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牛录的士兵此时都在家里休息,旺善只叫动了几十骑亲兵,他们冒着风雪连夜赶往了十里外的永陵。
“少将军,看来我们今晚就得在建奴的祖坟里给他们的祖宗守陵了。”叶云笑嘻嘻地拿来一只烤羊腿,你别说建奴在陵里还存了不少粮食,肉食也不少。
永陵并不算太大,前宫门进去后便是四座碑亭,前院瓦房共有三间,设有果房和膳房等,中间是启运门,进去后两边分别是东配殿和西配殿后方中间是启运殿,最后面则是坟山。
此时大同军的士兵们就分散在各个殿中休息,殿中有烛火照明,取暖则劈开供桌等木制家具烧了。
反正不是自家东西,烧了也不心疼,王尘等将领则在班房内休息,里面燃有火炉还有火坑,条件比外面要好多了。
本以为风雪又大,又是大年夜,建奴绝对不会再有人过来了,没想到王尘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会时,秦全手下的哨探来报。
“报少将军,东南方向发现一队骑兵正往永陵行来!”
“嗯?”半模糊状态的王尘立刻给惊醒了,这时候还有人到永陵来?
于是又问道:“有多少骑马?”
“不多,只有三四十!”哨探回答。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王尘立即下令。
永陵虽也有围墙,但是并不高,像王尘这种个子,踮脚就能将整个头探出去,虽然不高,但拦住战马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不多时,果真听到前宫门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即使呼啸的北风也掩盖不了。
“开门!”门外有人用满语叫道。
刘宏杰和秦全都懂满语,立即便上去问道:“大晚上的,不在家守岁,跑这里来干什么?”
“旺善大人来看望众弟兄了,快点开门!”
旺善是谁?刘宏杰和秦全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好陌生,但可以肯定,八成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年头也有突击检查啊。
王尘招手叫来杨破虏,他是新组建的神火营把总,王尘想在大年三十的时候放放炮仗。
神火营一共一百名士兵,全部使用朝鲜鸟铳,此时站成两排呈弧形守在前宫门正前方三十步处。
待全部布置好后,刘宏杰才安排两名士兵将大门打开。
“吱呀……”一声,就在前宫门打开的一瞬间,十余骑战马便冲了进来!
根本没有废话,门外的建奴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正常情形下,听到旺善的名字马上就会开门了,岂会磨蹭半天?
“开火!”
三十步即24米,战马一冲进来,转瞬即至,但枪声却响的更快!
“砰!”“砰!”“砰!”
五十支鸟铳仅隔不到三十步的距离,可以轻松击中冲进来的战马和战马上的骑兵。
十几个人吭都没吭一声,便掉下来了七八个!
但骑兵也将正前方的鸟铳兵冲开了一个缺口,仅有三名没被击中的骑兵正准备返身回来继续冲杀之时。
从他们正前方又刺出几十支长枪!鸟铳兵后面就安排了长枪兵,对付区区几名建奴,大同兵甚至都没有组阵。
门外还有十几名骑兵一听到枪声立刻也冲了进来,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和刚才第一批冲进来骑兵一样的待遇。
“砰!”“砰!”“砰!”
第二排五十支鸟铳一齐开火,不出意外又有一大半骑兵摔下马来。
接着神火营士兵迅速后撤,然后由后方的长枪兵顶上。
此时还剩不到十名骑兵,包括旺善在内,发现情况不对,调转马头就要逃。
但是就在刚才,他们最后一匹马冲进来时,刘宏杰就马上下令将宫门紧闭,这下成了瓮中捉鳖!
“你们是哪里来的尼坎?”骑在马上的旺善怒吼道。
“尼坎”专指汉人,意思与多年后,某侵略者称国人为“马路达”差不多的意思。
“你特么说什么?”王尘别的没听明白,尼坎两个字听得很清楚。
旺善不会汉话,指着王尘骂道:“你们明狗就知道搞偷袭,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们打一仗!”
王尘指着旺善问刘宏杰:“这老东西是在骂我们吗?”
刘宏杰点点头。
“抓住这个老东西,我要活的!”王尘想让旺善尝尝后悔的味道。
战斗毫无悬念,战马在狭小的空间内奔驰不起来失去了冲击力,待神火营装填好第二发弹药后,除旺善,其余人全部被击毙,一个不留。
被五花大绑的旺善口里被塞了一团破布,王尘就怕他咬舌自尽。
接着,王尘将旺善带到了后殿,这里供奉着他们爱新觉罗一族先祖的牌位。
“全收起来,烧了!”王尘下令。
旺善看到自家先祖的牌位被随意丢在地下,然后一把火丢了上去,两眼一黑就欲昏厥。
“不许晕,将他浇醒了!”王尘可不会让旺善就这么容易晕过去。
接着,他又让士兵将大殿里所有歌功颂德的文字能烧的烧掉,不能烧的拆掉,砸掉!
旺善目眦欲裂,但又毫无办法。
王尘这时将旺善口中的布团抠了出来。
刚一抠出来,旺善就骂了起来:“你这个魔鬼,你要遭报应……”
但话还没骂完,王栋就是一刀鞘拍在他的老脸上,顿时将他所剩不多的牙齿全部打落。
“怎么,再骂呀,怎么不骂了?我拆你家祖坟又怎么了?你们在辽东,在中原,该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毁了多少人的祖坟?”
“成王败寇,你不要再多说了,杀了我吧!”旺善恨恨说道。
听刘宏杰翻译后,王尘大方的回应道:“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活着的!”
快天亮时,风雪也停了,天空中居然看到了久违的太阳,王尘心情愉悦的对众将说道:“大年初一,新年新气象,开年第一把火,就把这永陵烧了吧!”
而旺善,王尘则非常好心的让他随着大火去地下陪他的列祖列宗去了。
赫图阿拉城内的守陵将士听说昨晚旺善去了永陵一夜未归,天还没亮就出发往永陵来了。
结果还在半路上便看到了远处冲天的大火。
“完了……”带队的牛录额真头上冷汗直流,难道是昨晚走了水,陵里失火了?
他倒是希望如此啊,但是当大同军整齐的军容出在他面前时,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