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渊运着轻功,避着人群,不多大会就到了最大的帐子后面,他仔细看了一下周围,见帐子前有人把守,就更加能确信这是路平的帐子了。
轻巧的移步到帐子跟前,选了个不易被发现的位置,离南渊靠近帐面,贴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然里面有声音在说话。
离南渊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将帐子轻轻划了一道口子,眼睛贴近看向里面。
只见帐子里的案桌旁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盔甲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但露在外边的轮廓看上去很年轻。
离南渊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宁老头说的路正了,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他对面那人看着年纪比他大,一脸恭敬的说着话。
离南渊闭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将军,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主上他被离皇罚了闭门思过,还派了御林军专门盯着,主上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安分等着受罚结束!”
路正惊讶,“怎么会?父亲他是被离皇发现了吗?”
对面那人说道:“将军,您别担心,主上没事,也没有被发现,他之所以被罚,完全是受了太子妃的连累!”
“太子妃?你说是我二妹连累了父亲?怎么可能,她不是当太子妃当的好好的吗?怎么会连累得父亲被罚了?”路平诧异。
那人道:“听说二小姐做的事惹怒了离皇和太子,离皇现在已经下旨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将她贬为了良娣。
不仅如此,离皇还大怒,让大理寺的储凤年带领大理寺彻查整个御史台,除了赵坦。
主上也是因此受到了离皇的责难,说是他不会教女儿,教出来一个毒妇,欺瞒皇家!”
闻言,路平一脸怒容,气愤的说道:“我之前就劝过,让父亲不要把林雨欣那个蠢货送进东宫,那个蠢货心里除了情情爱爱,再什么都装不下。
都是林家的孩子,真搞不懂为什么她会长成那副德性,心肠歹毒不说,还蠢得要死!
我早就跟父亲说过,不好好看着她,她迟早惹出事来。现在好了吧?她这么一折腾,父亲不仅被罚了,也会让别人对我林家家风和父亲的为人起疑!
以后也会有很多眼睛盯上林家,父亲以后再行事,恐怕也不会如之前一样方便了,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面那人虽心中也有怒,但也不敢像路平一样辱骂,只担忧的说道:“将军,主上的境遇有些不妙啊!
留给咱们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咱们必须在离皇和安王察觉到之前准备好一切,不然咱们想成事恐怕不容易!”
路平眉头微蹙,“确实该加快速度了,被林雨欣这么一闹,落在父亲身上的眼睛只会越来越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人觉察出端倪。
对了,最近京都有没有异动?安王呢?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那人严肃道:“据主上派人传来的消息,京都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安王最近不在京都,听说是离皇下派了出去,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闻言,路平怀疑,“安王出京了?有没有查到他去了哪里?”
“说是被离皇派去江南处理成王余孽的事了。”那人说道。
“成王余孽?成王一党当初不是被安王给一锅端了吗?怎么还会有成王余孽的问题?”路平不解的问。
那人解释:“据说是还有余孽存在,最近又在江南活动,离皇也是怕江南的百姓被那些人蛊惑了,所以立即就派了安王去查看!”
路平心里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那边境赤焰军军营呢?有没有什么异常?赵达有没有消息传来?”
那人说道:“有消息传来,赵达说离皇召他入京述职,不日会到京都,按时间算,这会儿,他恐怕已经在京都了。”
路平疑惑:“离皇怎么会突然召赵达回京述职?他走了,赤焰军怎么办?那里大部分可都是安王的拥护者,没有了赵达坐镇,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动静,咱们岂不是很被动?”
那人也是一脸不解,“我也搞不懂离皇的心思,不明白他怎么想起来召赵达回京了。
不过,我已经给他回信问了,想必不日就会知道,离皇让他回京原因了。
至于赤焰军,赵达毕竟在哪里待了那么多年,又深受安王信任,就算他一时离开也不打紧。
只要梁国不插一手,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大事发生。
就怕梁王背信弃义,忘了主上跟他的约定,强行在这时候发起进攻,那可就不妙了,这样会打乱主上的计划的。”
闻言,路平一脸高深莫测,“不用担心梁王,梁王他不敢背信弃义的,父亲有他冤枉陷害梁绍的证据。
若是他敢硬来,父亲不介意让梁国的所有人知道,他们效忠的君王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陷害自己的将军通敌卖国!
以梁绍之前在梁国子民和将士心中的形象,若是知道了梁绍是被冤枉而死的,恐怕第一个想要梁王命的,就是哪些将士了。
梁王也知道父亲的性子,所以他不敢赌,不会冒险的。”
那人点头,“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将军,那咱们现在还是按兵不动,还是?”
路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先按兵不动吧,你继续盯好训练,加大力度,别让他们松懈了。
不用担心父亲,父亲向来谨慎聪慧,想必会想出办法破局的。”
那人拱手:“是,属下知道了!”
那人说完刚想告辞出去,只听路平眼神深远幽幽开口问道:“罗叔,咱们离开京都有多久了?”
闻言,被叫罗叔的那人,眼神也幽远起来,语气深沉:“大公子,咱们离开京都快十四五年了吧?
属下记得当时您才刚过十七岁,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就来了这相隔千里的鹿州。
这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从一个小伙子,现在都长成三十来岁的大叔了,属下也快成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