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臣的话让几人陷入了沉默,三位少年似乎是在哀悼,也许是在遗憾,他们见证了这件事,却什么都做不了。
江书臣转身走到丹炉旁,仔细的研究起丹炉的构造,丹炉的外壁上篆刻着无数符文,这些符文江书臣见过,就在季知节开启过的阵法中。
和张家那个巨大的丹炉不同,这个丹炉只有半人高,被架在高台上,整个高台的石砖上凿刻着阵法,围绕阵法走了一圈,江书臣也没看懂着这个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
在场人中,除了她和江书白以外,另外三个都是剑修,阵法只能指望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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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臣打开炼丹炉的盖子,伸手在里面摸了一圈,不出意外的摸到了已经干枯的人血。
指间轻捻,在她的手上留下一点红色印记。
没找到任何线索,江书臣忽然想起季知节给她的人皮线索,从怀中拿出一看,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他果然是在骗她!
“江书臣,这里有本医案!”林初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另外三人不不再感怀,一起走到林初华身边。
“这上面写,早在三年前,皇帝的身体就被诊断出了绝症,至此之后,皇帝身边换了无数御医,这里面还有民间名医的记录!”
林初华将三年前的记录递给江书臣,又拿起另一本说道:
“这本就简单了,除了最开始几个月之外,就不再记录,看字迹,像是钦天监监正的!”
林初华没有说季知节的名字,钦天监监正和季知节并不是一个人。
“所以,皇帝是因为自己的了绝症,才会让钦天监的人炼丹!钦天监怎么可能会炼制出延寿丹呢?”
江书臣将议案翻了两遍,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能拿起另一本炼丹书。
“这书的质感不对!”江书臣忽然说道:“这书用的纸来自修仙界,造价一般,但是绝对不会在人间流行!”
说着,江书臣手中灵力微动,封面上覆着的书皮就被她轻而易举的取了下来。
书上赫然写着——炼丹术三个大字。
江书臣:“......”
“这是哪家编撰的书?起名这么......简洁?”
江书臣看向林初华,在场五人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宗门子弟。
林初华也不是炼丹师,对于炼丹的书籍知道的不多,他想了半天,不确定的说:“可能是小宗门?”
毕竟用的纸都是便宜的,可见这造书之人并不富裕。
“宗门子弟怎么会来人间当钦天监监正呢?”唐言九问道。
杨八万摇了摇头:“我们玄天宗是不允许的,平时不是在练剑,就是做任务。时间都不够,怎么可能抽得出时间呢?”
“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什么人而来的?”唐言九猜测道。
江书臣觉得有点道理:“继续说下去。”
“你想想看,我们去了那么多宫殿,为什么只有青玄宫有名字,其他的宫殿牌匾上都是空白的!”
江书白皱着鼻子说:“因为他在那里住过?”
唐言九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也许是他喜欢的人在那里住着,还记得那个侍女小红吗?”
江书白点点头:“小红咋了?”
“小红曾经说过一句话:陛下有旨,您不能离开青玄宫!一个妃子,为什么不能离开她自己的住所呢?就连方菲所扮演的妃子,都可以随意出入,说明这个地方仅仅是用来困住住在青玄宫的人。”
江书白瞬间明白过来:\&所以这个人,就是这个道士的心上人,他们都在皇宫,却不能相见!\&
唐言九满意的点点头:\&人间有句话叫:孺子可教也!\&
江书白没有理会他,转头问江书臣:\&姐,为什么住在青玄宫的妃子,不能自己离开呢?\&
江书臣想起自己第一晚到青玄宫时看到的满院荒芜,心中有了猜测:\&大概是,她永远都留在那里了吧!\&
\&永远都留在那里?\&江书白独自体会着这几个字。
丹炉中的火忽然熄灭,炼丹房中的温度也渐渐降低,江书臣意识到此时天已经黑了,为了避免意外,带着几个人藏在炼丹房角落静观其变。
一刻钟后,门外终于传来响动,江书臣凝神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明黄龙袍之人。
“陛下,献祭所需要的婴儿都已准备好,等到今晚月食来临,就可以开始了!”身穿道袍的男子说道。
皇帝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有爱卿为朕分忧,朕深感欣慰。此次献祭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以祈求上苍保佑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道袍男子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问道。
\&只是臣忧心自己的妹妹,此次献祭必定费尽臣一身修为,届时臣的容颜必定损毁,臣想在献祭开始之前,再见她一面。\&
道袍男子说的诚恳,可皇帝却面色阴沉:\&等献祭结束,朕自会让你们兄妹二人相见!\&
\&是!\&道袍男子垂下头,江书臣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闪过意丝晦暗。
夜幕笼罩大地,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于浩瀚无垠的天空之上。伴随着月食的悄然来临,一场庄重而肃穆的祭祀仪式也正式揭开序幕。
在这个神秘而庄严的时刻,数名年幼的婴儿被小心翼翼地送入了祭坛中央。这些纯真无邪的小生命仿佛在沉睡中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即将逝去,稚嫩的嗓音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啼哭。
那凄惨的哭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如泣如诉,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与此同时,皇帝却独自一人伫立在高处,默默地俯瞰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心情异常激动,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和期待。他面带扭曲的笑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在那诡异的红色阵法光芒映照下,皇帝的面容更显狰狞可怖。
随着阵法的启动,道袍男子乌黑的发丝也开始一缕缕变得斑白,生命力在随着阵法的启动流逝。
阵法中的琉璃丹炉一个接一个破碎,婴儿的身体也在此时化为血水,流淌在地上的阵法沟壑中,最终汇聚于阵心——皇帝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