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呆滞只是过去一刹那。

    他们的眼底竟然有一抹贪婪和热意浮起，一身力量控制不住的暴走。

    一时间劲风四散，此刻哪怕是单体宇宙级的传说靠近，恐怕都会被二人的气势直接压制到喘不过气来。

    而也是在这一瞬，罗莽错过二人的背影，真切看清了那一抹碧蓝。

    蒙蒙的一层，其中似乎有烟尘或者沙质的尘埃飘荡。

    一道光芒从其最中心处朝着四周扩散，似乎能将一切都彻底点亮。

    看着眼前这道身影，罗莽瞬间脱口而出的却与毁灭博士、墨菲托斯二人全然不同。

    “多角者？！”

    当罗莽观测到这位古老神明全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被黑瞳所吞噬的那位多角者。

    几乎与星空融汇身躯，可是看上去既像身躯却又不像是身躯。

    因为当那一抹光芒点亮时候，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脱离本质，不再重要。

    “那是一只……眼睛？”罗莽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艰难地用自己脑海中的词汇形容出来。

    因为祂没有正常人类应有的眼廓结构，看上去就只是一团被光辉拼接而成奇点。

    在这颗‘奇点’上，罗莽感觉到了注视感。

    祂还是活着的！

    罗莽的脑海中蓦然想起一句话来。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罗莽盯着祂，祂的目光在此时也开始全部汇聚到罗莽身上。

    罗莽眉目一凝，上齿贴紧下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亲口向所有人宣告眼前这尊古神的名讳。

    “第一苍穹！！”

    这方宇宙空间辽阔，但是不知为何，当罗莽出声时，声音竟然四周回荡，然后又重新回到众人耳边。

    毁灭博士和墨菲托斯瞬间从痴迷中，被彻底惊醒过来。

    毁灭博士当即暴退，抬手一挥，无数大蛇库尔裂体四散包围，扑撒在毁灭博士周身各处。而后更是心念一动，以他为中心，至少数十层科技保护光幕出现，活生生一个乌龟壳子。

    而一旁的墨菲托斯口中吐出一道黑气，心脏跳动如锣鼓，血气滔天。庞大的身躯内，容纳了源自615个宇宙的能量，眼中尽是跃跃欲试。

    毁灭博士的暗绿，墨菲托斯的赤红，他们似乎都在与第一苍穹的碧蓝分庭抗礼。

    色彩似乎从神之坟场一路蔓延来到了这里。

    在场似乎没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第一苍穹，就是当初唯一的第一宇宙的代表。

    祂是单体宇宙，但是却并非单体宇宙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祂是真正意义的‘多元之上’！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包括罗莽在内的三人，竟然胆敢将主意打到这位超级古神的身上？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那一道似乎能照亮一切，看清一切的光，忽然间闪烁了一下。

    仿若湮灭一般彻底停歇，眼前骤然变暗，似乎却不断传来‘哗啦’的拖拽声响。

    类似镂空金属的碰撞，有些像……像是一人正在拖拽着锁链前进。

    当其余两人都在暗自警惕的时候，罗莽忽然抬眼看向了远处某一片黑暗空间。

    一道等人高度的身影晃动。

    祂头生竖目，脑负影角。

    乍一看，像是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魔术师，穿戴者着优雅精致的服饰，步履间透露出丝丝孤独。

    但是转眼一看，祂又像是一只面目可憎的怪物，搭配上贯穿所有穴位，数之不清的锁链，看上去仿佛是一场实验的失败产物。

    随着他的出现，整个宇宙空间似乎都在移动。

    并非无限宝石，而是真正的星辰洒满暗夜，碧蓝色的光辉逐渐将暗绿和赤红逼退，直至将整个宇宙空间都染成玄妙的碧蓝。

    三人在此刻，像是被强制拉进了一个独特的空间中。

    “这就是第一苍穹的姿态！！”

    墨菲托斯眼眸用力扩张，生怕错过这一瞬的每一个细节。

    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用言语去描绘，更无法向别人诉说。

    后背开始微微冒汗，墨菲托斯只感觉一阵心惊肉跳，心悸异常！

    毁灭博士眯了眯眼睛，气息不明，但是从忽然又多了上百道科技护盾来看，此时他的内心亦然不平静。

    昂首、目光从那道身影上挪开，转而放在了天穹的无尽星辰上。

    稍暗的是第一苍穹，明亮是第一苍穹，汇聚在一起组成形状的是第一苍穹，分散独立稀疏的也是第一苍穹。

    那具身影只不过是肉眼可及的表象，实际上的第一苍穹无处不在。

    而这，居然还是第一苍穹身负锁链，遭到限制下的姿态。

    “刚才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才会有生命触及这里，想不到刚刚想完，你们就来了，诸位可安好嚒？”

    随着第一苍穹开口，黯夜下的星辰宛若风筝般偏移晃动。

    祂虽然只是悠悠开口，声音却回荡在整片碧蓝的宇宙空间中。

    宇宙空间里似乎装了某种扩音器，才足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亦或者，刚才发出声音的本就不是眼前这道锁链身影，而正是整个宇宙。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满天星辰才会微微漂移晃动。

    “你不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罗莽松手，全腥暗刃自动漂浮在他的身侧，刃尖上还残留着古神的血液。

    只见他上前两步，朝后一坐，一尊猩红王座顿时出现在他的身下。

    罗莽十指交叉，放在嘴前，挡住充斥着疯狂和野性气息的利齿，冷静的眸光朝向第一苍穹倾斜。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第一苍穹，那罗莽等人踏入这片宇宙空间的第一时间，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祂面色如常，看不出特殊。

    是因为本就无惧，还是说早有准备？

    毁灭博士和墨菲托斯闻言，也齐齐看向第一苍穹。

    可谁知，祂只是自顾自的摇摇脑袋：“野心，欲望……看见你们，就像是看见了某条支线上的我。”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你们反抗「宿命」，而我……就是「宿命」。”

    第一苍穹的话听上去有些自负，但是罗莽却知道，祂所说的并非空话。

    第一苍穹创造了单体宇宙第一个生命，祂身躯的碎片组成了第二宇宙。

    甚至可以说，没有第一苍穹就没有后来的多元漫威。

    如果给漫威宇宙进行一个实力排行，第一苍穹至少不弱于生命法庭，甚至顺位还在生命法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