然重生了!
上辈子她死在后宫之中,身为皇后,不得皇上宠爱,没有子嗣,终日只能守着冰冷的宫殿度日。
她死的不甘心,但却不是因为皇上。
他不爱她,她也从未爱过他。
当初她嫁给他,只是因为爷爷说他‘为人端正守礼,心思玲珑却不狠辣,婚后一定会给她应有的尊重,就算以后爷爷去世了,他也定不会欺辱她’。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她想反正嫁谁都是嫁,既然爷爷说他好,她便嫁吧。
事实证明爷爷说的没错,他虽然不宠她、爱她,但是很尊重她,该给一个妻子的体面他都给她了。
后来他登基为帝,她成为一国皇后,却一直没有子嗣,前朝多少人上书要他废后,他也都给她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