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唾骂自己真的饿了~
李凌泽已经给她上好了手臂的伤,抬起头:“腿上也有伤吧?裤子挽起来我给你上药。”
谢令和脑子还是木的,下意识照做。
李凌泽看着小腿内侧一大片擦伤,想要触碰又不敢,语气小心翼翼:“还痛吗?”
谢令和摇头:“已经痛过了,现在没什么感觉。”
李凌泽:“我这就给你上药,有些疼,你忍……”
话没说完,李贵的声音响起:“公子,药……”
李凌泽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用被子盖住了谢令和裸露的小腿。
“啊!”李贵刚进门,一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老奴不该擅自闯进来,这就退下。”
闻言。
谢令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把胳膊和小腿露出来给人擦药有些太出格了~
她尴尬的红了脸。
李凌泽微微皱眉,点头:“李叔,你先下去吧,告诉其他人不要擅自进出。”
李贵严肃点头:“是。”
他离开。
还体贴的拉上了门。
谢令和更囧了:搞得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李凌泽却很满意,转回来看着她:“令和,我继续帮你上药。”
“不!”
谢令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上就好。”
她是现代人的思想,李凌泽是古人,方才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上,现在想到了,可不能再由着他上药了。
李凌泽抿了抿嘴:“我都上了一半了,还是我来吧。”
“不用。”
谢令和摊手:“药给我,我自己来。”
李凌泽用明显深邃了许多的双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你嫌弃我了?”
谢令和:“……”
“没有。”
她摸摸了摸耳垂,移开了视线:“行吧,让你给姐姐我上药。”
不知道为什么,人还是一模一样的人,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因为移开视线,她没看到李凌泽眼里浓浓的占有欲。
“……”
上完药。
谢令和直接溜了:“我去帮你看药。”
刚才气氛好怪~
身后。
李凌泽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
谢令和他们现在身处的医馆位于西丰镇,在长海镇和淳德县的中间。
因为李凌泽的伤势,一行人休养了三日。
要不是李凌泽坚持要回去,他们还打算继续休养。
马车上。
谢令和有些恼怒:“大夫都让你再呆两日,你怎么硬要回野橘林,生意上的事情我都让你别操心了。”
李凌泽软着声音:“我已经大好了。”
一听。
谢令和心中的气消了九分。
她嘟囔:“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李凌泽敛目,语气低沉:“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谢令和:“嗯?”
李凌泽语气悲伤:“令和,我快要离开了。”
轰的一声。
谢令和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没想过,或者说刻意让自己忽略掉这一点。
是啊~
他不是小乞丐谢安福,而是京城宁安侯府的世子,如今家里人找到了他,他要回自己真正的家了。
“哈哈。”
谢令和努力扬起一抹笑:“你爹娘找了你两年也没放弃,可见对你的在乎,你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虽然李凌泽抱怨他家人对他不好,但是在她想来,关系不好也许有,但肯定都是爱他的。
“呵~”
李凌泽自嘲一笑:“他们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只是现在不能没有我罢了。”随即,毫无保留和谢令和解释了他的身世。
原来。
现在的宁安侯夫人不是她生母,而是她的继母。
继母也就罢了,和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合不来很正常,可宁安侯夫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李凌泽生母的嫡妹。
宁安侯叫李牧原,原配夫人范婉。
两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感情甚好,当年李牧原还是世子,父亲早逝,他早早继承了爵位,但因为孤儿寡母,宁安侯府很快落魄了下来;范婉的父亲当时乃是当朝户部左侍郎,世家大族出身,可范婉从小身体柔弱,因此,定下了宁安侯。
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
结婚三年,范婉才生下李凌泽。
这期间,李牧原一直没有纳妾守着范婉,让宁安侯老夫人极其不满这个儿媳妇。
李牧原经常在外应酬,范婉一人在府内空虚,便接了嫡妹范柔入府陪她。
范柔比她和李牧原小了八岁,也算是看着李凌泽长大的。
在他五岁的时候,范柔十八岁,出落得落落大方,和范婉有五分相似,范婉偏温婉,范柔偏妩媚娇柔。
京城许多人家求娶范柔。
她一直不愿嫁人,作为老来女,全家人对她含在嘴里怕化了,也就随了她。
三年后。
范婉突然生了一场重病,病榻前,却发现深爱的丈夫和宠爱的妹妹搞在了一起,一气之下,身子彻底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范柔有了身孕,她亲生父母、婆婆、丈夫和妹妹都来劝她不要乱说话,不要毁了所有人。
范婉气死在了病床上。
宁安侯府仓促办了丧礼,三个月后就迎娶了范柔为继室,为了不损害范府和宁安侯府的名声,还以范婉临终遗言,要范柔照顾李凌泽为借口,使得范柔名声更好了。
原本。
李凌泽应该一无所知的。
可是,那晚,范家人和李家人联合逼迫范婉,他偏偏因为做了噩梦偷跑到了母亲院子,撞了个正着。
那晚。
他亲眼看着母亲吐血。
母亲也发现了他,临死之前嘴里一直嚷嚷着活着。
李凌泽把嘴里咬出了血,硬是让自己没有暴露出去,他知道,母亲是让他好好活下去。
可他装傻,范李两府却因为心虚疏远了他。
范柔对她面甜心苦,他一直隐忍,两年前出门散心,结果,却遇到了海盗。
之后。
谢令和都知道了。
听完。
谢令和气得满脸通红:“卑鄙无耻、毫无人性、畜生不如!”
“那他们为何一直找你?”
想起这个,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难道,他们想要对你做什么?”
挖心、挖骨……越想越血腥恐怖。
“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提到这个,李凌泽痛快地笑了出声:“范柔生的野种去年掉进河里淹死了,如今,宁安侯府只有我一个继承人!”