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头这会儿也不跟离南渊抬杠,想了一会儿开口:“这个路平,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时候,还是十多年前我刚躲在这山里,无意中闯进迷魂林的时候。
那时候我在石林被困了几天,后面终于找到规律走出石林,就来到了这里,便发现了前面的那座军营。
当时,军营的规模不是很大,人也不多,我记得当时远远的看到路平的时候,他正带着那些将士在训练。
那时候的他,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尽管他留了胡须,可我老头子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很年轻。
按照当时的年纪,这十来年过去,他怎么着也得有30来岁了。
这两年我虽然不再来这后山,也没再见过路平,但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远远观察过他不少次,他一直留着胡须,遮住了他脸的整个轮廓。
所以,他到底长什么样,我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大体轮廓。”
闻言,离南渊越发好奇了,看来明天他得好好探探这个路平的底了。
鉴于宁老头知道的也不多,离南渊便不再多问,正好其他人也烤好了东西,离南渊便邀请宁老头去吃东西了。
吃完东西后,天也彻底黑了下来,离南渊不想引起前面军营的注意,所以也就没让手下点燃火把。
在石林里困了好几天,一直紧绷着神经,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会儿终于可以休息了。
离南渊让清风安排好人警戒守夜后,又让清风给宁家爷孙俩一人安排了一个帐篷,随后便去了自己的帐篷里休息。
躺在简易的帐篷里,离南渊也没有完全睡死,这荒郊野岭的,前有军营,后有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宁老头,睡死容易出事!
一夜过去,天刚微微亮,离南渊就睁开了眼睛,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了帐篷。
帐篷外,大部分人都醒了,清风正在和其他人说着话,看到离南渊出来,迅速走了过来。
“王爷,您醒了?他们正在煮东西,一会儿才好,属下先给您拿个湿帕子,您擦拭一下?”
离南渊低声询问:“昨晚守夜的人有没有发现异常?宁家爷孙俩有什么动作吗?”
清风也压低声音,“王爷,昨晚没异常,一切正常。宁家爷孙俩也没异常,您去休息了后,他们也回了帐篷,一直没出过帐篷,要属下去叫醒他们吗?”
“不必了,不用管他们!让咱们的人快点收拾好吃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清风应声便去安排了,离南渊也走向一侧拿起一块湿帕子擦脸。
这时,不知何时醒来的宁老头出现在他身边,神情略有些别扭的问道:“你们这是打算潜入军营去打探?
不是老头子我看不起你们,你们这么点人大白天的潜进去,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还会打草惊蛇!”
离南渊挑眉,“前辈是有什么好建议吗?”
离南渊可不相信这毒嘴的老头,会好心的来提醒他,八成在打什么主意呢!
宁老头不自在的说道:“你不就是想进军营打探消息和看看那个路平吗?我有办法让你们混进去,但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离南渊不动声色,接话问:“前辈您有什么办法?”
宁老头也不卖关子,直言:“军营每一旬就会有人来给送补给,会有几辆车,大概十几个人押送,领头的那人我认识,我可以说服领头的,让你带点人混进去。
但也只能在军里面待一个多时辰,至于你们能打探多少消息,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离南渊好奇,“前辈,怎么会认识给军营送补给的人?您不是将近十多年都生活在这山里吗?”
宁老头没好气道:“我跟他之前就认识,认识很多年了,我和孙女躲在这山里的十来年,也是靠他帮助,才生活下去的,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山里还真是靠山养活吗?”
离南渊还是不太相信,“您的意思是,今天就是您朋友每旬给军营送补给的日子?”
宁老头点头,“没错,他每个月送补给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今天他肯定也和往常一样会来。”
离南渊又道:“他们应该不是走的石林这边吧?那我们该去哪里跟您朋友碰面?”
宁老头笑的诡异,“谁说只有穿过石林才能到这里?”
离南渊这下确定了,这小老头坏着呢!既然还有别的路到军营附近,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其他人再次踏入石林呢?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说道:“还请前辈明言!”
宁老头嘚瑟挑唇,“还有一条小路也能到达军营附近,那条路虽然隐蔽,但很安全,我每次都是走那条路和他碰面拿东西的,一会儿我可以带你们去。”
离南渊还不敢全信,斟酌道:“前辈,还有一个问题,您那朋友会同意带我们进去吗?毕竟风险很大,一旦被发现,他们不仅会丢掉生意,倒霉点还可能会丢了命!”
闻言,宁老头脸色有些严肃,“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说的,他会同意的。
至于你们被发现连累到他,想必他也不会怪你们的,只要你们能解决掉鹿州的事,能让鹿州知州和他的同党伏法,还鹿州一片海晏河清,他就算是死了,也会感激你们的。”
离南渊挑眉,“莫非您的朋友跟鹿州知州也有仇?他也知道鹿州私兵的事?”
宁老头脸色露出一丝痛色,“嗯,他的儿子之前也是私兵中的一员,由于表现良好,几年就升到了校尉的位置,在军营的第五年,他儿子偶然中听到了鹿州知州万通和路正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阴谋。
一时惊慌、气愤无比,便借着回家探亲的机会,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随后便想让家人先离开,他自己则继续回去,等机会将这件事公诸于众。
可他运气不好,在回到军营的第二天,由于几个新兵在军营打架,他上去劝阻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打红了眼的新兵误伤,丢了性命。
后来,军营派人来报丧的时候,我那朋友一度不相信,他猜测是路正知道了他儿子偷听他们谈话的事,所以杀了他儿子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