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妈听见了下车拉着他地手,细细问他中午食堂吃了什么,下午要去大棚干什么。
张晓亮都一一回答了,再看看车,“妈,你们出去吗?”
“到第一基地去。你想不想去?”
“下午还有巡逻,不能请假。”张晓亮稍微蹲下身子,让小舅妈给他把帽子紧一下。“妈,你怎么没戴帽子?”
“扔车上呢。注意安全。”
张晓亮笑了一下,举了一下他的机甲臂,“时刻注意着。”说完他还亲了一下机甲臂,虽然只用了一段时间,但是他现在真的把它当成了自己手。连穿针引线这样精细的活它都能配合着完成,更别提它功能强大的功能。
张晓亮和趴在窗口的家人都打了招呼,还把自己的身份卡递给了外公外婆,“爷,你看你跟我奶喜欢什么就刷我的卡。”
张贝拍了他的手,“你想啥呢,我们这么多人呢。”
张晓亮笑了笑,“这不是我没办法陪着爷奶嘛。”还是把身份卡塞给了外公外婆,张晓亮小跑着离开,快到换岗时间了。
“这小亮,说他长大也长的太快了,才回来,也不歇一天,就去巡逻了。”陈爸看似斥责,其实是在夸,是在心疼张晓亮。两眼还有意无意的瞟向陈可儿。
陈可儿抱着小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家里那六只狗子和一头狼正隔着玻璃幕墙极度的看着她怀里抱着地小黑。
车开出了十三楼基地。
阳市第一基地也用上了潜伏期丧尸检测仪,要不是有这台仪器,他们一家也不会想着来逛逛。
把车停好,陈可儿套上滑雪板,把小黑塞进外套里面,只有套着两只护耳的狗耳朵从领口露出来。
狗子的护耳是大舅妈闲暇的时候用大宝的毛钩的。她说狗子们能穿衣服能穿鞋,还能带面罩,但是两只耳朵总露在外面,要冻坏的,修改了很多次,终于可以让狗子们用上护耳了。
护耳就跟毛线袜一样,挂在两只耳朵上,四根绳子交叉系在狗脖子上。
“注意安全。”
“路上滑慢点。”
“早去早回,天黑的早。”
在家人的一声声叮咛中,陈可儿离开第一基地,朝着研究院滑去。
到了无人区,她就加快了滑雪速度,像小炮弹一样在雪坡间穿梭,很快就到了研究院。
检查完毕,她把滑雪板放在总服台这里,自己找到周静辉的办公室,撞运气看他在不在办公室。
周静辉下午约了陈可儿,就没去实验室,刚好桌子上堆得文件也不少了,要赶紧批下去,别耽误其他科研人员的研究进度。
陈可儿敲门进去。
周静辉扬起嘴角,自然放下手上的笔,从保温箱里端出中式地糕点糖水,放在陈可儿面前。
“今天餐厅做了绿豆糕和桂花糕,还烤了梅干菜酥饼,看你喜不喜欢。”
陈可儿看到梅干菜酥饼,像是刚出炉的样子,是他们老家省份都喜欢吃的一种糕饼。
她咬了一口,皮细细酥酥的落在她的掌心,味道不错,有点老家的味道。
周静辉自己捻了一块绿豆糕,配着甜酒圆子汤,看陈队长两口一个小酥饼,更好吃了。
两人把三盘糕点都解决了,陈可儿喝了两碗甜酒圆子汤,两腮被酒气熏的绯红。
她打了一个甜甜的酒嗝,“周静辉,你做的甜酒汤,怎么跟我家的不一样啊?”
“哪不一样?你不喜欢吗?我可以让厨师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做。”
陈可儿胡乱的摆手,脑袋也跟着手左摇右摆,“你,你的甜酒,上头啊。”
周静辉怕她把自己摇晕,伸出大手,捧住她的头,寸发随着她的头不停摩擦他的掌心,掌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陈队长,你,不会醉了吧?”
陈可儿头被抓着,挣扎了几次才停下,“下次跟我妈说,让她也这么做。”说完,头就一垂,睡着了。
周静辉握她的头变成扶住她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喝醉了的陈队长,一边脸被压扁,红彤彤的双唇微张,粉红色从她的脖子爬上她的耳垂额头。
“好喝。”
周静辉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缓缓蹲在沙发前,歪着头,看着这个姑娘。
一直被包在外套里的小黑久久不见主人的动作,不舒服的扭动两下,狗头从领口伸了出来。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视上了。
小黑有点歪的下巴,一口外露的不齐的龅牙,被护耳压的有点垂的耳朵,样子真的丑,丑萌丑萌的丑。
“嗨,小黑。”周静辉跟小黑招招手,他试着要去摸小黑的头,但是小黑咻的缩回外套里,还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陈可儿一巴掌拍在肚子上,“别叫,睡觉。”
小黑就真的不动不叫。
周静辉给她盖了一条薄毯,将所有文件都移到茶几上,席地而坐,看两页文件,扭头几眼陈队长,他第一不觉得批文件是那么枯燥无味。
两个半小时后,陈可儿的手机响了。
她眼都没睁开,在口袋里摸到手机,“喂。”
“喂什么喂?天都黑了,你回来了吗?晚上我们在基地这里吃了烩面再回去,你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是陈妈的声音,明明出门前还是温柔的妈妈,但是母女蜜月期连24小时也没有,陈妈就恢复了更年期的作风。
“妈,我等会儿就回去了,你们饿了先吃,我到了再点。”
陈妈那边又说了什么,陈可儿嗯嗯嗯几声,挂了电话。
“是阿姨吗?他们在基地吗?晚上我可以请你们吃饭吗?”
陈可儿头还有点晕,头懵懵的跪坐在沙发上。小黑也动了两下,她把外套解开,任由小黑跳下去活动一下。
“我怎么睡着了?”连着打了两个哈欠,陈可儿揉揉鼻子,“周静辉,你灌我酒。”
周静辉赶紧摇头,三连否认,“我没有,我不会,别误会我。”
陈可儿拢着双掌,哈了一口气,闻了一下,“都是酒味,你还不承认。”
“我们吃的都一样,一样的甜酒圆子。陈队长,你是不是滴酒不能沾的体质?”
“哼,我家的甜酒汤可没这么重的酒味。你们餐厅的厨师是怎么煮的,你们喝了酒能做实验吗?”
周静辉沉默片刻,他竟然蹙起了眉,食指刮了两下下巴,内心复盘一下。他周奶奶教他的步骤酿的甜酒,他喝了,没问题,甜酒的香味很浓郁,喝完全身热乎乎的。
煮甜酒的时候他怕不够甜,把陶瓷罐里的甜酒汁都倒进锅里,煮开加了小圆子。
步骤没错啊,就是简单的甜酒圆子。
于是周静辉坚定的摇头,“陈队长,只是甜酒圆子汤,我亲自做的,绝对没有加一滴酒。”
然后他还复述了一遍他的制作过程。
听完陈可儿不知道她该夸他第一次做甜酒就成功还是嘲笑他煮甜酒汤的时候不加水。
这也难怪她会喝醉了。唉,怪谁,怪自己酒量低吧。
没再追究酒醉事件了,陈可儿喝了两杯白开水,加速一下代谢。
“走,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把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