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并没有让李开夏离开,拍拍身侧示意杨彩儿坐下。
“彩儿姑娘,韩阁老应该回来五天了吧,他还坚持让你做妾室?”
“郎君说的哪里话,妾身来了就不会走。”
“说实话,两个月前对令祖十分佩服,现在嘛…”
“现在如何?”
“现在更佩服。”
“郎君说话真好听,妾身也希望侍奉英雄。”
“你的姑奶奶到定国公徐家有没有子嗣?徐家有亲戚吗?”
杨彩儿回忆片刻,认真摇头,“郎君,是姑太奶,您差辈了,她没有子嗣。”
“哦哦,抱歉!”
陆天明一边说,一边拉她坐到怀中,手指摸摸侧脸,一下把腰带勾开,杨彩儿羞涩一笑,“郎君猴急,妾身铺床等您。”
她竟然始终保持‘做事的心态’,陆天明吃惊了,感觉到一丝对手戏的快乐,工作苦闷,那就玩玩呗。
“彩儿别急,咱们说说话,毕竟以后要过一辈子。”
杨彩儿看一眼李开夏,“李姐姐是过来人,小妹却是第一次,您能回避一下嘛?”
李开夏笑笑,往炭盆加了两块炭,扭头离开。
杨彩儿突然起身,到床铺放下一块丝绸白巾,脱掉衣裙,缓缓来到身边,重新坐到怀中,嫣然一笑,“郎君说吧。”
厉害!
看来是接到了死命令。
陆天明嘿嘿一笑,把肚兜的红绳拉开,杨彩儿立刻抱脖子上吹耳朵,“郎君,休息吧。”
“不对!”陆天明突然道。
杨彩儿一愣,“哪里不对?”
“一个人才叫休息,两个人叫睡觉。”
“咯咯咯~那咱们睡觉吧。”
陆天明流里流气弹弹胸口,“以前有一个像你这样馋人的女子,那身段…啧啧啧,差点让我下不了床。”
“妾身不管您几个女人,反正妾身只有一个男人。”
“哦哦,抱歉,这年头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郎君真是的,一直抱歉什么,妾身也没挡着您呀。”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女人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杀了她的家人。”
杨彩儿脸色一滞,陆天明笑着拍拍脸,“她是钻到钱眼里的女子,投怀送抱只为银子,尝过了也就那样,起床后刀鞘直接敲断脖子。枉费我的小脑袋稀罕了很多年,还进过梦境呢。
我还记得她临死的样子,脖子扭曲,两眼大瞪,白惨惨的眼珠子,弥留之际大概非常恨我。
她可能想不通,明明使出浑身解数讨欢心,为何一刻钟都不留…彩儿抖什么,搞得我把持不住了…”
杨彩儿低着头抖了两下,突然抬头一笑,无限魅惑,陆天明差点以为见鬼了。
“郎君吓唬人家,刚说了人家馋人,您倒是要了呀。”
我擦,遇到对手了。
人不可貌相啊。
陆天明再次弹弹下巴,“彩儿琴棋书画精熟?”
“还行,至少不比所谓的大家差。”
“啧啧啧,从小学艺,为何甘愿做妾室?”
“贱民的妻子倒是正妻,那又怎么样呢。”
“你可是高门出身,不能有这想法。”
“郎君可能忘了,妾身是出了意外,不是没有婚约。”
“哦哦哦,你看,我们总是不合拍,我给彩儿讲讲我在京城捉奸细的事吧,你想不想听。”
“回被窝说好吗,人家要着凉了。”
陆天明从善如流,拦腰抱起,直接把短裤也给扔了。
刚到床边,杨彩儿就替他解开腰带,“请郎君怜惜!”
“故事还没讲呢。”
“妾身伺候您再讲。”
陆天明被整不会了,一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探索。
“赶路一天累了,彩儿会揉背吗?”
“不会可以学。”
“好极了,你揉背,我讲事。”
陆天明扔袍子趴下,杨彩儿直接跨坐后腰。
老子没去过青楼,但你绝对比青楼女放得开。
“郎君说呀。”
“哦哦,我在京城第一次抓奸细,线索全断了,苦思无果,遇到一个人, 换个思路,一眼破案。”
“郎君真厉害,说来听听。”
“是一位侯爷,想方设法给我送银子,一开始没明白他搞什么,后来才明白,他憋不住,非常惧怕时间。”
“时间?为何害怕时间?”
“因为人世间的事本来就很简单,无论他们暗中如何联系,表面上均有痕迹,只不过用表面的痕迹掩盖了暗地的联系。”
“郎君说的太深奥了。”
“我这不趴着吗,哪里深了。世间的人事关系,无外乎男女关系,男男关系,女女关系三种。”
“咯咯咯~郎君在说啥呀。”
“在说我们的关系,在说我与你家的关系。我与你的关系就此刻这点事,我与你家的关系就复杂了,那是男人与男人的关系,但世间关系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乃世交,很难有新朋友。”
陆天明突然翻身,对着杨彩儿咧嘴一笑,“杨家现在就是交新朋友,只不过由彩儿来完成,就像你姑太奶到徐家。”
杨彩儿突然跪在面前一动不动,光线不好,陆天明也看不到她的脸,伸手抓胸口,杨彩儿突然一抖,麻溜下地,“郎君说明天回蒲州?”
“对,韩爌都回蒲州五天了,也不知时间够不够,老家伙就是办事慢,明天我以亲人身份上门了。”
“您看您,也不打个招呼,这次上门可不一样,谁家都得开中门,得提前净街准备,郎君的官仪决不能堕,妾身得告诉爷爷,要组织乡绅迎接。”
陆天明看她飞快穿衣,托腮呵呵一笑,“黑灯瞎火的,别碰着我的美人,那样我会伤心。”
“郎君放心,官道平坦,妾身熟路,等回家后妾身好好伺候您。”
她说完躬身行了个礼,快速开门离开,外面还没彻底天黑呢。
陆天明仰头躺床上冷笑一声,你们很自信啊,老子的突破口你们做梦都想不到,早十年通知也没用。
吱嘎~
李开夏推门进屋,“郎君说了什么?她带着婢女走了,脸色还是那乖巧的样子,手脚却有点慌,杨家怎么培养了这么一个女子。”
陆天明一把拽她到被窝,“别管她了,李腾芳在蒲州有什么结果?”
“没有,他在每家府邸至少住了半个月,依旧不知道人家的资财藏哪里。”
“这老头靠不上,之前还贱兮兮拍着胸脯给我保证能做卧底,敢情也是个大嘴巴,韩家呢?”
“韩爌有银子?”
“当然有,不少于八十万两。”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家当了四十多年的官,一品大员当了十年呢,内阁六年,首辅两年。”
“可他明明没有呀,就算有也不至于八十万,顶多几万两。”
“那是你不会找突破口。”
“嗯?怎么找?”
“嘿嘿,不用找,我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