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代莲眼看着女儿跟着小叔子出去一年了,俩人都没有一个电话,更别说打钱回来了,存折都被她去街上查了好几次,一分钱没有,气得在家大骂她是个白眼狼。
安明高考也考上了大学,安父很高兴不想儿子去外省,也让他填了省城的师范大学和大儿子离得近做伴,赚来的钱也全给了他们去上学。
安家一下两个儿子有出息上大学,把村子的人都羡慕红了眼,可都知道供一个大学生都难,何况是两个了,都等着看安家被几个娃子拖穷去。
安月见姐姐出去一年了,一个电话没有,一分钱也没给妈妈打回来,就知道她和自己说的话要挣钱给她读书,听着爸妈哥哥他们在家里骂她,心里不是滋味一句话不敢说,努力学习教导弟弟。
安成和安明知道妹妹不帮爸妈分担,供他们读书心里来气不已,可人在外面,你也拿她没办法,兄弟俩放假回来,就努力帮着妈妈做农活养牲口卖了换学费生活费。
安心在县城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小叔偶尔打电话给她问学习,要给她打生活费,她都拒绝了小叔,说自己赚了生活费让他别担心自己,班主任老师也偶尔打电话问她学习情况,她现在很好让她也别担心自己。
03年南方有非典,她只能让小叔多注意身体,不敢告诉他。反正前世小叔厂里很安全没事。她的确过得也不错,遇上了个饭店老板娘叫李三妹心好,周末暑假寒假都让她去她饭店里帮忙打工,还安排住的地方给她,她就给她出主意晚上就开烧烤店,教她如何做烧烤来卖,备酒水销售。
李三妹刚开始半信半疑,就试了试效果,一开始效果不是很好,随着安心给她出主意帮她发宣传单,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生意好了当然就对安心另眼相看,给她的工钱也就加上了。
转眼安心升高三,安月考高中了,安心八月份初才打通了家里二伯娘家的电话,问了妹妹考上高中没有,听到考上了,也是县高和她同一个学校很高兴,可妈妈一样不让妹妹读书,这才请假踏上回家的路。
安母看到出门两年毫无音讯,出落得白白净净,个子也长高了,变得更漂亮了的女儿,回来就一包糖给小儿子和桌上子的一个黑书包,伸手就问她要钱。
安成和安明也很惊讶,安心出去两年还长高了,越长越漂亮,身上短袖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也好看。
“妈,我没有钱,我说过我不会帮你们供养两个哥哥读书的。”安心不可能把钱给妈妈的,她这一世的钱,只有弟弟妹妹和小叔能花得到。
“你反了你,看我不打死你。”安母暴脾气一上来,起身就出门去找棍子,安月吓得拉起姐姐护在身后。
安东也吓得拉着姐姐的手,看到妈妈出去拿了根棍子回来,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安成和安明都长大了,一个二十岁,一个十九岁,模样也长得很俊俏,看到妈妈要打安心,安明直接上去把小弟弟拉起和哥哥出门去了。
“妈,你就是打死我也没钱,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吗?我在外面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来的钱?”安心推开妹妹,直接对上妈妈手上的棍子,打死她也不会给一分钱。
“老娘养你十几年,你出去两年一分一文都没得,你还回来做啥子安?死在外头好了。”安母大骂着,手上的棍子狠狠打在女儿身上。
“妈,不要打姐姐了,你眼里就只有哥哥他们,我和姐姐就不是你生的了吗?”安月护姐姐身上,被妈妈手上的棍子打在手臂上,疼得眼泪汪汪。
“一个二个翅膀硬了要翻天了?我今天打死你们,就当白生白养了。”安母气得两个女儿一起打,安心把妹妹抱着,背上一棍接一棍落下,眼泪在流,死死咬着嘴巴。
安成和安明在屋外窗子边,看着屋里妈妈打安心和安月。兄弟俩目光淡淡的,眼里没有一丝同情,等他们读出来将来看谁求谁?
“姐姐…”安东趴在窗边,看着两个姐姐被妈妈打得手上的木棍都断了,不敢进去缩在窗边不停的哭。
“我是白养了你个白眼狼,不愿帮家里好啊!那就把老子生养你的恩还了,滚出去别再回来。”安母扔掉手上的半截棍子,怒气冲冲坐到板凳上。
“在妈眼里就只有哥哥他们,我是你捡来的吗?”安心很痛心,明知道妈妈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只把她当摇钱树,还是忍不住会伤心,会心痛。
“养你来气死老子,家里这么困难,出去两年也不见你拿一分一文回来,要你有何用?还不如养条狗看门知道叫两声。”
安母一想到女儿这两年在外潇洒,她在家里累死累活种地养牲口供儿子读书,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原来在妈妈眼里我连狗都不如。”安心的眼泪扑哧扑哧的落,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你个赔钱货,还哭起丧了你?看看小黑阿黄还知道给家里看强盗,你呢!生养你长大,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安母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女儿就是赔钱货,养大不赚钱回来给她,养来做什么?
“为什么妈妈要生下我,生下我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为什么要把我养大?”安心说不出的心痛,痛的有些窒息。
“养大你我错了?早知道你不成气,我当初就应该一把掐死你省事,浪费我省吃俭用送你去读几年书,都读那到牛肚子里面去了。”安母怒骂着弯腰抓起身后添火桶面的煤炭,直接就朝女儿砸了过去。
安月吓得反身抱着姐姐,煤炭就砸到了她背上,很疼却不敢喊出声。
窗外的安成和安明,冷眼看着屋里的一切,自来他们就知道妈妈的脾气火爆,都不敢惹妈妈生气,也好在妈妈偏心他们兄弟三个,不像安心和安月一点不对,就会被妈妈非打即骂。
“我刚出去那一年,什么都没有。每天七点上班,晚上十二点甚至凌晨一两点才下班,一个月辛辛苦苦下来,才得一百多两百来块钱一个月,感冒发烧都没钱治病,我自己都过不走,我从哪里来的钱打回来?”
安心说的是前世的生活,她当初生病时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还不敢请假休息,请假休息就要扣工资。
“妈,安心就是个骗子,一个月挣两百块,两年下来除了开支,怎么也有三四千块钱才是,她却一分钱都没拿回来。”安成在窗口火上浇油。
“妈,她肯定就是恨你不让她读书,把钱藏起来了,你搜她身上肯定有钱。”安明也在窗口拱火。
安母被两个儿子一撺掇,当下就起身上去一把拽着女儿,拿起桌上书包朝堂屋旁边的房间拉去。
安月看着妈妈眼里就只有钱,害怕姐姐身上真藏了钱被搜出来,还得挨一顿狠打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